而高凡和许多早就有约好,下葬这天朱元璋负责把他挖出来,出来之后高凡便来找许多。
许多在屋内一直坐在桌前等着高凡,想着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来,又想到那日自己“见鬼”的事,“难不成老爷真的没了?”
越想许多越是难受,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双儿以为许多是在伤心自家老爷下葬的事,一直在一旁安慰着,可也不见许多情绪有所好转。
正在许多准备去朱家问朱元璋什么情况的时候,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老爷?”
“什么老爷?我看你是太想老爷了,整日里都神神叨叨的,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你早些休息吧。”双儿拍了拍许多的肩,就要去开门。
“双儿,你先睡,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许多忙是将双儿拉住,不让双儿去开门,自己站起身去了门外。
打开门,见着那低着头穿着小厮衣服的人,许多心中有了些数,“哦,是你啊,那件事处理好了吗?别废话,本管家要去当面验收。”
许多怕高凡说话暴露了声音,根本不给高凡说话的机会,拉着高凡就去了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
“哟,许管事架子挺大的嘛。”见四下无人,高凡脱下了帽子,调侃道。
许多虽是猜到这人就是高凡,可此刻看到高凡的模样,又再一次忍不住哭了出来,“老爷,小的这些日子成日都挂念着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呜呜,老爷,您不知道,小的想老爷都想出幻觉了……”
随后,许多将那天高凡用了道具卡吓唬他的事讲给了高凡听,“老爷您不知道,小的那时候感觉真真儿的,甚至觉得脑袋真的被老爷拍了一下,那感觉真是好亲切啊。”
高凡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又随手一巴掌拍在许多的脑袋上,“是这种感觉吗?”
许多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是,是这种感觉,来,老爷您在打小的一下。”
“你是贱皮子吗?”高凡没有再打许多,看着许多这模样,心中也是甚为安慰,这就是忠仆啊。
突然,高凡抬眼见着一个黑影闪过,“谁?”
却没人作答。
“去,把人找出来,这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不知会平添多少麻烦。”高凡又将帽子戴上,低着头对许多说道。
只见刚才那黑影处一个人走了出来,“嗯?是女的?”
人越走越近,高凡才看清这人的模样,“双儿?”
“你怎么来了?”许多见是双儿,心里也松了口气。
“我见你鬼鬼祟祟的,出门后就走了,我以为你外面有人了,就跟来看,哪知道……”双儿倒是理直气壮,可说道后面,又看到高凡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也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许管事,想不到你家教这么严啊。”高凡见许多对双儿那无可奈何的模样,也是觉得好笑。
“老爷,您就别取笑小的了。”许多也觉得有些尴尬,随即板着脸对双儿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整日里就知道乱想,这下让老爷看笑话了吧?”
“我怎么了?我哪知道是老爷啊,你这人向来不老实,不看严点哪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双儿却是一改往日在高凡面前的温柔形象,伸出手就拧住了许多的耳朵。
“咳咳。”高凡干咳了两声,表示这狗粮我不吃。
双儿也放下了那拧着许多耳朵的手,马上又变回一副乖巧的模样,那变脸的速度,和高凡老家的川剧变脸都不相上下。
这时候双儿才反应过来,“老爷,您……您……”
“对,我没死,我还活着。”见双儿迟迟说不出后面的话,高凡直接答道。
“这是……”双儿还是有些没搞清状况,刚才一心只想着捉奸了,这才想着眼前这老爷不是已经死了快两个月了吗?
“那个,双儿啊,我和许多还有些事要谈,你去帮我个忙,去看看马姑娘回朱家了没。”眼见着越来越晚了,高凡也不想过多的给双儿解释,许多自然知道怎么给双儿说的。而且在这外面,万一让其他人看了去,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些不确定因素,若是马秀英走了,高凡便可回自家屋里去和许多谈事了。
“是,双儿就这去。”双儿也不是个不懂事的人,俯身行礼后就走了。
不多时,双儿又回来了,“马姑娘已经走了。”
“那咱们便回屋去聊。”高凡说着又将头埋低,示意许多往主屋去,“双儿你回去休息吧,一会许管事知道回去的,有我看着呢,你放心吧。”
“是,双儿告退。”双儿行礼后,便回了自家屋里。
“老爷,您走前边。”许多弓着腰伸出一只手,让高凡走在前面。
“我现在是小厮,你是管家,哪里有小厮走管家前边的?你把你的腰打直了。”高凡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许多走在高凡前面,也不好把背打太直,就半弓着腰,高凡没办法,只得在后面比许多弓得还狠的走路,一路走到主屋,高凡的腰是酸得不行,“这些人整日里对着我都是这样走路了?太累了吧,这种恶习得改。”高凡在心里暗自说着。
回到屋里,高凡给几人说了朱元璋要在濠州置办宅子,让高平安跟着去。
果然,张冰听后反应极大,“平安还这么小,我不在平安身边怎么能放心?”
“娘亲,平安不小了,再说有大师兄和大嫂,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父亲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平安倒是很懂事。
“对啊,你看平安都没什么,人都说慈母多败儿,我看平安在你身边呆久了,以后保不准就是个败家子。”高凡将平安拉到自己身边,欣慰地摸着平安的头。
谁知张冰突然就哭了起来,这一哭可让高凡慌了神,过去抱着张冰,“冰,你别哭啊,哎呀,是我说错话了,你是慈母没错,平安也不是败家子,咱们平安聪明着呢,别哭了啊。”
许多在一旁弄得甚为尴尬,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高平安却拉了拉许多的衣袖,“许管事,非礼勿视。”说罢,高平安将头转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