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处心积虑的一击只造成这么点伤害,李维的脸色变得极端阴沉。
不得不说,夏易绝对是他得到秘术后最难缠的敌人,几乎只比玄阳强者弱上一线,足以和他相庭抗礼了。
而施展秘术后,他并不能一直久战下去,所以拖着就等于慢性死亡。
念至此处,李维彻底放弃了对魇气的控制,更加庞大的黑雾涌入身躯,不仅体型又壮大了三分,而且头顶还长出了类似于魔物的双角,眼中仅存的灵智隐去,只剩下彻骨的嗜血和残暴。
他仰天咆哮一声,迈开脚步,以比魇魔还要恐怖凶恶的气势猛地冲了出去,探出蒲扇般的大手,势大力沉的往下一拍。
因为力量过大,还没触及夏易便感觉一股劲风狠狠的拍在了自己脸上,十分的生疼。
他眉头一皱,不想硬接,雷光一闪间绕到了李维身侧,正想出拳,不料李维本来要落空的拳头突然像橡胶一样延长,反手砸在了夏易肩膀上。
猝不及防之下,夏易瞳孔一缩,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在肩膀上凝聚出一层钢筋铁骨的符文,随后“轰”的一声,整个人咻的飞了出去,碾碎好几根枯木,最后落到一间茅草屋上,溅起一片灰尘。
李维双目血红,不依不饶的冲到烟尘中,这时,一道电光擦过他的半边脸庞,瞬间撕碎了一大块血肉,尽管伤的不重,但令李维心中的怒火愈加高涨。
“轰轰轰!”
他胸口的肉瘤张开大口,吞吐出浓稠的紫色魔焰,穿透烟雾,将眼前的一片空地焚烧成虚无。
片刻后,黑烟散去,倒塌的茅草屋上,只剩一片灰烬,但却不见夏易的踪影。
与此同时,一道雷影闪过,魔化后的李维后心突然一痛,一把璀璨的雷矛穿透了他的身躯,在剧烈的雷鸣声中,李维痛苦的嘶吼一声,周身黑气像风暴一样扩散,将偷袭者狠狠的震退。
擦去嘴角的鲜血,夏易衣裳破烂不堪,肩膀处有一个乌黑的掌印,滴落浑浊的鲜血,显得十分狼狈。
他眼神凌厉,心知这么下去自己有可能受到更大的创伤,于是不再迟疑,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张纹路繁杂的深黄符纸,此物正是火鸟符。
火鸟符虽然昂贵,但在这种环境下,夏易也顾不得些许损耗了。
毕竟和钱财相比,自然是小命重要些。
在不知道敌人是否还拥有底牌的情况下,越早将其灭杀自己就越安全。
见李维再次冲了过来,夏易手指一搓的同时,竭力运转雷霆灭魂术。
顿时一道湛蓝的雷光从他眼中射出,余势不绝的钻入了李维的魂海中,令他身形猛地顿住,半跪在地上抱头惨叫起来。
自从进阶开灵后期,夏易的神魂之力比开灵圆满还要强大两倍以上,由此施展的雷霆灭魂术对玄阳境修士都有不小的威胁,就更别说神魂远逊于他的李维了。
见到这一幕,夏易毫不迟疑的将手中的火焰一扬,迅速在空中凝聚出一只磨盘大小的火鸟身形,犹如凤凰一样炙热无比的向前飞去,转瞬间就化为熊熊烈火,让李维消失在了璀璨的火光之中。
灼热的温度传来,即使夏易有灵力护体也感到几分不适,可见火鸟符的杀伤力到底如何。
尽管如此,他也不认为单凭此符就能将李维灭杀,于是深吸一口气,同时调动雷灵力,气血,神魂之力,一息之间就在掌心凝聚出了一枚三色符印。
此刻的荒古转轮印比那日要黯淡的多,相应的,威力也不到那日的一半。
但一息之间能将此术施展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夏易脸色有些苍白的低喝一声:“去。”
三色符印立刻脱手而出,带着一股荒芜的气息撕碎周围的黑暗,吞噬面前的火焰,轻盈的钻进了李维的胸膛。
这一刹那,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短暂的恢复了神智,脸上的一抹惊恐取代了残暴,还没来得及显露更多表情,整个身体便像炸药桶一般轰的爆裂开来。
黑色的血液像瓢泼大雨一样溅落,夏易在身前凝聚出一层灵罩才没有被触及。
这种情况下,李维可以说是真正的死无全尸,形神俱灭,想要复活,再高两个境界都不可能。
夏易松了一口气,这一战对他来说也不轻松,如果是一般的开灵圆满修士,恐怕早就死在李维的魔掌之下了。
而另一方面,如果不是他警惕心强,并拥有破妄之瞳神通,说不定此刻也要遭重。
由此可见,不管什么时候都大意不得啊。
挥手散去灵罩,夏易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地上一个残破的储物袋,默然无语。
在刚才的爆炸下,里面的东西肯定也跟着损坏了,以李维的实力,肯定藏有好东西,不得不说可惜了。
轻叹一声,捞起手中的两颗光球,两栏清晰的银白小字在黑暗中显现。
悟性点200
获得秘术:天魂化魔诀
“天魂化魔诀?”
凭这名字,夏易就能猜出个大概了,这应该便是李维为何能吞噬魇气的原因。
简略的看了一遍,果然如此。
此秘术和夏易以前获得的以血炼气有些相像,却又大有不同。
相像之处是两者都能通过吞噬人血获取力量,不同的地方是后者获得的远比前者多,并且风险也低得多。
另外,此秘术修炼有成还能吞魂食鬼,吸纳魇气,炼制无上魔躯。
李维显然没有练到这个程度,否则怕是一巴掌就能将夏易拍死。
按夏易的猜测,此秘术几乎只比太宇噬龙诀低一两个档次,虽然差距仍是很大,但也属于可遇不可求的高阶魔功了。
要是卖出去,至少也得在十万灵石以上,李维一个小小的城主是怎么弄到这种等阶的秘术的,难道他另有背景不成?
夏易对此十分好奇,准备回去一定要仔细探查一番。
在此之前,自然还是要将这里的魇域清楚干净。
他拿出一个形似太阳的阵盘,掐算一番后,将其摆在了魇域的一个山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