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来月往,千秋万岁。
须弥界中,岁月流转。
不觉间,就是万年时间过去。
这一日,须弥界中,玄州地域赵国疆域上空,忽然有着一道血红色遁光闪过。遁光飞过之际,有着一道血色匹练在城中闪过。
血色匹练一卷,下方一座城池之中顿时有着半个城池的凡人体内气血流失干净,化为了枯瘦的干尸。
赤红色光芒一转,随着那些席卷而来的气血被纳入体内,丁隐面色之上浮现一抹血色,体内伤势有了一定好转。
“该死的,近来真是点儿背,竟然不小心将那李如璧给招惹了。
身为太元剑宗嫡传元神,打不过不说,一些手段却也不能动用了。”
他这一身邪异手段,遇上李如璧这等修行浩荡阳刚的雷法的李如璧,斗法之际战力可是大打折扣,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万年之前,太元剑宗开派祖师太元得西方神威元帅高辉传承,并且引元帅府大军入界,至此彻底改变了须弥界。
星力灌输,天军坐镇。几乎是数年时间,本源受损的须弥界便再一次恢复到了原先的修行盛世,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须弥界修行界比起当初须弥山寂灭一战之前更加繁荣。
如今,万余年时间过去,须弥界中仙门林立,元神遍地走、金丹不如狗,只有真仙修士才勉强算是站在了修行界之巅。
而那位在元帅府大军进入须弥界之后就加入其中的太元神将就更是逆天,二百载内成就真仙已经是骇人听闻。
未曾想,这位太元神将踏入真仙之后修行速度竟然没有多少减少,千年一境,只是三千年便已经成就真仙巅峰。
六千年前,太元神将成就半步地仙;五千年前,太元神将于凤麟洲五邙山地域成就地仙之境,那一日整个须弥界都有着地涌金莲、白日星现等异象生出。
四千年前,这位太元神将更近一步,接替自家师尊前任西方神威元帅高辉成为西方神威元帅府新任元帅。
一时间,身为地仙道统的太元剑宗威势两无,彻底将须弥界内其他有着地仙与半步地仙坐镇的仙门压在身下,成为名副其实的须弥界第一仙门。
而他招惹的这一位李如璧,便是那太元剑宗嫡传弟子。不但如此,他更是更是那位新任西方神威元帅太元的嫡传徒孙,已经半步地仙的剑宗宗主林枫嫡传弟子。
五岁胎息,八岁炼气,三十岁筑基,百岁金丹,四百八十岁证就元神。抛开身份来说,单单是他自身天资也是须弥界各大仙门年轻一点顶尖,
他虽然也是元神修士,战力也算是顶尖,但是与这种初设地仙道统天资绝顶的修士相比自然是远远不如。
因此,丁隐平日里行事虽然乖张,手中更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但是遇到李如璧这种天之骄子自然是远远避开。
可惜,半月之前,他在与人争斗之时,不小心将那李如璧侄子镇杀。原本,他还存在侥幸心理,期盼自己能够逃过一劫。
但是,他显然是低估了这个侄子在李如璧心中地位。得知侄子身死,惹得尚在山门之中闭关的李如璧大怒,借用门内真仙器测算出了他的行踪,亲自前来追杀。
如今,随着李如璧一路追杀,他已经算是穷途末路。即便屡次动用禁法,却依旧难以甩脱李如璧。
“距离宗门已经不远,只要宗门真仙老祖愿意出售,我就还有着一线生机!”丁隐心中惶恐不安,好不停息的朝着血煞殿而去。
千里之外,一道耀眼雷光转瞬而逝,但是那一瞬间掠过千里疆域的强横元神气机却是让四周疆域的修士纷纷惊讶不已。
天际之上,李如璧身着紫色道袍,背负双手,教材飞剑,身上还有着雷光不断闪烁,瞬息之间便是千百里出去。
“丁隐老贼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动我李如璧侄子,莫非他一位那血煞门真仙可以护住他不成?”
自己那侄子天资也算不错,抛开背景原因,也能算是太元剑宗核心弟子。如果死在与同辈修士的交锋之中也就算了,但是既然有着元神修士以大欺小,那就必须得承受这个代价。
虽然他修为比起丁隐来稍稍弱上一线,但是因为出身太元剑宗,根基战力自然超出那丁隐不少,只不过此时丁隐为了逃命不要命的施展秘法,因此遁速极快。
而他不慌不忙,自然只是以寻常速度追赶。然而即便如此,也依旧可以远远缀在丁隐身后,不让其彻底失去踪迹。即便奢求踪迹,也可以再次使用天机之法测算。
总之,今日这丁隐注定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以大欺小,杀了他剑宗小辈儿,还想平安无事,实在是想的太过简单了。
心中思绪之际,李如璧身形化作一道雷光瞬间便消失在原地,数息之后便出现在了一座万丈灵山之前。
灵山之上,灵气化作雾状,一道道灵机活跃无比,俨然是一方修行圣地。只不过,这以地方灵山之上却是有着些许血煞之气围绕,破坏了几分和谐之感。
这一座灵山,正是那血煞门山门。此时,血煞门之中一片平静,显然是不知道他的到来,而在那山门之前正有着一道血红色光,朝着山门之中落去。
“想逃?”李如璧冷哼一声,脚下飞剑瞬息悬浮在身前,一剑斩出,顿时哟组合一道惊天剑光斩出。
剑光之上,似乎有着世间万象衍化,又似乎有着无穷雷霆之力生出,强横凛冽的气机霎时间便让血煞门山门大阵自发全力运转起来。
另一边,丁隐察觉到身后那一道惊天剑光,顿时心中生出大恐惧,再也顾不得其他想法,“祖师救我!”
听得丁隐呼救声,李如璧面上浮现一抹不屑之色,立在空中望着那血煞门山门。果不其然,就在那剑光即将落在丁隐身上之际,横生变故。
“哎!”随着一声叹气声响起,那灵山之中顿时有着一尊法相隐隐浮现,法相巨大的右手缓缓伸出,将那一道剑光挡下。
如此威势,却是那血煞门血煞真仙祖师血煞祖师亲自出手。果不其然,数息之后,便有着一个身着血色道袍的身影出现在李如璧身前不远处。
“不知我那徒孙是因何招惹到了李小友,竟然让李小友下此重手。我血煞门虽然不比太元剑宗,只是小门小户,但也不能任人欺凌吧?”
听见血煞祖师言语之中的袒护之意,李如璧当即面色一冷,“丁隐以大欺小,斩杀我剑宗核心弟子,我这个当长辈的自然是要出手!”
“我剑宗立宗万余年,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同辈子弟斗法身死,我自然不会理会,但是他一个元神修士以大欺小,是否有些太不妥当?
若非我李如璧敬血煞祖师您是真仙,早就不顾一切踏破血煞门山门,将那丁隐生生镇杀,又怎会在这里和您讲道理?”
言语之间,傲气凌然,丝毫不将血煞祖师这个真仙放在眼里。以他自身天资,踏入真仙境界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着不止一位地仙大能,又怎么会怕了血煞祖师这样一个潜力早已耗尽的真仙。
此时,血煞祖师见到李如璧这般神态,心中早已是怒意翻涌,血煞门四周数千里疆域天象更是瞬息变化。
同时,一股滔天威势更是隐隐朝着李如璧压去。
然而,在他那气势压制之下,李如璧却是毫不退让,同时背后更是有着一件上品真仙器缓缓升起,内里有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机正在酝酿。
数息之后,四周天象恢复正常,血煞祖师面上挂上一丝勉强笑容,法相显化,一手抓向山门,再次伸出之手,那丁隐已经在法相手中。
“丁隐虽然是贫道徒孙,但是他既然以大欺小,犯下错事自然要承担后果。今日,不用李小友亲自出手,我血煞亲自清理门户。”
说着,法相大手一捏,那丁隐瞬间便已经化为飞灰,不再有着一丝气机留存,彻底消散在了这一方天地。
虽然心中愤恨,也对这李如璧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行为有些恼怒,但是形式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这戏真假!”看着血煞祖师这样作戏,李如璧面上闪过一抹森寒之意,背后真仙器一抹气机飞出,直接来到血煞祖师身旁将那丁隐残留的分神也彻底抹去。
先前那血煞祖师显然还是留手了,虽然面上低头,但是实际上还是施展了小手段。但是,他怎么可能这般轻易放过丁隐。
做完这些,李如璧不再去管那血煞祖师面上难看神色,脚下飞剑一转便径直离去。不过区区一普通真仙罢了,又能翻起多大风浪。
李如璧走后,血煞祖师看着远去的李如璧,忽然叹了一口气。他们血煞门也不算什么名门正派,修行功法更是邪异之极。
只不过,往日若是与同等规模仙门或者是那些小仙门出身的修士起了冲突,他血煞门是谁也不虚。
但是这一次,不知丁隐怎的招惹到了太元剑宗,这可算是蹄子阿里铁板之上,就连他这个真仙,也要在李如璧一个元神身上受气。
须弥界,元帅府所在天宫。无数仙山殿宇林立,一队队面色威严、气机强横的天军不断巡视而过。
此时,一座仙山之上,正有着两个道人在一处亭台之中对弈,其中一人身着紫色道袍,身上气机全无,仿若虚无,正是陈鸿宇。
另一边,则是同样紫色道袍的一个青年道人,一身气机缥缈无比,正是已经半步真仙的林枫,只不过他此时却是没有紧皱的盯着棋盘。
片刻,林枫这才无奈抬起头看向陈鸿宇,挠了挠头苦笑道,“师尊,你就不能让一让自家徒弟?”
见此,陈鸿宇面上浮现一抹笑意,“不能!还有,都半步地仙了,这挠头的老毛病还没有改了,实在是有失威仪。要不要再摸一下鼻子?”
闻言,林枫只是哈哈一笑,不去接茬。如今,也只有在自家师尊面前,他才会露出这样腼腆的一面。
见到自家徒弟面上窘迫神情,陈鸿宇呵呵一笑揭过此事,继续道,“三十年后,我们雷祖一脉有着法会在应元天举办。
到时候,各脉都会派出杰出子弟参与。你我二人虽然在同辈之中还算的上拔尖,造诣入了各位祖师的眼。
但是,这法会还是必须认真对待,与那些同辈弟子坐而论道也是难得的提升实力的机会。
到时候,你可以挑选几个天赋不错的弟子去参与法会,到时候,即便只是各脉子弟论道也对他们未来修行有着好处。”
说道此处,陈鸿宇又道,“对了,如璧那小子呢?这小子可是经常来我这里蹭一辈灵茶,怎的今日没有随你一同来此?”
李如璧幼年因为家族斗争孤身一人离散,后来被林枫一眼相中收为弟子,也可以算是他看着长大。因此,李如璧倒是与自己极为亲近,没有什么隔阂或者是惧怕之心。
后来,除了肚子来天宫看望他之外,也时常随林枫一同来着宫,每次来都要逃去一杯六阶的悟道茶。今日灭却师一反常态的没有到来。
听见陈鸿宇问询,林枫不由摇了摇头,“前些日子,那血煞门之中一元神修士出手镇杀了我门中一核心弟子,恰巧是如璧侄子,他如今已经是亲自去追杀那元神。”
闻言,陈鸿宇手一挥,二人身旁灵机涌动,顿时便有着一面水镜出现,水镜镜面之上,正是那血煞门门外场景。
见得那血煞祖师最终选择低头,没有肆意出手,林枫笑着摇了摇头,“这血煞祖师倒也识趣!”
须弥界,乃是他太元剑宗主场,若是这血煞祖师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恐怕自家师尊隔着十余万里一掌拍下去了。
此刻,十余万里之外的血煞门山门之外,放任李如璧离去的血煞宗祖师还不知道自家的决定使得自己躲过了一场生死大劫,心中依旧有着怒意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