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又怎么样,进士功名又如何?
即便他儒道修为不错,但是为官之道他可不一定能够好到哪里。
更何况,这安定县,可是我们三家的基本盘,没有我们支持他如何处理县务。
希望这位状元公,比上一个愣头青县令好一些。”
陈鸿宇座下本就是战马,因此耐力很是不错,只是在垫江稍作停留,便直接赶赴郡城。
两个时辰后,陈鸿宇终于来到了郡城,先是去拜访了郡守等几位执掌临江政事的大佬,这才向着驻军营地而去。
军营之中,一座座军帐鳞次栉比,又有士卒在其中不断巡查,气度森严。
陈鸿宇跟在一个侍卫身后,暗暗惊叹:“这临江军果然不凡。”
他上一次来临江还是和许岩赶赴京城的途中,当时因为是夜晚时分,军中将士都在休憩,只是和军中高层间了一面。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军营之中仍旧有着士卒训练,一阵阵喊杀声不断响起。
他在大乾之中也曾智障军事,对于军伍之事自然是不陌生,从这些士卒的行列动作等等方面就可以看出,这必然是一支精锐之师。
思绪间,已经到了中军大帐。
“许平,见过诸位叔父!”
军中本就不拘小节,许岩与这些将领又都有着很深的交情,因此他直接以叔父相称。
看见他恭敬的态度,帐中大将都是笑了出来。
“看来两年未见,却是生分了一些。”
“行了,不必多礼!”徐航仔细打量了一番陈鸿宇,这才道:“这才两年,许平你竟然已经是状元郎了,而且这般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上次相聚之时,还记得你说过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却是直接在你身上验证了。”
“叔父谬赞了。”陈鸿宇谦虚一笑。
徐航身为临安郡驻军最高长高,地位自是极高,而且由于临江郡的特殊性,在整个巴州都是处于顶层。
若是寻常士子受到如此夸赞,恐怕心情一定会受到影响,但他却已经淡然处之。
又闲聊了一会儿,陈鸿宇这才开门见山。
“诸位叔父,此次我来安定县担任知县,自然要对于安定县情况了解一些。
虽然我这京都已经通过种种途径了解了不少,但是还是觉得要和诸位叔父请教一番!”
闻言,徐航却是直接笑了出来!
“你这可是问对人了,你慎之叔父不就是安定县人吗?
关于安定的事情,恐怕帐中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多。”
“许平,你想要知道些什么?”马慎笑道。
“既然慎之叔父你是安定出身,那我就可以更加详细的了解了。
我想了解一下安定县县衙包括本地家族形势,还有前任知县为何主动辞官。”
“却是这般简单,这些事情实际上只要花上一些时间不难打听到,不过你即将上任,想必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打探这些了。”
马慎顿了顿继续道:“安定县中,马、周、杜三家算是县中豪强。
一般县丞之类的官职和大量底层官职基本都是由这三家的人或者是相关人士担任。
至于我,自然是出身马家。
说完安定县中形势,马慎继续道:“至于你说的前任知县主动辞官,却是他自己都原因。
你也知道,安定周边三县经常受到蛮族侵袭,因此百姓生活比较艰难一些。
而郡兵需要防备蛮族之中的大部落,不得轻动。
小股蛮族也不是县兵可以抵挡,因此许多百姓会受到侵袭。
为了自保,这些百姓便会自动投入三家豪强之中,寻求庇佑。
虽然失去了土地的所有权,就连赋税可能都要稍稍重一些,但毕竟不用受侵袭之苦。
因此,有许多百姓便成为了佃户。
那上一任知县,本是出身贫寒之家,大家对他观感还算不错。
但可能是其受过欺压,非要与我们三家做对,说我们三家故意借助蛮族之手兼并土地。
甚至,还要对我们三家对手,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失去了三家支持,他自然是没有了丝毫权势,待了几年直接辞官离去了。”
说到这里,马慎嘿然一笑:“许平,你应当不会有这种白痴想法吧?”
“自然不会!”陈鸿宇无奈苦笑。
这马慎因为就在军中,所以为人不拘小节,一些措辞上到问题毫不在意,对于自己的想法也是直接问出。
那前任知县既然能够成为知县,那就说明他已经脱离了底层,成为了统治阶级的一层。
在这样的封建社会之中生出这种想法,就是典型的背叛阶层啊。
虽说,安定县三家豪强底子肯定不是特别干净,但也不至于如此行事。
不过,这只是马慎一家之言,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商酌。
翌日,在郡城休息了一晚的陈鸿宇再次启程,直到下午时分这才赶到了安定县。
此时,安定县城之外早就有着官员在成为等候。
“吾等,见过知县大人!”
官吏前方,周阳看着远处一马当先的陈鸿宇心中暗暗感慨。
“这位知县,还真是年轻啊!”
“诸位免礼!”陈鸿宇脑中回忆着曾经见过的画像,已经将一些官员认出。
经过验证文书等等诸多程序,陈鸿宇这才跟着熟悉了许多的官员一起朝着县城而去。
安定县也是一个中县,只是县城之中就有着近万余人,而且由于抵御蛮族的缘故,这县城城墙很是高大。
一路进入县衙,来到知县办公之处,就可以看得到里边清洁异常。
“意料之中,县中三家在不知道我的执政意向前不会轻易表态。
不过,我也不是先前那个愣头青知县,想办法与三家携手共进就是。
借助这三家之力,兴修水利,扩办学堂,出了政绩离开此处就是。
只不过,三家不是傻子,合作事宜需要商酌,县衙财政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最起码这数月之内还都要好生了解一番安定县县衙以及三家。
当然,一些该动的位子也是该动一动,想必他们也不会介意,不论如何,一个知县总是要有些自己的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