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商船速度极快,顺江而下,只是第二天便到了武安郡。
陈鸿宇和王牧并肩而立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码头。
“公瑾,以后你我二人都在这武安郡,倒是要多多来往。”王牧眼看商船即将靠岸,转身对陈鸿宇道。
虽然只是短短一天一夜,但是他对于这个这个师弟的印象却是大为改观,另眼相看。
与此前的木讷愚笨比较起来,现在的陈鸿宇在他眼中是才思敏捷、文采斐然。与他交流之时无论见识还是文采皆不落下风。
而且讨论天下大事之时,陈鸿宇因为几世活了二百于年,总是能够从一些新奇之处切入进去,很是令他惊讶。
“那是自然,师兄相邀,周瑜必然前去。等到我安顿下来,师兄也可前往临安县寻我。”陈鸿宇笑道。
商船靠岸,此时岸边早已有着几艘舟船靠在旁边,舟船上边,崔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几艘舟船之上为首的一个汉子看到立在船头的陈鸿宇,双眼一亮,一边招手一边大喊:“公子,在这里。”
陈鸿宇一看,这正是原主外公家中的一个管事,名为杨铮。
据说也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平日里负责护卫府邸。
“师兄,那我就先行一步了!我外祖父家中的人已经到了。”陈鸿宇回头道。
“去吧,我们怕是很快就要见面了,哈哈。”
说罢,王牧领着几个仆从直接向着岸边走去,此时岸边声势浩大,再看岸边等待的众多家仆与跟在王牧身后的几个仆从相同的衣物,不难看出这是来迎接王牧的。
陈鸿宇前来武安自然也是带了一些家仆,这些都是父亲亲信。
主母赵氏眼看他直接来到武安郡,再加上往日里原主留下的映像,这一次倒是再未往他身边安插人手。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暂时没发现而已。
刚上舟船,便见得一个身着青袍,白发须眉的老头从船舱走了出来,正是外公崔健。
“哎呀,小鱼儿到了。”老头一见陈鸿宇登上舟船,三步并作两步,抓住陈鸿宇的手仔细打量:“只是一年不见,竟然觉得小鱼儿又长大了一些。”
这小鱼儿正是崔健给原主起的小名。
“外公,我现在已经加冠了,表字公瑾。”
“什么公瑾,我就乐意叫小鱼儿,这十多年不都这么叫过来了吗?”
陈鸿宇微微一笑,上前搀住崔健,一边往船舱之中走去一边道:“外公,外边风大,我们还是先进里边说话。”
“你外公我可是命道第二境的修士,虽然只是初入第二境,一辈子也就停滞在这个境界,但是身体可是硬朗的狠。”崔健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却是被陈鸿宇搀扶着朝着船舱走去。
陈鸿宇见他这般反应,心下也不由有些好笑,真是个嘴犟的小老头。
不过他接受了原主的身份和记忆,自然也得承接他的因果。
每次在副本世界的历练,不只是修行境界的提升,与其中人的相处对他而言也是宝贵的经历。
进入船舱之中,崔健不顾陈鸿宇的阻拦,亲自给他倒了一碗姜汤送到手里。
“你们性道修士身体虽然比普通人要强不少,但是还是好不到哪里去赶快把这姜汤喝了暖暖身子。”
“好!”陈鸿宇并未拒绝眼前老人的好意。
“对了,小鱼儿你这次来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此时,崔健也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那些箱子。
“哦,我这次来武安便是准备定居于此。父亲已经把他的那处庄子和那几百亩土地转到我名下了。”
听他说话,崔健稍一思付便知道是怎么回事,面色复杂道:“来这里也会,正好你也不适合那样的生活,来这里也能陪陪外公。”
显然,崔健极为了解原主的性子,为人木讷切天资不算出众,与其待在上元郡,还不如来这武安郡。
他崔家虽然算不了什么大家族,但也是县豪之家。
什么是县豪,一县豪强。有他打点,自己这外孙凭学识当一个县令还是戳戳有余的。
毕竟,这天资愚钝还要看和谁比,和常人比起来,自己这外孙也算较为出众之人了。
此时,就忽然感觉到舟船微微一晃,显然是陈鸿宇带来的东西已经都搬了下来,这些舟船开始沿着河水向着临安县而去。
由武安郡郡城至临安县,是可以直接通过湛江的支流——临安河一路抵达的。
不过数个时辰,这些舟船便靠在了岸边。
上了岸边,自然有着马车等待。
没过多久,崔健便领着陈鸿宇到了田庄之中。
以崔家的威势,自然是在县城之中有着府邸,不过他现在大多居住在县城外的田庄之中的府邸当中。距离县城也不远,走路也就小半个时辰。
“呐,看到那边的田庄了没有,当年你父亲外出游历便是居住在那里,也因此认识了你母亲。”崔健指着远处河对岸的一座庄园。
“你如今已经加冠,也是成年人了,便住在那庄子之中。以后访友修行也方便一些。反正离我这里也不远。”
“再者,这么多年来,这座府邸都是由我代你父亲打理,府邸之中的仆人也一直都是由我掌管。”
说罢,老头拉着自家外孙直接向着府内走去。至于陈鸿宇带来的那些家当,自然有这家仆送到府邸,用不到他们操心。
另一边,武安郡城。
王牧跟在一个中年人身后,向着太守府走去。
“牧之,此次出师回来你是如何打算。”
“二叔,如何打算自然还是要看你们这些长辈决定,毕竟你们站的高也看的更清楚一些不是。”王牧微微一笑,继续道:“当然,现在朝中局势扑朔迷离,我也不想立即出仕,还是先游历一番。”
听到侄儿如此回答,王景笑道:“我和大哥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等到朝中局势明朗之后,你再出仕不迟。毕竟现在阉党和大将军的斗争愈发严重,陛下也不出来发话。”
“大将军和中常侍们也就是看起来闹得凶而已,我们这位陛下别看喜好享乐,但是对于权力可是一直把持的非常牢固的。”顿了顿,他叹了口气道:“不过也正是如此,即便父亲贵为九卿之一,也不得不艰难维持中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