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达成,老者收回了天幕的剑阵,宁不欢也遣散了低空的乌云,双方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给我吧!”宁不欢两手一伸,竟是一点也不害臊。
饶是老者见多识广,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反应过来。
“给什么?”
“特权弟子令还有咏雪宗绝学啊!”宁不欢眼珠子一瞪,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亏的是他。
老者胡子一吹,也不知是不是给气的,抬手就用雪花捏成了一枚令牌的形状,随后指尖连点,“咏雪宗特权弟子——宁不欢”这一行字便深深地刻于其上。
接着又不知从哪拿出了几本心法与剑诀,虽然都写着“初阶”,但好歹也是货真价实的咏雪宗武学。
“拿去!”老者看也不看就是一抛。
“多谢宗主!”宁不欢喜滋滋地将这些东西通通收进空间戒中,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擂台了?”
“你去做什么?”一长老唯恐他作乱,下意识地出声问道。
宁不欢无辜地皱眉:“我就看看还不行么?”
众人面面相觑,默不吭声。
老者似乎犹豫了一番,随后微微颔首道:“莫生事端即可。”
“放心放心!就是不小心生了事,我给您摆平就是……”
宁不欢的声音还未消失,人就已经溜得没了影。众长老当着宗主的面,也是有怒不敢言。
特权弟子是什么职位?以前可从来没有过。换言之,这宁不欢是史无前例第一人。
在宗主没有明确相关规矩之前,众人也不敢提前逾越。
“慕世。”
老者淡淡地开口,众人瞬间感到温度骤降。
“宗……宗主……”
“回屋闭十年,不得干涉宗内一切事务。”
“是……”
宁不欢驭着乌铁剑,手腕的冰镯光芒一闪,箫弃雪在龙卷风中幻化出了半个子。
“解决了吗?”箫弃雪有些不可置信。
宁不欢挠了挠下巴,道:“目前算是吧。”
“什么叫目前?”箫弃雪眨眨眼。
“就是在咏雪宗反悔之前呗。”宁不欢两手一摊。
“怎么还能反悔吗?”箫弃雪一脸不解。
“当然啊!如果我一剑把七星峰切成两半,你说他们会不会把我切成两半?”宁不欢煞有其事地说道。
箫弃雪嘟了嘟嘴,半晌又问道:“不过既然……咏雪宗不会因为你有神器而为难你,那应该也不会为难那小子吧?”
闻言,宁不欢又是撇嘴又是摇头。
“你应该还不知道,在咏雪宗正门,从山下一直到山上,每一道阶梯都刻着一条宗训,只不过当时被积雪盖住了,看不见而已。”
箫弃雪愣了愣:“那和神器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可大了!这其中有一条说的就是,但凡咏雪宗范围出土的一切宝物,都归咏雪宗所属,任何人不得私自占有。”宁不欢有板有眼地说道。
箫弃雪哑口无言,显然无法理解人类的各种“死规矩”。
不过说起咏雪宗的规矩,除了宗主和长老阁等,其余弟子除非携带飞行令,否则不得飞行。但宁不欢与宗主的约定中没有这一条,他自然乐得在天上横行无忌。
演武场。
比试进行得如火如荼。
即使宁不欢速度不慢,当他来到擂台附近时,场上的对决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雨眠师兄必胜!必胜!”
“白眼狼!滚下去!白眼狼!滚下去!”
偌大的擂台上满目疮痍,叶雨眠剑锋所指之处,皆留下了深约一尺的孔洞。
白扬帆牙关紧咬,眼中寒芒乍现,丝毫不顾上的伤,殊死一搏的神吓呆了众人。
“他疯了吧?”
“靠卑鄙手段赢了无月师兄,难不成还想在雨眠师兄上故技重施?”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师兄当初真是白对他好了!”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全在擂台上,宁不欢神不知鬼不觉钻到了最前排。
只见林无月正在擂台边上打坐调息,脸色苍白,气息仍有些紊乱,似乎受伤不轻。
再看擂台上的叶雨眠游刃有余,对手疯狗似的扑咬竟对他毫无作用。
“哈哈哈……雨眠师兄!就算你突破了又如何?就算你已取得仙位又如何?你根本就不敢动我!”
宁不欢用手肘碰了碰边的一名弟子:“哎,这怎么回事啊?”
“据说是同心蛊。”这名弟子回道:“他在自己和无月师兄上下了同心蛊,雨眠师兄如果真的伤了他,连同无月师兄也会受伤。”
“这么无耻?”宁不欢讶然。
“可不是么!这样的比试还无法终止,真是急死人了!”
众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这种卑劣行径,唯有当事人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宁不欢细细打量着白扬帆,只见此人癫狂中不乏理智,仗着叶雨眠不会对他下杀手,愣是打了个“平分秋色”。
众人对此又是一阵怒骂,将什么礼仪都给抛到了脑后。
“看来,慕世和他的弟子们,都不是很得人心啊……”宁不欢喃喃道。
也许是众人骂得太狠,加上慕世也不知去了何处,白扬帆脸色铁青,连带招式都充满了凌乱的杀意。
“这样下去,这场比赛根本分不出胜负……同心蛊?”
“话说同心蛊不能连接第三人吧?”宁不欢摸了摸下巴:“让他把林无月上的蛊虫,转移到叶雨眠上不就好了?慈悲佛百毒不侵,区区蛊毒算什么?”
眼珠一转,宁不欢立刻加入了众多怒骂的弟子当中。
“白眼狼!你自裁吧!”
“就你还妄想挑战首席!白梦都轮不上!”
“你的靠山都倒了!你还站这干嘛呢!等师尊回来跟你算账么?”
听闻这个声音,林无月诧异地睁开眼,恰巧看见宁不欢“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拳头,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在这?”
宁不欢感觉到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为数不多的熟识。
“尹迎黎?是你啊!”宁不欢眼睛一亮。
“你这是……”尹迎黎上下打量着他,视线不由得在那枚雪白的令牌上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