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安静,这种事情你们找大队长抱怨去,在这里说话没人听得到。”这个地位高些的声音压下了周围的骚动,他望向半伏在地面上的安东,转而用毛语说道,“你是列夫的弟弟吧?我是布雷斯特德,你哥哥所在的小队队长,以前听他提起过你。”
安东木然地点了点头。
“你哥哥和嫂子的死,我们都感到很难过,但我们需要杀死他们的那个凶手的信息,告诉我,许白去了哪里,好吗?”布雷斯特德温和的声音里却带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威严,看似请求的话语更像是在对安东下达命令。
“他……”
安东脑海里再次闪过那道背影,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许白的那番话,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内心默念道,“你说的没错许白,杀人者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你也一样,总有一天,你的性命会由我亲手来取!”
“他去哪了?”
看到安东欲言又止的模样,布雷斯特德显得有些急躁,毕竟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许白的线索,时间又有些急迫,必须争分夺秒地去追上他。
“他……往那边去了。”安东抬起手,指向了一个和许白逃离的路线截然不同的方向。
“那边?”布雷斯特德微微皱眉,“那边不是红灯区吗?离火车站可不算近,他去那里干什么?”
“或许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想在临死之前,开个苞也不一定,哈哈哈……”
周围随着响起几声哄笑声,布雷斯特德闻声眉头微皱对此有些不满,“安静,不要小看对方,他可不是什么毛头小孩,能在一瞬之间击杀两位b级能力者的家伙,可称不上什么乳臭未干。”
众人闻言一阵语塞,是啊,就算是b级能力者之间相互对阵作战,想击败对手都得耗费不少精力,更何况是同时击杀两位b级能力者,这种战绩就算是大队长那接近a级的实力也做不到。
“你叫什么?”布雷斯特德低头向安东问道。
“安东·斯米尔诺夫,您叫我安东就行了。”
安东细声回答道,从刚才开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地面上,布雷斯特德看不到他的眼神,这让布雷斯特德隐隐有些不安。
“好吧安东,抬起头看着我,”布雷斯特德抓住安东的头发强行将他的头抬起,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安东的眼睛,“你确定许白是往那个方向去的吗?没有骗我?”
“没错,他就是往那个方向走的,再说了,我怎么敢骗您呢?”安东直视着布雷斯特德的眼睛,笃定地回答道,只是他的后背在这一瞬间是冷汗,“我记得很清楚,他背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身上还挎着一个大得夸张的背包。”
布雷斯特德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盯着安东,安东却畏畏缩缩地避开了布雷斯特德的眼神,显得有些慌乱。
过了好一会,布雷斯特德才轻轻笑了出来,
“很好,安东,看得出来你是个诚实的孩子,放心好了,列夫和温妮夫妇,我们会帮你出一笔钱去安葬他们,而且他们也会被记为本次任务的头号功臣之一。”
闻言安东松了口气,露出一副感激的模样,连声感谢道,“谢谢大人,谢谢……”
“这是应该的。”布雷斯特德扭头吩咐道,“巴泽尔,去联络大队长,就说许白已经转移了前进路线,绕道从红灯区去往火车站。”
巴泽尔听到命令却显得有些犹豫,“队长,你确定这小子没有骗我们吗?再怎么想,许白也不可能从红灯区绕过去吧?那里几乎和火车站是另一个方向,不止多出一倍的路程。”
“我相信安东,他不会骗我们的,许白可是他的杀兄仇人。”
布雷斯特德朝着安东笑了笑,“更何况,这只是我们认为的不可能,万一许白就是利用了我们思维中的盲区,试图从最不可能但地形复杂的红灯区绕过包围圈前往火车站呢?”
“我觉得这小子居然还活着,本身就很可疑。”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一个猴脸男人冷笑着说道,“许白可是连列夫和温妮都能一击必杀,怎么可能还会留一个可能暴露自己行踪的隐患呢?
说不定,就是他串通了许白,把自己的哥哥和嫂子杀死也不一定……”
“凯里,你给我住口!安东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还没等猴脸男人说完,布雷斯特德就扭头向他呵斥了一句。
“这可说不定……”猴脸男人一脸玩味地看着安东,意味深长地哼哼了一句。
“告诉他安东,告诉他你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布雷斯特德转身和色地向安东说道,“告诉他许白为什么没有杀你,我会让他向你道歉的。”
其实你也在怀疑吧,看着布雷斯特德虚伪的神色,安东内心浮现出一抹厌恶。
从刚才开始,他们的关注点就一直放在许白身上,甚至对于自己的哥哥和温妮姐姐都是以b级能力者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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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之间是冷漠和无情。
这还是以往哥哥和温妮姐姐朝夕相处的队友!却在他们死后只想着利用他们的死谋取更多的利益。
没错,安东已经看明白了,在这些人眼里只有利益,他们现在还能平和地与自己谈话不过是因为自己对他们还有作用,没有人会关心已经死去而失去作用的哥哥和温妮姐姐。
这些人更想要的是,利用哥哥和温妮姐姐的死来为他们谋取更多的利益,比如拿到杀死许白的赏金,瓜分这一巨大的利益,他们就是在吃哥哥和温妮姐姐的人血馒头!
似乎在失去可以依靠的亲人之后,安东在这一瞬间也成熟起来,开始揣摩起周围人各种心怀鬼胎的想法。
和这些所谓的“队友”比起来,许白甚至更显得直率,他在杀死哥哥和温妮姐姐之后,坦然地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并将自己承认为死敌。
“安东?你还好吧?是不是累了?”布雷斯特德轻轻地拍了拍安东满是泥土的脸,脸上挂着那一成不变的虚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