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冬的这个季节,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有喜事接踵而来,先是在腊月的小年的日子,一家人飞赴旅大市,给哥哥把婚事办了。,
由于哥哥的假期就只有短短的三天,没法回老家操办,只能选在旅大市,婚礼前的准备工作全由嫂子一人操劳办了,当时张慧派来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过来帮忙,让嫂子给打发回去了。
他们的新房都装修完毕,婚礼仪式是在当地的一家酒店举办,整个过程在婚礼公司的操办下,简单不失隆重。
给哥哥办完婚礼,妈妈没跟着一起回,留下来住了两天,哥哥自己在旅大市,这也算是成了家,妈妈的心事算是全部了了,她也不好直接跟着李赟回去,说的住两天就自己回,李赟明白妈妈的心情。只是嘱咐嫂子等妈妈走的时候给她买机票直接回魔都就行。
嫂子现在负责了旅大的分公司,在市内有十多个店面和直营柜台,收入算是稳定,一年她能赚个千多万块钱,算是比较不错的了。
给她是按的参股方案,她负责旅大市的销售,但是店面和直营柜台的费用都是有集团投资,当时高义丰问李赟给嫂子多少股,李赟就给定了个30的股份额度给她。
对于以前和哥哥一样在船厂当电焊工的嫂子,现在的生活完全可以让她满意了,只要她满意了,哥哥的日子就好过。
这个世界上钱买不了所有的东西,但是在一些方面可以补充,这样能用一些钱让自己的亲情维系的更好一些,李赟乐于这样做。
因为李赟一家子是乘坐私人飞机到的旅大市,飞机停在机场,还上了当地的晚报,标题:魔都来的一位著名企业家来我市考察投资环境!配图用的就是飞机停在机场的画面,上面的赟欣号清晰可见,细心的人完全可以查到是集团的飞机。
甚至在哥哥婚礼的酒店可以看到有记者在蹲守,具体拍没拍到李赟就不知道了,由于这次有小庄这个宝贝跟随,冯瑶姐调派了集团保安部的两名一起,他们全是从魔都武警总队的机动总队退役的,有他们在,没有预约的记者根本就靠近不了李赟身边。
不过听冯瑶姐说,晚报社的电话打到集团去落实情况,冯瑶姐只是跟他们说,李赟是因为私人原因去的旅大市,别的就没多说。,
不过后来好像,记者又挖到了哥哥的头上,但是由于哥哥在船厂参加的是一个国家的保密项目,报道又是不了了之,也不知那名记者的阴影能有多大。
从旅大市回到魔都,接下来轮到了李伟的婚礼,他的婚礼没有那么多的约束,自然就搞的能有多热闹就有多热闹,不说别的,就光为了他的婚礼,就调动了两架飞机,五辆号称是陆地飞行舱的商务中巴车接送嘉宾,当然李赟带小飞人的车子肯定是作为头车,由于讲究,这辆车子是接上新娘后直接装运到飞机货舱跟随新娘到农场,直到把新娘送入李伟的新房。
在姑苏迎接新娘还好一点,和当地的接新娘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但是到了农场的机场,这场面完全就是搞的非常的热闹,不但弄出了个99个礼炮,头车载上新娘后,凡是农场的小车都来了组成车队不说,天上直升机还在盘旋,在出机场的道路上,还有拖拉机排在了道路的两侧,婚车经过时,按响了汽笛,像是老牛在低吼。
这算是个什么婚车车队,有拖拉机也到罢了,问题是有个冒失鬼,你拖拉机后面的犁都没摘下来,撅在后面颤悠悠的,跑着有点吓人。
今天算是农场的第一对新人结婚,这样的仪式在边疆象征的是扎根,然后就会开花结果,繁衍第二代。
这样的象征意义,在边疆地区,任何一个新开荒的地方,无论怎么大操大办都不为过,这也就在农场里,有了拖拉机的普及,没有毛驴车了,不然肯定也会有毛驴车来凑热闹。
车队快到李伟的房子跟前,早就准备好的乐队奏响了乐曲,有民族的都塔尔有鹰笛声,但是你一个唢呐掺进来,这不是标准的耍流氓吗!
就你这个调,什么乐器能压住你啊!唢呐就属于这种人来疯的环境氛围,最后新娘就在这“滴哒哒”的声音下让李伟抱着入了新房,后来小师妹回忆起,就说只有唢呐声,你说这让那些抱着都塔尔演奏的那么投入的民族艺人如何不掩目,就连吹鹰笛的那位最后眼珠子都差点鼓出来,那是边疆的民族乐器里算是最高亢的了,这也没斗过唢呐,不亏是乐器中的流氓。
吹唢呐的这位是豫省来的新员工,他在老家是一个红白喜事乐队班子的唢呐手,这次李伟的婚礼,让他又找到了在老家一鸣惊人的感觉,唢呐就这样,越是在场合里,越是来劲,他一曲曲的吹着,最后竟然吹出了百鸟朝凤这首曲子,本来李赟已经进了屋里了,听到这首曲子接着掉头出来了。
本来李赟进屋只是给小师妹挂门帘的,挂门帘的挂钩早就弄好,李赟只是把门帘的两端给放好就行。
这是老家的风俗规矩,有新娘的哥哥给挂,小师妹没有亲哥哥,李赟这个师哥就是她的哥哥。
所以在今天的这个场合,李赟不是作为他俩的老板参加,是作为小师妹的娘家人来的。
出来后,曲子已到尾声,等曲子落下,那名唢呐手也累的不行,他放下唢呐,可以清晰的看到胸膛在剧烈的起伏。边上有人给他递过一杯水。
他的唢呐停下,旁边别的乐器才又鼓起劲演奏起来,随着手鼓的鼓点,他们慢慢恢复了演奏的节奏。
李赟没去听他们的演奏,而是走到那名唢呐手跟前,等他放下杯子,他用手背抹去嘴角露出的水渍。
李赟面对着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他慌忙的把唢呐夹在自己的咯吱窝里,双手握住李赟的手。
李赟没抽出他的手,对他说:“你好,你的唢呐吹的很好,不是今天,我也不会知道在农场里还有你这么一个高手,你们里面还有没有你这样的民间乐器的高手?”
那人有点激动的说:“李李老板,还有,平时我们哥几个下班也凑一起玩一下。”
“哦,你们这不是玩,是正事,咱们农场里不但要上班工作,这文化生活也是不可缺的,这样吧,你联络一下你们一起玩的那些人,等李伟上班后,让他给你们安排一个固定的地方供你们排练,以后农场有活动了,就需要请你们给大伙鼓鼓劲,到时排练演出时间上可以用上班的时间,不但不妨碍工资,还另有补贴。”
这话说出来,让唢呐手更是激动,他不但是因为累,而更多的还是激动。
李赟也没等他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今天自己是作为娘家的大舅哥来的,是主宾,下面的一切仪式还等着自己呢,不过李赟想着等明年一开春,自己就要把农场的这个业余演奏班子给搞起来,旅游公司有那个民族的演出队不错,但是那个都是民族的舞蹈和音乐,主要是给来旅游的内地游客欣赏的。
随着豫省员工的加入,农场里的人员构成发生了一个很大的变化,就是从内地来的占了多数,主要就是豫省和川蜀来的。
对于员工队伍的稳定,在待遇上面要做到让他们难以割舍,更为重要的还是要在文化生活方面着手,让他们能够在除了工作外,有可以消遣的事情,要让他们尽快的融入边疆这个大家庭里来,无疑他们当中的这个小演出团体就是一个很好的媒介。
再说了,丰富农场的业余文化生活也是可以促进农场的生产工作,这件事情跟刚开始的拖拉机大赛是一个道理。
豫省是文化大省,有他们自己的剧中黄梅戏,李赟就喜欢听黄梅戏,那一腔一调都让人着迷。
还有唢呐这样老百姓喜欢的乐器,高兴的时候吹,难过的时候吹,吹的人投入,听的人也投入,就一个简单的唢呐,让老百姓可以简单的掌握,让它演奏出自己的喜怒哀乐,它不像钢琴那样阳春白雪。
吹它可以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了,它也毫不畏惧那些贵族喜爱的乐器,谁也挡不住它的音色,在田间地头,它照样能吹出人们心中的感情,这样的乐器是适合农场这样恶劣环境的地方,适合人家说的泥腿子的需求,别看李赟作为老板,在魔都让人家在表面上很尊敬。
但是肯定也有人说李赟是个泥腿子,就是个种地的。这种观念不是谁或者时间轻易的改的了的,这是华夏社会几千年以来形成了根深蒂固的观念。
自古以来受人尊敬的人群,种地的庄户人从不在列,和土地打交道的人,就代表着粗鄙,没文化、脏、不干净等这些名词。
不管别人怎么看,但是自己要看的起自己,对于唢呐这种平民乐器,李赟是天然的喜欢!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