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天才刚蒙蒙亮,嬴修远就被司徒万里给吵醒。
因为前几天嬴修远一出手就杀死了四岳堂十二名精锐弟子的缘故,现在哪里有人敢叫醒嬴修远,但眼下事情又迫在眉睫,万般无奈之下,司徒万里只得亲自跑来叫醒嬴修远。
看着穿好衣服的嬴修远,司徒万里表情严肃地向嬴修远叮嘱道:“长老们现在正在大厅里等你,待会说话一定要小心,你先问个好,然后由我来说清楚前因后果,你只需要随声附和就行了。”
看着敷衍点头的嬴修远,司徒万里感觉自己有些心累。
在司徒万里的带领下,嬴修远来到了后院,后院这里嬴修远也是第一次来,除了他来到四岳赌坊的第一天之外,他就一直没有消停过,偶尔的几次闲逛也仅是在前院。
后院的摆设和前院差不多,最南边不再是屋子,而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大厅。
进入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带着木质面具的老者,那两个不知名的老者正跪坐在大厅的上座,一边饮茶,一边等待着什么。
坐左边的那个老者满头白发,下巴上也蓄着白色的长胡,脸上的那块木质面具则是将他的上半张脸完全遮住。
右边的老者也和他差不多,不过从头发的颜色就可以看的出他比最左边的老者要年轻一些,头发和胡子里只有几根是白色的。
二人的衣着打扮也十分朴素,衣服上的颜色总共加起来不超过三个颜色,整体的造型并没有什么特变的地方,唯一特别的地方应该是那串斜挂在他们胸前的九颗珠子。
这在普通人看来可能仅仅只是一串串着九颗珠子的饰品,但只要稍微对农家有些了解的人都清楚,这是农家至高地位的象征。
在农家,除了侠魁之外,恐怕也就只有面前的这两个农家长老,以及守在六贤冢里的剩下四个农家长老能够拥有了。
司徒万里用余光看了一眼,正在仔细观察长老们的嬴修远,他的心里不断地打着小鼓,虽然已经提前叮嘱过嬴修远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深吸一口气,司徒万里双手抱拳,张了张嘴,正欲向两位长老请安,嬴修远就突然一个大跨步走到了司徒万里的前面,大声问道:“这两个就是传说中的农家长老吧!”
嬴修远的脸上完全没有应有的尊敬之色,语气中甚至还带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他对这两个长老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他也不知道当年究竟是不是他们杀死了白起,但无论如何嬴修远都打心底里厌恶他们。
嬴修远这一世生在秦国,长在秦国,这十几年接触的也都是老秦人,身上自然有属于老秦人的血性,对于向外宣扬是他们杀死白起的六位长老当然没有好脸色。
白胡子老者瞥了他一眼,他并没有在意嬴修远的态度,以他现在的养气功夫还不至于被别人的一句话就给刺激到。
“他就是你们四岳堂的那个新副堂主?”,老者转头望向站在一旁额头滴着冷汗的司徒万里,轻声问了一句。
司徒万里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禀手行了一礼,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发老者无情地打断:“参加试炼?或者是逃?”
“额嗯...”,嬴修远斜着脑袋撇了撇嘴,做出一副我正在思考的样子,然后用着一丝好像自己也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还是试炼吧。”
听到嬴修远的话,两个老者都没有多说什么,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白发老者徐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吧。”
话音未落,老者突然话锋一转,淡淡说道:“虽然你当初愿意加入农家只是为了结盟,但你毕竟终究入了我们农家,所以我们才会给你这个机会,但你并没有资格知道六贤冢的位置。”
嬴修远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摊手说道:“我对六贤冢的位置也并不感兴趣,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就蒙上眼睛呗。”
司徒万里也很有眼色,不等长老吩咐,就赶紧唤来了手下,不多时一块叠了有四层厚的黑布被拿了上来。
司徒万里亲自给嬴修远蒙上了黑布,然后用一根浸了油的麻绳将他的双手死死地捆在了一起。
几人的心里很清楚,这个东西对于嬴修远来说就只是个摆设,用处几乎为零,这样做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好堵住悠悠众口。
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的嬴修远,感觉自己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抬上了一驾马车,很快马车便动了起来。
嬴修远躺在马车上,他并没有使出自己的探测术,因为他本就知道六贤冢在哪里,在原著中田言就是在这个地方暴露自己身份的,当时还吓了正在追番的嬴修远一跳。
而且现在他并不清楚这两个长老的真实水平,万一自己偷偷探测被发现了,那么自己就只能选择脱离农家,然后让卢生来背这个黑锅。
终于,在颠簸了不知多久,车停了下来,掀开马车后面的帘子,看着躺在车里睡的正香的嬴修远,早已不为外物所动的白发老者,心中浮现了好久不曾有过的困惑之感。
扪心自问,如果二人互换身份,他是肯定做不到像嬴修远一样这么心大,马上就要面临农家号称最难的试炼,自己还被人给捆起来,他竟然还能如此安稳在马车里睡觉。
抓起嬴修远的衣领,将他随手甩在地上,老者对着还意识看起来还有些模糊的嬴修远说道:“上山也是一道考验,我们在山顶等你。”
说罢老者也不管地上的嬴修远,脚下生风,向着山顶走去。
嬴修远揉了揉屁股,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