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朝堂之上,秦王最终选择了昌平君的计划,李信刚走的第二天,秦王就收到了王翦称病辞朝的奏章。
秦王也并没有反对,赐了王翦百亩良田,然后就让他回家休息了。
回到了家中,王翦褪去了军装,卸下一身的担子,每天过的好不快乐。
此时的王翦正躺在躺椅上,一边喝着美酒,一边逗弄着笼子里的小鸟。
突然,王家的一名家仆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王翦正纳闷,家仆指着门外说道:“大王,大王在门外说要见您。”
“什么!”,王翦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王翦,你活的可真舒服,寡人这边都已经快火烧眉毛了。”,秦王独自一人缓缓走进了院子,四处打量着王翦的府邸。
“臣王翦,叩见大王。”,王翦跪在地上叩首行礼。
虽然王翦现在并没有关注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大概已经才出来了秦王此行的目的。
秦王坐在了王翦的躺椅上,一边悠闲地摇晃着,一边说道:“昌平君已经背叛帝国了。”
“昌平君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仅辜负了帝国,更辜负了大王对他的信任。”,王翦听到秦王的话,立马破口大骂道。
“王翦,你的内心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秦王眼睛微眯,看着跪在一旁看似恭恭敬敬的王翦。
“大王,臣对大王可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点二心,臣...”
“行了,行了,这些场面话就不要在说了。”,秦王挥断了王翦的话。
这王翦也算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若是真要他说说这些阿谀奉承之话,他能说上整整一天,而且还不带重样的。
秦王站了起来,躺椅在原地不断摇晃着,“王翦寡人问你。你当初在朝堂之上曾经说过,六十万可灭楚,现在可还敢认?”
王翦顿首道:“敢!”
“我给你四十万人马,算上被困城父的二十万,一共六十万,给我攻下楚国,你可敢接?”
王翦再顿首道:“敢!”
“好!收拾一下,即刻出发,寡人就将这前线二十万大军的命都交到你王翦的手上了。”
“请大王恕臣无理,臣想要向大王请些良田宅院,为后世子孙置办些家产。”
“好,寡人准了。我这还有一封远儿呈上来的奏章,这上面有他的计划,你好好看看。”,秦王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和早已准备好的兵符,将这两样东西一起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秦王向着府外走去,当走到了洞门时,突然回过头来问道:“我刚刚坐的这个是何物?”
王翦恭恭敬敬地禀手行礼道:“禀大王,这是臣在六公子的异宝阁中卖来的,好像是叫‘躺椅’。”
“这个东西还不错,回头让远儿回咸阳一趟吧,顺便也给寡人送一个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秦王走后,王贲急忙走进院子,将跪在地上的王翦扶了起来,“父亲,您这样向大王要赏赐,会不会太过了?”
“你懂什么。我要的越多,大王就越放心。整整六十万士兵,这近乎是倾国之力。大王又生性多疑,我若不多要些奖赏消除他的疑虑,我们王家恐怕最后会不得善终。”
王贲继续问道:“那大王突然又说到六公子是用合意?”
王翦伸出手指,不断点着王贲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呀,就不能动动脑子吗?那六公子可是大王的儿子,他异宝阁里有什么东西,大王能不知道吗?”
“大王其实就是想要告诉我,他要将六公子召回咸阳了。”
“大王当年可是亲自将六公子‘软禁’在了陇西。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上,突然又要将六公子给召回了呢?”,听到这里,王贲有些糊涂了,疑惑的看向王翦。
王翦抽出了压在兵符下的纸,喃喃说道:“恐怕秘密就在这张纸上了。”
饶是王翦这种经历了大场面的人,看完了这封信都感觉有些头脑发昏,坐在躺椅上,整理着脑中有些混乱的思绪。
王贲愣在原地,手上捏着信封,胳膊微微有些颤抖,仿佛见了鬼一样,“这,这么可能,这里面所写的居然和现在为止的军情一字不差。”
“老夫还是低估了这个大秦的六公子。”,王翦抚须长叹,身下的躺椅还在不断摇晃,正如王翦此时的内心一样,久久无法平静。
“原相邦昌平君背叛秦国,致使大秦二十万士卒被困楚地。现命王翦为主将,带领四十万大军兵发楚国,另命镇西大将军嬴修远为副将,带领本部人马协助王翦攻灭楚国。”
随着消息公布,整个咸阳城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邦居然在这个时候背叛了秦国。
王翦再次披甲上马,看着周围那些熟悉的面孔,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些日子他在家虽然过的快活,但始终不如待在军队安心。
将士们也都激动的热泪盈眶,当王翦告病回家时,他们曾一度以为,属于王翦的光辉已经过去了,但事实证明——老兵永不死。
王翦带兵疾行,没几日就已经赶到了郢陈,在休整了一夜后,开始准备攻打郢陈,
此时,远在陇西的嬴修远也收到了秦王的诏命。
嬴修远喜出望外,他没想到秦王竟然不仅放过他了,而且还让他参加攻楚之战。
这算是秦王在变相的告诉嬴修远,自己已经原谅了嬴修远之前的做法,他现在可以不必一直蹲在陇西了。
相较于这些,嬴修远更看重的则是大事件的奖励,至于是不是要一直被“软禁”在陇西,他的心里其实并不关心。
“克里昂,带上你的人马跟我去楚地,就让我们为这延续了数百年的战乱,拉上帷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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