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果园中,吴比、许何、屈南生与狐来围着大爷爷,不知为什么这老头突然七孔流血。
石青、阿扫被占,坑下已经完全成了吴比等人的地盘,所以现在他们也完全不掩饰行藏,大大咧咧的把灵果园当成了根据地。
“你们怎么他了?”吴比见大爷爷的血汩汩流着,仔细回忆余娥当时所言——奴家已经把他练成了一道法术,就看恩人什么时候要他死……
余娥说这话的时候,还劝吴比喝恋花汤呢;但现在吴比也没想叫大爷爷死,怎么血就流成了这样?
“馋的?”许何嚼了颗果子说——趁吴比操纵冯长老和小绿演戏的工夫,许何已经回复了不少力气,但依然手上不停大快朵颐,乍一看还以为是狐来。
“我们可碰都没碰他!”狐来绕着大爷爷上蹿下跳。
“应该是小余的法术。”吴比瞧了半天也没看出玄虚,“我们坐远点,看着点。”
几人稍稍撤后了些许,屈南生捡了个黑黢黢的果子孝敬吴比,狐来则连屁股都没坐热便嗷嗷问道:“快说!上面怎么样?”
吴比把楼上之事大概讲了一边,而后转对屈南生:“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要你做这么几件事……”
“师父稍等。”不等吴比说完,屈南生先插了一句,“徒儿有一言……不值当讲不当讲。”
“你要是这么问,那通常都是不当讲,但你讲。”吴比见屈南生表情严肃,便调戏了他一句。
“徒儿觉得进境太慢,想要闭关……或者出去找人试试剑,磨砺一番……”屈南生边说边看吴比的脸色,发现不太妙,但也没停嘴,“既然现在楼上安逸,底下又无事可做……我们又能随时出去随时回来,那不如趁这个机会再有些长进,这样也好迎接十八的那场大战……”
吴比知道屈南生是被冯长老打得不服,想要迅速提升实力,但听他说“进境太慢”,吴比就有点不乐意了——十几天前,你还只是个普通老卒;三四天前,连初境都没破……
怎么就进境太慢了?还想一剑杀到欢喜境了?
“剑之一道,就在于一个‘磨’字。南生你有如此想法,为师很是欣慰……”许何见吴比面色不善,急忙旁敲侧击,“但不如先听听你大师父有何打算?未必没有让你再做提升的机会。”
听许何管自己叫“大师父”,吴比也绷不住脸笑了——其实吴比对屈南生这个想法本身并没什么意见,主要还是嫉妒这老汉进境太快。
“出坑练剑也不是不行,但基础的几件事你要先做完。”吴比清了清嗓子,“首先当然还是那英雄一事……”
“英雄?底下的人不都好了吗?”屈南生一奇。
“今天以为你是英雄,难保明天就变卦。”吴比说着,灵魂眼一开,果然看到屈南生灵魂上的绿色条纹减少了许多,“所以正好趁这几天的时间巩固一下……”
吴比的计划也很简单——既然石青落入了自己的控制,那完全就可以让他断掉楼上扔下来的补给,然后再由屈南生拿小梁朝里面的肉干之类的食物救济坑民,收买人心。
估计用不了几天,底下坑民一定死心塌地,变成屈南生灵魂上的绿纹……
而且此举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识别这坑底下到底谁是真正的坑民——大爷爷死前求饶时曾说过坑民中有九里坡的奸细,吴比仔细一想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性。
毕竟乘鹤楼收编附近饥民并没有什么准入标准,如果吴比是那九里坡主,肯定也会早早放进来不少奸细。
这些奸细虽然都没办法身居要职,但成为坑底下的小小耳目还是很简单的。
于此同时,他们肯定知道九里坡主终究会带八姓人杀上乘鹤楼,那便必然不会真心实意地认为屈南生是他们的“英雄”……
如此来看的话,吴比完全可以用灵魂眼在这里做做文章:“等你聚起了坑底的民心,到时我就有办法识别谁是九里坡的奸细,后面几步也才能走得更加……”
“更加?”狐来并没有理清楚个中逻辑。
“更加悠然。”吴比点点头,对屈南生说,“听懂了么?”
屈南生算了算工作量,发现只是每天露个脸放放饭,便点头应下。
“那羊凝和步真什么时候下来?”听吴比说起后续计划,许何也顺便问了一句,“到时候……吴兄弟准备怎么办?”
“是战是逃……还要到那时再看,反正我们现在在楼上的耳目众多,不怕不够。”吴比沉吟片刻,“相比较这个,其实我更担心十九。”
“对对对!老孙老郑擅长打洞,咱也不知道他会从哪里来!”狐来还记得大爷爷说的,“他说九里坡会从三处来……”
“这里、茅屋、尸坑。”吴比点出三处,“所以每一处我们都要有所布置,这样等九里坡主到了的话,方不至于手忙脚乱。”
“尸坑我去过!臭死了,他们绝对不会从那里来!”狐来老早打探过尸坑,现在想起还是不禁捂住鼻子。
“这些杂事我早有定计,可以交予我,你们不用担心。”吴比见许何和屈南生也露出思索神色,急忙挥断,“除了要老屈收拢民心之外,你们只需安心回复实力即可。”
“那你刚才说几件事……都哪几件?”许何眉毛一挑。
“嘿嘿,都是些小事情。”吴比摆摆手,“你们也想听一听?”
“你且说说看。”许何来了兴致,搂过了屈南生。
“我准备趁着这几天,去外面帮老屈打响名号。”吴比呵呵一笑,“这样等这场仗真打起来的时候,老屈只要站出来即可。”
“怎么打?”这回屈南生也突然来了兴致——打响名号?怎么听起来好像有点热血?
“当然是找个山头、立个宗门咯?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等到了十八那天,出手还要先解释一遍,岂不是不美?”吴比呵呵笑说,“反正这附近乘鹤楼、九里坡、八方湖、七星道……再多个凌云社……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