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砍出去的一瞬间,张信发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事情。
那就是这把剑只有剑柄,没有剑身!
剑拔出来的时候,张信是听到了出鞘的摩擦声的,即使挥出去的时候,他也是感受到剑身的重量了的。
但就是看不到,仿佛剑身根本不存在。
于是他的脑子出现了一瞬间的混乱。
如果没有剑身,那这剑鞘和剑柄是用来做得这么古朴雅致,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剑身是存在的,那这剑柄剑鞘一应俱全,那单独隐藏起剑身又有何意义?
制造这把剑的人莫非是个憨憨?!
其实不仅是张信,连站在担架车旁边的六个守卫也出现了混乱的表情。几个人的反应稍微慢一点,不过虽然面无表情,不过他们的眼神还是很精彩的。
很显然曼达林这个“上等人”是很有“规矩”的,虽然这把剑就这么随意地放在地下室里,但如果没有他的首肯,那其他人是打死也不敢随意触碰的,更别说拔出来欣赏了。
然而站在担架车最前面的两个守卫的表情很快就从茫然变成了惊骇。
接着他们的上半身,从脖子以下三寸的地方开始出现了裂痕,仿佛他们的身体并不是一体的,下半身虽然挺立不动,他们的眼神也说明他们裂痕之上的部分是不想乱动的,但上面的部分还是很无情地滑走了。
他们肯定很想指挥自己的手做点什么,然而很可惜的是,他们的手其实一早就掉到地上去了。
噗,他们的上半身滑落在地,鲜血开始无情地喷涌而出,这时候他们才发出了惊恐的惨嚎声。
仿佛直到此刻,他们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剑两段了。
担架四周,剩下的人都有些傻眼,不仅是守卫们,就是张信也是如此。
他保持着一剑挥到底的姿势僵立不动,承影剑的剑身依旧似乎并不存在,只有从他身体之外三尺三距离远的地方,忽然间低落的一滴鲜血,在证明这看不见的剑身还在,而且锋利无匹。
这剑确实是很锋利的。
你就是杀个猪,杀只鸡,你也能感受到皮肉的阻却。
但他现在一剑断了两人的身,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阻碍,
仿佛他们的衣服、皮肉、筋膜、肋骨、脊椎和双臂都全然不存在,甚至似乎连空气都不存在,
很顺,
很平,
很滑……
手持这样的神器利刃,张信的眼神里很自然地出现了嗜血的光芒。
剩余的守卫也终于反应过来,继续拔出手枪想要朝张信射击,然而张信却比所有人都要快。
摘星步启动,眨眼间就跑到了下一个守卫的面前,提剑就砍。
这时候看不见剑身的好处的显露出来了,这个守卫不仅来不及拔出强制,也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躲,慌乱中连反击都不敢,竟然是转身就逃,结果刚刚转身剑身就毫不留情地掠过了他的身体。
而心中有数的张信,已经弃了他,冲向了下一个目标。
只是张信冲出去的时候,这个守卫的手枪已经抬起来,基本上已经指向了张信。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枪,他持枪的手连同手枪就一起被劈成了两半。
好剑!
两人的心中同样闪过这样的想法,守卫立即快速后退自保,张信则欺身靠近,眨眼间守卫的脖子上就多了一个细小的伤口。
两具守卫先后倒地就死,张信的心中爽快无比。
即使这些守卫杀了之后一个技能点都没有,但他还是觉得很爽!
不过看起来他的杀戮也要到此为止了。因为剩下的两个守卫已经彻底地拔出了手枪,已经瞄准了他并且扣下了扳机。
而张信则低头躲闪,一下子躲到了担架车的下方。
两个守卫满脸惊恐地忽然看了一眼,然后快速低头准备从下方射击,只是两人刚刚低头,忽然间担架车几乎飞了出来,重重地砸在了两人的身上。
两人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砸得踉跄后退。
他们还没来得及站稳,担架车再次快速地冲了过来。
两人脸色大变,连忙采取了自以为最好的操作,那就是不进反退,反而钻进了冲过来的担架车的中间空隙。
其实担架车这东西,跟桌子的构造是一样的,只是桌腿上多个轮子而已。
所以他们一旦完全低头趴在地上,那担架车就很自然地从他们上方冲过去了。
两人也是机警,连忙举起枪左顾右盼,但还没找到敌人的踪迹,他们就觉得后脑勺上突来剧痛之感,然后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信手脚落地,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六个守卫全没了,张信也没敢擦拭根本看不见的剑身,而是小心翼翼地把剑插回了剑鞘当中。实在是这玩意儿太锋利,他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头切下来。
他拿着剑追上了担架车,发现上面的吕超已经醒了,正满脸惊恐地四处张望,张信毫不犹豫地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并靠了过去。
吕超的脸瞬间就白了。
“这位特工同志,不要杀我,其实我也是华人,我是被逼的……”
华夏人想来是善良而好客的,然而这样良好的品质总是被歹人利用。
那些被利用的人,他们本性是好的,因此是可以接受和改造的,唯有吕超这样的人不能饶恕。
吕超的左手和右腿上面,都打着厚厚的石膏,绑着厚厚的纱布。
即使是他的脸颊上,也有才缝合不久的伤口,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凄惨。
不过他暂时还活着。
张信细细地端详着他的脸,发现这是一张看起来就显得很纯良的脸。
曼达林果然有一套,知道要利用什么样的人达成目的。
张信并没有跟吕超多逼逼,再次抽剑,切断了担架车上的拘束带,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剑插了回去。
吕超本能地感觉到不妙:“你,你要做什么?”
张信没有说话,先把剑绑在了自己的腰带上,然后单手抓住了吕超的头发,将他直接从担架车上拖下来,毫不留情地拖着他从螺旋旋梯上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地面。
他是特意没有走电梯的。
一个是不够安全,一个就是他觉得这样才能让自己心情舒畅起来。
每上一个台阶,吕超受伤颇重的身体就会与台阶的尖锐处亲密接触一次,他不断地哀嚎着,每一声哀嚎都像是一曲美妙的乐章。
张信就这样拖着他来到了旋梯的出口处。
恪尽职守的之后一个车守卫看到了他,根本不敢攻击,反而是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只是他刚刚跑出没多远就被冲锋枪击中数枪,倒地死去了。
张信因枪声而驻足,快速拔出长剑放在了吕超的脖子上,做好这些他才抬眼朝着对面望去。
时机相当的巧妙,曼达林和一大群人正好站在了地下室入口对面的不远处,正满脸不善地看着他,这些人当中最让张信注目的反而不是曼达林,而是他旁边那个身材特别好的女子。
因为她手里有一把冲锋枪,而且枪口还在冒烟。
刚刚那个逃跑的守卫就是被她扫射死掉的。
她收了枪,冷冷地道:“放下吕超,跪地投降,满大人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张信掐住了吕超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将他提了起来:“你的满大人刚刚被我骗得团团转,像个煞笔一样。
那么现在我们来换个题目,你猜猜,你的满大人能不能从我的手里救回这个吕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