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话刚落音就后悔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白洋,急忙解释道“:白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洋摆了摆手,这样的话他听多了,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捻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慢慢解释道“:大师兄,这葡萄太过娇嫩,不易运输,就是运到滇西县城也得费好大的力气,付出和收获根本不成比例,加之县城里也没啥购买力,大家早就息了念头。”
娇嫩?杨天下意识地掐了一颗葡萄粒,还没用力气,手里莹白的葡萄粒就已经汁水横流,因为糖分丰富的原因,很快两个手指就变得黏糊糊的,不舒服。
杨天赶紧走到溪水边洗了洗手指,不禁脱口而出“:这葡萄皮真薄,我还没用力气,它自己就破了。”
白洋闻言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说道“:咱们这里平时出门必须人背牛拉,运出去的都是一些耐储运的品种,这些葡萄如果不费大力气包装就连多玉镇都到不了,平时也就自己吃。”
“那…”杨天眼神有些飘忽,虽然他想着走学者这条路,但能帮到家里,他还是挺乐意的。
“大师兄,我没法答应你,问就是和江城商量。”白洋直接推脱道。
杨天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好吧,我和家里说,让他们和江城接触。”半晌,杨天点点头说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在不久的将来,九宫连环寨的崛起,不容小觑,自己家族越早接触越好。
雷老觉得气氛有些凝重,他指着隔开树林与果园的低矮灌木岔开话题,问道“:白洋,这些野果是什么?挂在枝头真是够喜人的。”
“深蓝色的蓝莓,黑色的黑莓,红色的有蔓越莓、树莓、覆盆子、茅莓等等,都是一些不错的水果,老师您可以尝尝,味道非常棒。”白洋指着沿着山岭蜿蜒消逝的灌木围墙介绍道。
“蓝莓我知道,倩丫头从美国带回来不少,是美国的特产,据说营养非常丰富,对心脑血管疾病有很好的预防作用。”雷老闻言立即来了兴致,怪不得白霜下的蓝色小果子他看着那么眼熟。
雷老摘了一颗,轻轻一咬,牙齿刺破果皮,一丝丝带着清香气息的酸酸甜甜迅速沁润口腔,疲惫的精神微微振奋。
“比倩丫头带回来的还好吃。”雷老混浊的眼睛瞬间绽放出愉悦的光芒,他有些激动地说道“:白洋,看来还是你们这里的环境好啊,居然味道比原产地的还好。”
白洋闻言不禁苦笑,连忙解释道“:老师,在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地区就有野生蓝莓分布,黔省和滇省的高海拔地区也有零星分布的,美国不过是最早种植蓝莓的国家,除野生蓝莓之外,产量最高,名气最大而已,野生蓝莓北欧地区出产最多。”
“我们叫它,青蓝子。”
第二天,体力透支的雷老并没有要求白洋带着他继续考察其他地方。
白洋瞬间就被蔡崇文抓了壮丁。
“我们的白大寨主真是好不惬意啊。”蔡崇文见到白洋,直接捅他的肺叶子。
“怎么遇到难题啦?”白洋脸皮超厚,对于蔡崇文的冷嘲热讽那是照单全收。
“果园虽然常年无人照看,品质比起以前略有下降,但品质相对来说依旧非常优秀,你准备怎么办?”蔡崇文挡在门口,生怕他逃之夭夭。
白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老脸罕见地一红说道“:挑一些品质上乘的,可以联系一下莫愁和李春华,看看他们怎么说。”
“对了,咱们的有机农业认证已经申请下来了吧。”白洋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
“美国,欧盟,日本,德国和咱们国家的有机认证都申请下来了。”蔡崇文点了点头,他专门组织了精英团队专门负责公关,如今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那就在寨子里好好宣传一下,我看最近来寨子里观光的人数逐渐增多,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噱头嘛。”白洋兴奋地说道。
能够来滇省旅游的,除了一些穷游者之外,其他的游客大多数都有一定的购买力的,绝对算得上寨子里的潜在客户。
“行,我让人在寨子里宣传一下,然后将果园改造成采摘园的形式,甚至后期我们可以借鉴美国黑莓牧场的运作模式,创造出我们特有的休闲旅游模式。”蔡崇文果然不愧从国外回来的精英,思维发散的很快。
“我相信咱们很快就会成为中国的黑莓,并且超过它。”白洋自信地说道。
“还有一些品质稍差的水果不能对外出售,我们可以用来酿酒,甚至酿酒过程我们可以对外开放,让游客们亲身参与进来,了解酿酒的全过程,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成为我们酒厂的忠实粉丝。”白洋稍作犹豫,又补充了心中的想法。
“酒厂?”蔡崇文自诩到过九宫连环寨的大部分地方,还从未见过这里有酒厂。
“就在寨子的东南边,澜沧江东岸,老君山余脉,一个丹霞地貌的山谷内。”白洋看向老君山的方位说道。
“那里?”蔡崇文没想到白洋说得是那里。
那里地势险要,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立壁千仞,悬崖峭壁比比皆是,猿猱欲渡愁攀缘。绵延绵延十多公里,一直延伸到老君山深处,让滇西公路不得不绕路而行。
远古时期山峰被湍急的澜沧江水从中击穿形成了一座天然的桥山,桥山上有幽谷通往澜沧江东岸。
那里是除了白家寨大桥附近的山林之外,寨子在澜沧江东岸的土地,方圆将近百多平方公里与澜沧江西岸构成了老君山的精华,是老君山最美的地方。
白洋点了点头,解释道“:那里虽然有酒厂,但已停产将近百年,不过维护的很好,谁家有喜事,还会提前在那里酿酒,各种设备维护的非常好。”
“呃。”蔡崇文瞪大了看向白洋,突然爆了粗口“:草,那岂不是古董?”
“应该不算吧,就是时间长了点儿古老设备而已,又不是什么艺术品。”看着蔡崇文要吃人的目光,他的底气渐渐弱了下来。
“嗯?”蔡崇文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没好气地问道“:酒厂是啥时候建的?”
“明隆庆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