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驻隆界就遭遇的这一战,对徐先等人来说属于意外情况,但本质上只是一段小插曲而已。
驻隆界土著的两个宗门争斗,放在徐先眼中根本不算什么,拿来给兰氏姐弟当做随堂测验,也只能起到一个摸底考试的效果。
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人的表现还算不错,比徐先预计中要好一些。
主世界的精英修士培养后代,其水平当然也没差到那种程度,毕竟有着大量的经验教训,也有前人的特定模式作为参考。
所以尽管此前并没有与人斗法的经验,但姐弟两人都早早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时候也是没有丝毫露怯。
但只是这样的话,还远远达不到徐先的要求,他需要这两人都将“雷法基础”修至大成,那已经是接近结丹的水准。
正常情况下,想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和洛慈真君给出的十年期限也差不多。
徐先想要加快这一进度,就必须采取一些拔苗助长的手段,尽快“催熟”这两个小家伙。
所以眼下本该好好休息调整一番的两人,在尽管短短半天的休养过后,就被徐先催促着起身行动。
理由也很强大——这可是在道门委托期间,哪有时间等他们慢慢恢复?
便是被徐先强行拿来当挡箭牌的薛静华,也无法反驳这个理由,毕竟这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涉及到道门。
于是姐弟俩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跟随徐先等人一路前行,向着目标地点赶去。
徐先等人的目标也是一个宗门,但其规模比起先前那两个无名宗门,就要大上许多。
毕竟这是一个能将主世界修士留下,直接困死在此界的土著宗门,实力不容小觑。
金丹修士已经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除了碾压级的实力外,想要依靠人数优势留住对方,难度可不是一般大。
“驻隆界共有六块大陆,这次我们的目标天心宗,就是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宗门之一。”
薛静华口中叙述着委托的内容,虽说在场众人事先都已经看过资料,不过出于谨慎,她还是愿意在说一次。
“但天心宗实力虽强,门人弟子却十分稀少,金丹、真元、真气三境加起来,可能也就百人左右。”
“除了六名金丹之外,真元境和真气境弟子的数量相当……”
徐先当然也清楚这部分内容,在资料中还显示,天心宗是本地三大宗门之一,但其所占据的山门面积及人数,却远逊于其他两大宗门。
唯独实力却不弱,所以才有三大宗门的名头,可以说这是一个全员精英化的宗门,其内部凝聚力相当强大。
也正因为如此,这一战基本上等同于将天心宗彻底覆灭,薛静华一名金丹难免力有未逮,需要几名帮手。
但现在她已经丝毫不担心委托能否完成,徐先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薛静华现在反而有点担心,要是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捞不到,那最后又有什么脸面分取酬劳?
换成个脸皮厚点的——比如徐先——或许能安之如怡,跟着白混一批道功,但薛静华显然不是这种人。
至于连鸢、陈铭两人就纯粹是义务帮忙,本来也没有参与分配的意思。
天心宗的位置并不难找,毕竟这也是知名的宗门之一,山门所在地是完全公开的。
先前击杀一名上界修士,显然并没有被这个宗门放在心上,或许他们也不知晓身死修士的来历,只当是哪里的云游高手。
毕竟现在主世界虽然在对驻隆界进行开发,但主力还是低阶修士或是实力一般的金丹。
真正实力较强的修士,最近几十年都忙着两界交战之事,哪有空来管这么个小位面。
等到道门真正大举入侵的时候,只怕驻隆界的宗门早就个个搬迁,哪里还有心思守着祖上基业。
“就是这里了。”薛静华站在天心宗的山门前,口中如是说道,“有劳几位压阵,贫道先行一步。”
她却是生怕徐先抢先一步,直接将敌人全部灭杀干净,所以先行上前将自己能打的全部打出来。
只见薛静华漂浮在半空当中,一记深红巨剑渐渐凝聚,照着天心宗的山门当头斩下。
这道术之剑劈落之下,只一剑就将天心宗00kxs的护山大阵劈得连连晃荡,险些当场崩溃。
要论修为的话,薛静华结丹也不过几十年而已,比起此地的许多土著都还有所不如,但修士斗法从来都不是看修为。
主世界来自道术层面的压制,使得修为境界变得毫无意义,道术高妙才是关键。
这一记道剑显然是红枫界的高招,以驻隆界的阵法水平,能够挡住一剑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更大的可能是薛静华自己对道术掌握不足。
一剑之下,山门震动,大量修士开始自天心宗山门内现身,六名金丹领头,赫然全部身在山门之内。
正常情况下,金丹修士是不会长期坐镇一地的,更不会全员到齐,眼下显然不属于常规状态。
看来天心宗对于半年前才击杀了一名强力金丹,也不是全然没有防备,至少召回了全部的金丹。
这对薛静华来说不算个好消息,因为这次委托的报酬是固定的,无论天心宗内部有多少力量,都不影响委托的完成。
只要顺利将天心宗灭门,道门就会视为这次复仇委托成功。
当然,如果天心宗已经人去楼空,早已经逃得不见踪影,那击杀剩下的小猫小狗三两只,显然也是不作数的。
那样的话又是另一种算法,但也不会直接算作委托失败。
道门的规矩一向是程序是否正义无所谓,但求让每个人心服口服。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天心宗山门?”
一名领头的金丹修士口中大喝,目光直视着上空的薛静华,神念却已经注意到下方的徐先等人。
“四名陌生的金丹高手……”这名金丹修士顿时心中一沉,心知今天是来者不善,能否度过此劫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