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四局对决,美国选手大卫和南非选手巴布相继出局,四位进入半决赛的选手正式决出。
费南,左颂星,宫本次郎,贝克,将会在后天上午进行决赛名额的争夺。
比赛结束后,观众一边离场,一边余兴不减的议论着方才的牌局。
“那个左颂星运气真好啊!两对都敢跟,最后还赢了!”
“宫本次郎和大卫硬刚的那把真是太精彩了,他好像吃准了大卫是诈唬,居然把大卫吓得弃了牌。”
“酋长那把输得太可惜了,贝克的牌明明比他的小,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敢跟。”
“要我我也不敢跟,贝克加注加得那么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拿到同花顺了呢!”
“你懂什么?那叫心理战术!我决定了,我要买十万块贝克进决赛!”
“我不管你们买谁,我反正只买面具杀手。只要我不弃牌,就代表我赢了!真是太霸气了!”
“会不会有点太嚣张了?”
“嚣张吗?我要是有他的实力,我比他还嚣张!”
“要不要去玩两把?”
“等我买张面具先,今晚我要大杀四方!”
会场后方,记者们将获胜的四位选手团团围住,挥舞着话筒提问。
“我阿叔告诉我,越是高手讲话,就越应该要低调,各位,其实我更喜欢你们叫我赌圣!”
阿星现在面对记者已经很淡定自如了,还和记者们开起了玩笑。
费南身边也围着一群记者,但他并没有回答问题的打算。
“范先生,请问你获胜之后的心情如何?”
乐惠贞举着话筒,挤到了他面前。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采访。”
费南推开她,分开人群,往会场外走去。
记者们追了一段,发现他确实没有要接受采访的意思,便骂骂咧咧的转头去采访其他选手了。
只有乐惠贞还在跟着他。
“喂!范先生!范先生?”
费南忽然停下脚步,转回脸去,狠狠瞪了一眼。
乐惠贞吓了一跳,掉头就跑,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他有没有追来。
费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乐惠贞气呼呼的嘟囔:“不过是想还你衣服而已,真是的,我又不是鬼,跑那么快干嘛?”
“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阿华跑了过来:“那个被淘汰的大卫不服气,想挑战宫本啊!”
“有没有打起来啊?拍到画面了没?”
乐惠贞顿时来了精神,一边问,一边拉着他往回跑去。
费南来到会场门口,却听到身后又有人叫他。
“范先生,请等一下。”
他扫了眼地图,却是一同晋级的澳洲选手贝克。
“范先生。”
贝克走了过来,笑着向他伸出手来:“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贝克,贝克·汉森。”
费南有些疑惑,但还是和他握了握手。
贝克的光标颜色是正常的,这代表他并没有敌意。
而且让费南产生了一丝兴趣的是他的职业一栏,赫然有着心理医生,教师,画家,作家四种职业。
看着费南,贝克笑着说:“看起来你对我很戒备?这是应该的,我们并不熟悉彼此,但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和你认识一下,我对于交朋友的兴趣远胜于玩牌,尤其是有趣的朋友。”
费南扯了扯嘴角,自己目前的形象和行为风格可不太像个有趣的人。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贝克哈哈笑了声,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正如选手分析手册上写的,我是一名心理医生,我喜欢观察别人,这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的爱好。”
贝克耸耸肩说:“我能察觉到,你很复杂,不仅仅是你的身份,还有你的心理状况……我觉得你很有研究价值,当然我不是说你是个病人,我只是感觉到你有一些迷茫,好像需要帮助……”
摊了摊手,他笑着说:“总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找我聊聊天,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
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却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信任。
费南想了想,接过了他的名片。
多认识个朋友自然是有好处的,况且对方也没有敌意,以后说不定有用到他的时候。
递过名片后,贝克就告辞了,费南来到车前,比利扶着车门,低声问:“什么情况?要帮忙吗?”
“没什么,有烟吗?来一根。”
这几天来,费南已经跟他混熟了,这是费南的强项。
抽出根雪茄递给他,比利说:“需要帮忙就说话。”
泰国某村落中,人们正在准备着一年一度的守夏节。
一大早,村民们就已经将各种新鲜的斋饭送来了寺中,不仅有各式菜肴,还有传统的蕉叶糍粑。
这会儿,大家正敲锣打鼓,将早已制作好的可以燃烧三个月之久而不熄的巨大蜡烛,送了过来。
寺中的帕罗大师修行高深,深受村民们爱戴,他从三日前就坐在了寺中央的木塔上,为村民们诵经祈福,无论刮风下雨,都没停歇过。
今天是个好天气,日头偏西,天边现出大片的火烧云,颜色鲜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寺内僧众已经将佛像搬了出来,放在一个木架上,由三名赤裸着上身的强壮男子扛着,沿着寺庙巡行。
等人高的铜制佛像何止千斤,但却被三名男子稳稳抗在肩头。
在佛像前方的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形高大,浓厚的黑色长发被一根小指粗的麻绳系在额上,垂落下来,掩盖住了他如同狮虎般的眼睛。
铜佛有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肩头,他古铜色的身躯下,筋肉虬结,如同流水般涌动,被汗水打湿,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赤裸着双脚,每走一步,脚下都会深陷进泥土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佛像的前方放着僧钵,寺内众僧手捧僧钵紧跟佛像之后,村民们纷纷将携带的斋食放进僧钵中。
有带着小孩的,还会举起来,让小孩把斋食物放进佛像面前的僧钵中,以求佛祖保佑。
忽然,后方一起扛着铜佛的两名男子闪了个趔趄,右边的男子脚下滑了下,没有站稳,身子一歪,整个人便连同铜佛一起,向着右方倒去。
“哼!”
前方的男子闷哼一声,右脚一拧,用力一顶。
他整个人像是一根斜打进地下的木钉,右肩一沉,生生止住了铜佛倾斜的势头。
木架被铜佛的重量压得嘎吱作响,右后方的男子站稳,赶忙重新抗住木架,将铜佛抬正。
呼出一口气,前方男子再次迈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