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知道,门第之见,是根深蒂固于他们那种人的骨血之中的。
她垂了垂眼帘:“如果我没被盛家认回来的话,或许,贺家也觉得我配不上贺闻远,门第当真这么重要吗?”
阮琴一看女儿那难过的模样,心都揪起来了:“瑜儿,不是这样的,妈真的不是瞧不起她,就是,就是……”
“我觉得一个人的出身不是罪要紧的,她自己是否善良正直并且积极向上,才是最重要的,妈,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阮琴勉强应道:“是有道理,是有道理。”
可她儿子是盛怀瑾啊,试问海城稍微有头有脸的家族,谁家不想把女儿嫁给他家怀瑾呢。
哪怕是闭上眼睛挑,也能挑到个不管是长相还是家世都匹配的啊,怎么偏偏就是那么个孩子呢?
“妈,最重要的是,我哥喜欢她,哥哥看上的人,那必然是最好的,不然怎么打动我哥,你说是不是?”
阮琴笑笑:“有道理。”
怀瑾在学业上,事业上或许是有不凡的才能,可男女之事,男人往往看不清女人的真面目,那丫头长相上倒是能和他们家瑜儿比上几分,是男人难以抗拒的姿色。
但她家瑜儿和闻远那孩子门当户对,瑜儿必然是没有耍手段的。
那个叫什么温果的,就未可知了。
但看到瑜儿脸色不太好,她也不想把嫌弃表现得太明显,害怕瑜儿觉得她是嫌贫爱富的人。
“这个事,你就应该早点和妈说的,你是拿妈当外人吗?”
初蔚为难:“哥哥不说,我总不能越俎代庖吧?”
阮琴心里叹了口气:“咱们快过去吧,你小姨和你那两个表妹今天也要过来吃饭的。”
初蔚把油画拿在手里,皱了眉:“啊?她们也来啊?”
杜婧和杜娟已经到了,听说大姨在后院,便来找她们,便听到了初蔚的这么一句话。
杜婧连忙拉住了杜娟的手,悄悄退出了后院,咬牙道:“听到没,初蔚不欢迎我们来。”
杜娟叹气:“那咱们也没办法,她现在名字又重回盛家族谱了,货真价实盛家大小姐,还有全家的宠爱,姨父多宠她啊,咱们寄人篱下,就夹着尾巴做人吧。”
杜婧气得直哼哼。
屋里,阮琴轻啧一声:“你这孩子,怎么?不欢迎你小姨她们啊?”
“不是,温果今天第一天来,那么多外人在场,我怕她会不自在。”
阮琴想着,你倒是挺会为那丫头着想的。
“你小姨也是家人啊,她不会不自在的,咱们赶紧去客厅吧。”
初蔚拿着油画和她妈去了客厅,杜婧敢怒不敢言地瞥了她一眼。
初蔚赶忙把油画送给她爸看:“温果画的,画工很厉害吧。”
盛中铭又戴上眼镜,不住点头:“嗯,功底是不错的。”
初蔚又献宝似的:“她师从茅先生呢。”
“就是那个国画大师茅先生吗?”
“嗯就是他。”
盛中铭频频点头:“那是不错。”。
阮琴勉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