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知道贺闻远的性子,但凡让她知道一丁点杨薇污染的空间在她身上,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收回去的,他本就是玄石的主人,只要他开窍了,或许他有一万种办法收回。
还是狠下心来吧,空间净化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多了,差不多再来两个月就可以完成了。
她不能前功尽弃。
贺闻远捏着手里的纸,那两行字,每一个字都很刺眼,太刺眼了,他将信纸撰成团,揉在手心里。
声音低沉仿佛来自地狱:“走吧。”
李宝剑小心翼翼道:“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六月,李宝剑觉得很痛苦,因为老大和嫂子分手之后,最倒霉的就是他了。
老大变得阴晴不定,性子极其暴躁,动不动发怒,六院上下领导个个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他这个近臣最受殃及,一天要被他家老大的冷眼瞪上几十回,心理素质差一点,分分钟想要切腹自杀。
初蔚发现,那被污染的空间净化速度又加快了,只差最后百分之十了,胜利在望了。
夜晚,临海洋房,夜煊进屋之后,腿脚一软,黎叔伸手搀扶住了他,痛心疾首:“先生,您太心急了,您最近夜夜都去帮她净化空间,这样很伤您的身的。”
“夏季来了,她每日犹如在炭火上煎熬,我知道她受了什么痛,不能慢慢来了,终究是因为我,她才会经此劫难。”
黎叔心疼:“您也不是为了对付她,而是为了对付姓贺的啊。”
“好了,不用多说了,我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黎叔忧心忡忡将人送进了屋里,夜煊调整了一下气息,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凉茶,眼神转向窗外。
等你回忆起以前的一切,我就带你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带你回洛城,回你本该在的地方。
自从初蔚做过一次那个梦之后,几乎每晚都要重复一遍那个梦。
梦中,贺闻远一次又一次地将她关起来,关禁闭,关三个月,梦里,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提着刀来杀她,还说是奉了贺闻远的命令。
联系一个多月,初蔚深受其扰,又一次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剧烈地喘着气,惊慌失措地下了床,喝了一大杯冷水,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那个梦,太可怕了,因为太真实了。
她能感受到,那个被关了三个月的女人就是她自己,而贺闻远就是那个下令关她并下令杀她的什么尊上。
他不信她。
他不信她没有杀人。
初蔚有些痛苦,她好像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脑海中一片混沌。
是啊,贺闻远是玄石的原主人,他应该就真的是那个什么尊上吧。
他们都有三世,第一世,贺闻远囚丨丨禁她,并杀了她。
初蔚摇头,不不不,这不会是真的。
心口剧烈地疼痛起来,头也疼,疼得厉害,浑身都疼,她手指颤抖地摸出她的银针包来,一时不知道要往哪里扎,便胡乱扎了两个穴位,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哼出声来,努力想要忘记梦境中的那些荒唐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