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恬本来笑着出声,接着她话音一转,语气平静而带着嘲意,“那敢问姑娘,这些抬走的姑娘,可是被八抬大轿抬走的?她们现在过得是否风光,是否如意?”
一句话,让千宜无言。
对方无言,陈梦恬又道:“但凡是男人就没有不爱美人的,不管他们有没有机会见到,不可否认,男人皆爱美人。
否则这青楼就不会有普通姑娘,还有那花魁之分,花魁被人人追捧,更是无数达官贵人为其一掷千金,不正是因为美,可女人只有一副美丽的皮囊,就想要肖想正堂妻,简直是笑话!”
陈梦恬扫了一眼诗沁,只见这位脸色灰败。
只有一旁的柳娘,与兰鸢面容平静。
柳娘是死里逃生之人,早已对男人死了心。
兰鸢的遭遇,让她从来没有想过做正堂妻。
她只要活着,活得自在就好。
见千宜不发一言,陈梦恬的语气平静下来。
“既然做了风尘女子,就不要做白日梦,不要幻想幸运会降临你们身上,如果你们真会有好运,又怎么会进了这风尘之地。
真要想做正堂妻,那也要你们站在一定的高度,有收拢男人一生的手段,否则就算是做了正堂妻,只会是惨败,成为落魄的下堂妻!”
诗沁听闻此言,不禁冷笑:“说得轻巧,你之前还说不可肖想正堂妻,如今又说想要做正堂妻,要有迷惑男人的手段,不觉自相矛盾!”
陈梦恬摇了摇头,指着她,接下来是柳娘,兰鸢,千宜。
她毫不留情面地说:“是你们几个人,想要坐正堂妻是白日做梦。”
“你这话未免太过自大!”千宜是个简单的,怒指陈梦恬。
望着指来的手指,陈梦恬的双眼沉下来。
她盯着千宜的手指,有一种想要,将她手指折断的想法。
不知道为何,她接收了昨晚的梦境中的一切,心中有一控制不住的情绪。
特别的暴怒,不爽,甚至还有些……残忍。
大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想法。
比如,眼下千宜指着她的手,她很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柳娘察觉到陈梦恬身上的气场不太对,她伸下千宜的手。
“姑娘,你别生气,千宜年纪小,从来没有出过楼里,不太懂事。”
陈梦恬淡淡地扫了一眼柳娘,目光并没有温和下来。
她垂眸把玩着手指,问:“柳娘,可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的话,你的目标?”
“自然是记得!”柳娘快速道。
“人皆道我们女支女无情,那我就要无情给他们看,我要让他们拜倒我的石榴裙下,要做那人上人,让这些无情无义的男人们,听命于我!”
这是当初她对陈梦恬所言,如今再次重复一遍,她的目标不变。
柳娘的话说完后,陈梦恬扫了一眼诗沁与千宜。
她问:“你们可明白?”
诗沁似是明白,却又迷茫,“你什么意思?”
陈梦恬不禁冷笑起来。
人只有经历过伤,才会明白痛。
才会知道什么路该走,什么路不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