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半倚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半张如玉倾世的脸庞上贴着几缕从他眉梢落下来的乌黑发丝。
分明就是没有再开口的架势。
“上官景!”
“无需本王解释,到了六皇女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慕容晚:“....”
昏睡了一天了。
哪怕现在已经很晚了,慕容晚掀开马车帘子向外看,发现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连赶马的马夫,也全靠手中的鞭子,由马在黑夜中自己寻路。
阵阵的冷气,随着她的帘子掀开,传到马车里。
男人刚小眯一会儿,就被冻醒了。
他半睁凤眸,挑眉看向那明显有意掀开马车帘子,往里面放风的女人。
“故意的?”
“担心我男人不行?”
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皇宫那边怎么样了,裴祁连得知她不在宫里的消息后,会不会大发雷霆,或是不管不顾的找过来。
只是这路这么黑,她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四周甚至还能够听闻野兽的嘶叫声,这让她不仅有些担心....
此时的慈祥宫。
月慈容是在深夜才知道慕容晚被劫持的消息。
她一个人瘫在软塌上,一张近些时日才保养回来有些血色的一张脸,一瞬间,又变得苍白无比。
早该料到的,上官景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此人为人倔强,又是一个极为孝顺之人,得知了晚儿的身份后,即便对方是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不会放弃晚儿。
“太后....”
朱嬷嬷一脸的忧心忡忡:“皇上得知消息后,已连夜启程,前往蝶凰。但是景王头脑睿智,皇上与他更是不相上下,前往蝶凰国的一共有三条路,景王又擅长喜欢玩这些小聪明,奴婢担心....”
皇上为了寻回皇后,弃大祁的江山于不顾,不过看太后的反应,在她的心里,果然也是皇后娘娘重要的多。
“无妨,哀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裴宸狼子野心,虽说已被人救走,但是短时间内,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更何况,朝堂上,还有那么多为大祁鞠躬尽瘁的几位大人。”
月慈容捻了捻眉心:“哀家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不知到了蝶凰后,晚儿究竟会怎么选择。”
“太后放心,现在皇后娘娘与皇上都已有了骨肉,皇后娘娘自然是向着皇上的,就连太后之前您与皇后娘娘送的那些美男子,也未见皇后丝毫动心,光是由此就可看得出来,在皇后娘娘的心里,还是有皇上的分量的。”
“哀家担心的自然不是这些,哀家是相信晚儿的,哀家担心的是蝶凰国女帝。朱嬷嬷,凰凤倾,可不是寻常人。”
一句话,让朱嬷嬷陷入沉默。
是啊。
四大强国之一的蝶凰国女帝,又怎么会是寻常人?
先皇在世时,曾与她有过几面之缘,那时候太后还年轻。
这一辈子,从未将人真正当过对手看待的先皇,却和太后说,凰凤倾,是他唯一一个,会心存忌惮之人。
不单单因为她尊贵的身份,那时候,她还未登基为帝,只为蝶凰国一个并不受宠的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