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台子上的一双黑色手镯入了她的眼。
她见过翠绿色手镯,深红色手镯,但是像眼前这个,深黑色的,真是生平以来,第一次看见。
慕容晚走过去,将那黑色手镯拿在手中把玩。
手镯光滑如玉,晶莹剔透,摩擦起来,绝非劣品,甚至比一些上好的手镯都要精致。
“这墨池,不过是一介布衣,从哪得来的那么多稀世珍宝?”
如暮辞这种常年在大理寺审视犯人的俗人,也能看出这些宝贝的价值连城。
他目露惊奇。
“应该是那些前来烧香祈愿的富贵人家相送,不足为奇。”
在感业寺的恶行还没有被揭露的时候,前来烧香祈愿的人不少。
就连太后这么尊贵的身份,到了这,都要自降身份,又更何况是别人。
暮辞一声冷笑:“这和尚既收了这些珍宝,那就证明他的心不纯粹,这哪里是一个得到高僧所该有的凡俗之心?偏偏这些人,就跟瞎子一样,还争相往这凑。”
慕容晚捂了捂唇,很是善心提醒:“太后也参与了这件事,暮大人这话的意思,本宫能不能理解为,你方才口中的瞎子,也是在骂太后?”
闻言,暮辞脸色猛地一变,急忙跪在地上:“皇上,瑾妃娘娘,微臣一时口误,求皇上娘娘责罚!”
“啪——”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大响动。
众人齐回头。
看到的就是俏玉胆怯的把那摔在地上的大花瓶一片一片捡起来,往上面拼凑:“那...那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俏玉委屈的表情都快哭了。
“奴婢本来是打算从这里路过,谁知道这花瓶看着这么大,
它站在那一点也不老实,奴婢刚碰它一下,它就起反应了。”
众人:“.....”
透过摔碎的花瓶,慕容晚看了眼底部,不同于其它的地板,花瓶的底部则有些黑,而上面,似乎还盘旋了一些东西。
她走过去,蹲在一片狼藉面前,刚想伸手去碰。
后领子被男人揪了起来,她小身板稳稳的落在男人温热的怀抱中。
“皇上,这里有——”
“看到了。”
裴祁连神色淡淡,握着她的小手,冷眼淡淡一瞥身侧的两个男人。
回过头来,又同她柔声道:“瓷器尖锐,小心划破了手,让他们去看。”
暮辞与上官景站在一块,见他修长的身影挺的笔直,分明没有俯身去捡碎瓷片的打算。
“景王爷?”
上官景微微一笑,谦和温润:“本王身子娇贵,怕划到手。暮大人皮糙肉厚,还是你来吧。”
暮辞:
碍于皇上和慕容晚在此,暮辞不好发火,只能狠狠的咽下一口气。
弯身去检查那黑乎乎的东西。
东西是黏在地板上的,他拿不动,但又不像是地道的那种开关,就如一根连在底,想要拔出来,很难。
“暮大人!奴婢来!”
俏玉提着裙摆上前,不等男人反应过来,一脚踹上去。
然后就看到,那拽了许久不曾动一下的黑黑东西,一个眨眼间,被俏玉这么一踹,下去了....
众人:
黑色的东西陷下去后,露出了一个小窟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