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安拽着头发,狠狠拍了自己的嘴。
三天三天,这才强行降智的第一天!还好明日不上朝,不然丢人可要丢大发了。
“世子不妨先去安顿乔姨娘吧,乔姨娘今儿刚进门,不管世子什么态度。总要去看看得好。不然十王那里,只怕又要弹劾世子了。”小姜叹了口气道。
陆封安黑着脸往外走。
屋内。
“夫人,世子爷您又不是不清楚,他那脑子时不时就犯浑,今儿姨娘进门,您不给她立规矩就算了,还亲自将人赶过去。这不是……这不是将世子往外推么?”酥柔眼中有些担忧。
池锦龄吹了口手中热茶:“让他清醒清醒。”
酥柔不由叹气,那乔姑娘身段不差,甚至在京中也是排的上名号的。这世子也是男人,总是被推出去,但凡乔姨娘温柔的相劝两句,夫人这里就糟了。
韶光院。
乔姨娘正让人将嫁妆清点入库,这会正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用了膳,心情正美着,便听说陆世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大晚上的不陪夫人?”乔尔嘉眉头轻蹙,站起身。
“我的个傻姑娘啊,这才是你的机会啊。能不能翻身压过那一位,就在今天了。您啊以后可别坐那样的傻事了,您这身份多贵重。”玉纺恨铁不成钢。
没见陆夫人时,智商还在线。
一碰见陆夫人,仿佛被人下了降头似的。什么东西都拱手让人,全都捧着送上去。
“别开门。”乔姨娘冷着脸。
玉纺震惊的看着她,看着她带着丫鬟去了门口。
“开门,世子来了。”门外小姜还在敲门,心里还犯嘀咕。
“乔姨娘这么早便歇息了?她今儿第一天过门,都不见见世子的吗?”小姜颇有些怀疑,话还未说完,便听得院门口有人来了。
“世子爷,这大晚上的天都黑了。世子不去夫人房里,来这里做什么?这黑灯瞎火的,若是传出什么谣言,那可说不清。世子有什么话,隔着门说吧。”乔姨娘可不给陆世子任何可乘之机,她是池二的!
陆世子刚才被人赶出门,这会又被人拒之门外,心里别提多抑郁。
“咱也知道,陆世子心中只有夫人,外人都是清风明月,半点不相干。绝不会有半点想法。世子您放心,嘉嘉一定会监督你的,绝不让人坏了世子半点声誉!”乔姨娘对着院门福了福身子。
陆封安……
“这真是纳回来的妾?她什么意思?”怕不是脑子有病?
进来做妾,又要与自己半点不相干?虽说自己本来就对她没意思吧,可她这一副,离我远点,滚远点的意思怎么回事?
小姜认真想了想:“小的听着,大概意思便是,莫挨老子!”说完,还重重点了点头。
就是这意思,咱们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莫挨老子,坏了老子声誉!
玉纺在院内记得暴跳如雷,听得门外脚步声渐渐走远,整个人都快晕倒过去。
“姨娘,姨娘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今儿是你过门的日子,算起来便是新婚夜,世子都不留在这里,你要成为京城的笑话吗?”玉纺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乔姨娘冷了脸。
“那夫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听话?您这背弃了乔家才进来做妾,做妾也就罢了,您又将世子往外推,这是要做什么啊?”玉纺本来还满心盘算着怎么替她争宠,这下可好,她已经捉摸不透乔尔嘉了。
乔尔嘉蹙眉看着她:“你到底是谁的丫鬟?用得着你替我做主?你若是不服,你上”
“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以及这院里的丫鬟。我愿意纵着夫人,那是我的事儿!我不爬世子的床,可不代表别人能爬!但凡让我抓住,你们且看看,我是如何给你们扒皮抽筋的!”乔尔嘉扫了院里几个身段窈窕的丫鬟。
父亲倒是没往她院里塞丫鬟,他一个大男人也做不出这等事。
但他们可以借用玉纺的手将人塞进来,她一个妾,竟是也要用貌美的陪嫁丫鬟为自己争宠?笑死人。
谁敢爬陆世子的床,敢跟陆夫人过不去,头一个她就要弄死她!
玉纺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还是第一次给她公然打脸。
“这院里的一切事务暂且交给青柠,青柠便是管事丫头。一切以青柠为主。”乔尔嘉冷着脸进了屋,她可不是来给陆世子做妾的。
她是来给陆夫人报恩的,就算只是在跟前伺候她,那也是她的福分。
陆世子不珍惜,那便是他瞎了眼!她要时时刻刻监督他!
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已经嫉妒的陆世子快疯了。
玉纺转眼间便失了宠,眼里满是泪花,想要上前,却被青柠拦住了。
青柠面色沉稳,又带着几分果断:“玉纺你去安置下人吧。姨娘这里有我。”说完便让人守住了屋门。
她能看出来,姨娘自从进了陆家,整个人都轻松多了。不像在乔家时步步为赢,深怕被人看出了什么。
生养自己的爹,和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信不过,这世间,还有什么能信得过?
夜晚。
陆世子又垂头丧气的回了正院。
池锦龄已经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头发未干,酥柔正坐在床头为她擦一头青丝。
“你是怎么说动乔姑娘成为你耳目的?她是不是被你洗脑了?她,她,她竟然想要监督我,看看我有没有洁身自好?她是不是中邪了?”陆世子面上还有几分委屈,耷拉着脑袋,好似绝望又崩溃。
池锦龄看了酥柔一眼,酥柔便放下毛巾下去了。
陆封安上前接手,轻轻替她擦着头发。
今儿反正他是要睡在屋里的,要是让人知道,他一妻一妾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还得去书房睡觉,那可不得让人笑死?
一个成功的男人,是绝对不能这样丢人,这样没尊严的!
嗯,在娘子屋里打地铺是可以的。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会被赶出来我在外面听人家说,有妻有妾那是享齐人之福,我的为什么不一样?还是,本来就该这样的?”陆封安这会脑子不好使,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一个大男人,浓眉大眼,俊俏无比,微微翘着嘴,耷拉着脸,竟是有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