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房间里,李子涛和徐曼还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守在门口的科利亚和丹尼一样称职。
“你想要我怎么做?”屋内,李子涛紧握着徐曼的手。
他能感受到生命正从徐曼的体内流逝,也许分别就在今夜,这是他绝不愿看到的。
徐曼的呼吸很微弱,嘴角却带着恬静的微笑:“我想守护好我们的女儿。”
“你说,人死后真的能够化作星星吗?”徐曼梦呓的说;“如果可以,我不要做那颗最亮的。”
“我要做那颗陪在最亮的星身边,离它最近的,静静的守护着它,守护着我们的女儿。”
李子涛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又很快松开,生怕弄疼了她。
“你该休息了。”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李子涛感觉眼眶内有东西正在涌动。
“不。”徐曼轻轻摇了摇头,闭上眼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能拜托你件事吗?”
李子涛愣了愣,随后重重点头道:“我知道,我会照顾好佳莹的,我保证。”
“不,不是这个。”徐曼睁开眼,漂亮的黑瞳里绽放出最后的光辉:“子涛,我想家了。”
简单的四个字,让李子涛泪崩决堤。
“我想看看妈妈生活过的院子,那些记忆我已经不记得了。”
“母亲说,穿过红漆金钉大门,是用青石铺成的平摊主路,可以直通正堂……”
徐曼平静呼吸后,继续说道:“两侧有长廊,假山,人造湖,湖里有鱼。”
“穿过正堂是中庭,主家花园里是名贵画中,还有一株比房子还搞的杨树,我想回去。”
“在梦里,我曾回去过,虽然画面很陌生,但心里却很熟悉。”徐曼突然抓住他的手。
“答应我,如果有机会,把我埋在那颗大杨树下,那才是家,那才是家……”
握紧的手逐渐松弛,李子涛想要抓住她,轻声呼唤着:“小曼,小曼……”
可那只摸起来好似皮包骨的小手,依旧无力的从他掌心滑落。
现在,她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心愿,了无牵挂,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而她把自己所有的牵挂,都托付给了趴在床边的男人。
门外,听到房间里的哽咽,科利亚冲动的想要转身开门进去,却被丹尼抬手拦住。
对着科利亚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科利亚眼眶微红的瞪着丹尼,仿佛再说‘这笔账我记住了。’
但对丹尼来说,老板才是最重要的,科利亚的威胁无足轻重。
哒,哒……
艾利儿神色悲痛的出现在走廊尽头,低着头向房间走来。
看到这一幕的科利亚有些手足无措,他怕艾利儿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只是他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拦艾利儿,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
如果他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一定会想尽办法拦下接近的艾利儿,给她点时间去接受这一切。
“我要进去。”来到门前,艾利儿依旧垂着头。
只是很快他就听到了里面的哽咽,神色瞬间愣住。
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紧张抽搐,艾利儿的语气已经带上哭腔:“里面怎么了?”
一把推开门,艾利儿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化作黑暗。
安宁!
天空下着小雨,李子涛和艾利儿待在房间里,外面是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和赶到的特卫。
还有科利亚的手下们,他们腰间鼓鼓,正凶神恶煞的盯着每个经过的人。
从昨天午夜开始,凯撒宫60层以上全面封锁。
所有的VIP客户都被请到60层以下,接下来他们一周的住宿费和客房服务都由凯撒宫来承担。
今晨,维加斯就下起了小雨。
整个维加斯都笼罩在山雨欲来的凝重气氛下,一些人选择离开,远远的观察局势。
一些人则行动起来,如在凯撒宫肆无忌惮的干掉了莎莎,这个由徐曼一手提拔,照顾,视为心腹的艾德·马加诺。
两周前,马加诺家族的人手就陆陆续续的向赌城聚集。
人们都在观望,想要看徐曼会有什么反应。
没有,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们变得更加的猖狂,试探的底线也一再越界。
最终,酿成了莎莎的悲剧。
威尼斯赌城。
艾德正一手拿着他的爱枪,一手不停的把酒灌入口中,“我打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隔空眺望一条街外的凯撒宫,阴云让它看上去有些诡异。
“别忘了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帕森·马加诺坐在半包柔软的沙发里,双眸如毒蛇般的眺望着远方的凯撒宫。
“全美利坚的人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艾德自信满满的说:“对他来说我们就像……垃圾桶。”
“需要,却又嫌弃它肮脏,丑陋!”艾德笃定的说:“只要我们不碰那两个女人。”
“我想那个幸运的混球是不会甘愿让自己干净的鞋子踩进泥坑的。”
老马加诺欣慰的看着儿子,对于这个接班人他越来越满意。
虽有些年轻气盛的张狂,却也充满勇气、智慧和果断,重要的是心狠手辣,能够拨开谜团看清局势。
这对一个领导人来说很重要,同时他也有足够的能力来镇住家族里的其他声音。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等什么?”老马加诺为自己点上一支雪茄,看向远方的目光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艾德把酒杯丢在珍贵的手工地毯上,张扬大笑的向外走去。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近百名带着圆帽,身穿风衣,腰间插着手枪的男子,从不同的方向赶往凯撒宫。
很快,交火就发生了。
守在凯撒宫门前的侍应和保安被干净利落的解决。
因为是阴雨天,经过夜晚的疯狂,客人们都在房间休息,雨声也很好的掩盖了枪声,没有造成任何的恐慌。
“记住,除了那两个女人,其余人一个不留。”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艾德无法想象当自己拥有这一切会是多么的开心。
留下几个人守住大厅,白天稀少的工作人员已经被控制起来。
艾德在手下的簇拥下走入电梯,其余人分批乘坐电梯,也有人选择走楼梯。
也许60层对他来说仅仅是个数字。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几十秒后,另一伙人重新控制了凯撒宫的大厅。
尸体被快速拖走,血迹被清理干净。
先前快要吓尿的工作人员们也再次回到岗位。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没有人会相信刚才有事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