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乔伊斯有点茫然，她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乔伊斯，你想要什么？’乔伊斯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她正坐在纽约最有权势的人家里，对方就坐在她的对面，他们之间只隔了1米的距离。
在来之前她有无数的想法，现在却忘了一干二净。
“我不知道...呃，实际上我知道，新闻...我想要大新闻。”酒精让她的大脑产生迟钝，这正是她想要的。
思维活跃的太快，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玩味的看着对方，李子涛为她的勇气感到钦佩，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面对他，直接说出心底的需求。
“好吧，乔伊斯。”李子涛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她问；“你是名记者，而我是名商人，所以...你出什么价！”
“好的，李先生，我们有线人费...根据消息的价值...”乔伊斯鬼使神差的说着，却被对面的人挥断。
“线人费？多少？50块...500块，又或者1000块。”说完李子涛讽刺道：“我想这不可能。”
“你不会认为我缺钱吧！”李子涛知道她很紧张。
但却不该认为用钱就能从他这里得到消息，如果真有这样的消息，价钱一定是她付不起的，包括她身后的东家。
“抱歉，我有些紧张。”乔伊斯用手搓着头发，深呼吸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实在是太混乱了。
“这样，帮我个忙。”李子涛突然有了主意。
实际上，他确实需要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巴，与他毫不相关，能够发表一些尖锐的言论。
“什么？”乔伊斯不懂他的打算。
法兰帝把一份文件递给他，李子涛边看边说：“我需要有人能说点东西...但是，要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查理先生，我不会去诬陷或攻击别人...不会刻意这么做。”乔伊斯强调道。
她有自己的职业道德，愿意被钱收买，同流合污的话，现在她的位置也不会岌岌可危。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李子涛把手中的文件放下，淡笑着说：“我只是给你一些信息，怎么做是你的事。”
“就这样？”乔伊斯不确定的问道。
“没错，就是这样。”李子涛肯定点头，顺便把桌上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乔伊斯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全是自己的信息。
生日，住址，她的公寓电话，最喜欢的餐厅，咖啡店，零食店。
每天早上几点去工作，几点吃午餐，几点晚餐，喝咖啡加几勺糖……
甚至就连她曾经和几个男人鬼混，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这份档案吓到乔伊斯了，以至于她像被蛇咬了一样猛然后缩，把手里的文件扔了出去。
“这是什么？”乔伊斯舔了舔嘴唇，感觉渴的厉害。
“乔伊斯...我想告诉你件事。”李子涛笑眯眯的向前探身，轻声说：“只要我想，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被人送出公寓，乔伊斯仍不敢相信发生的事。
她就这么简单的，和全美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达成了某种...协议？
乔伊斯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她没有任何筹码，这是一个单方面的‘霸权’协议。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事发生，但乔伊斯可以肯定，在出现争执的时候，她只能做被动接受的一方。
乔伊斯原本是犹豫的，不过在对方给她一份新的文件后，她就把顾虑抛在脑后。
有关富国与JP.摩根正在进行的秘密接触，并购案。
这将成为大萧条以来最火爆的经济咨询，两家全美最大的经济巨头将合并成一家企业。
乔伊斯已经能够想到自己的报道会造成多大轰动，何况这会是独家头条。
所以，哪怕现在已经下班，乔伊斯还是用最快速度赶往办公室。
她需要在今晚写好稿子，确保自己的稿子会登上明早的头版，乔伊斯可不想错过再次成名的机会。
“朱莉...我已经让人放出消息，明早的纽约时报，记得看。”李子涛向朱莉安娜道了晚安。
玛丽担任董事会主席的事让她很不愉快，但在公事和私事方面，无论是李子涛或朱莉安娜都分的很清。
次日。
纽约仍沉浸在总统病逝的悲痛中，忙碌的人们情绪低落的走在街上。
直到有人随开今天的《纽约时报》，上面的头版标题让人精神一震。
新的金融怪兽即将诞生，富国·摩根，当代托拉斯。
骇人听闻的标题吸引眼球，报纸也卖的很好，第一次交易乔伊斯就尝到了甜头。
而她也真切的感受到来自同事羡慕且嫉妒的眼神，主编复杂又尴尬的微笑，朋友兴奋的鼓励，老板总是拉长的脸也露出笑容，还有最直接又现实的奖金。
不过相比起华尔街里的风暴，外面引起的舆论只能说是小风浪，不值一提。
“朱莉安娜女士，朱莉安娜...请说点什么。”富国门前，无数记者高呼着同一个名字。
他们都想要从朱莉安娜的口中得到点什么，随便什么，哪怕是她今天的早餐吃了洋葱圈也好。
让人失望的是，从头到尾朱莉安娜没有说一个字，甚至连墨镜都没有摘下来。
不过，就在她即将跨入富国大楼总部时，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朱莉安娜的表情好像变了变，接着加快脚步向大楼内走去。
“女士...”四名手捧文件的秘书迎上前，簇拥着朱莉安娜想说什么，却只看到她挥手快步向前跑去。
卫生间里，朱莉安娜俯身在洗手池上干呕起来。
莫名的恶心感让她怀疑自己是否吃坏了东西，但是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同样很快。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朱莉安娜就没事了。
“女士，你还好吗？”秘书担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女士，女士...”
“没事了。”朱莉安娜突兀开门，表情冷漠的说道：“他们到了吗？”
“是的，都到了。”秘书点头道。
“很好，趁着这个机会，今天我们要敲定最终合约，明白吗？”朱莉安娜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
“明白，女士，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赶上来的谈判团队代表用手按着领带，才能确保自己跟上她急促的步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