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市,中原区。
现在的时间已然快半夜十点了,譬如哥伦比亚,维多利亚这样的国家即使是首都现在街道上多半已经没有行人了。
但放在龙门,即使只是一个不是市中心的城区内,也有一条仍旧灯火通明的夜市小吃街。
安德烈斯心中一半羡慕一半感叹,他将杯子中的啤酒喝干,对着夏尔说道:“至少在本登捷夫城,只有皇宫所在的街区才会出现这样的夜市街道。”
“看,你甚至可以看到矿石病患者和普通人在撸串。”夏尔拿着一瓶啤酒,眼中没有半点醉意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一个年轻人卷起袖子露出了黑色的源石结晶,他的同伴却毫不在意的跟他放声谈笑。
“这些同样是乌萨斯没有的。”安德烈斯摇摇头,为这座城市的人文自然干了一杯。
“我听别的警员朋友说过,龙门以前虽然放缓接纳感染者,大多数人却还是害怕的躲远。这时候,魏彦吾先生站了出来,他造访一家孤儿院,带着一位患有矿石病的小女孩在龙门玩了一整天,照片上也有在游乐场的时候,魏先生就让小女孩骑在他的脖子上的画面。”
“事实就是如此,源石病不会通过呼吸道传播,不会通过唾液传播,更不会身体接触了就被感染。所以龙门人不再畏惧感染者们了。”
“而感染者们则无比感谢龙门给予他们的环境,他们自己也无比小心,生怕破坏了这份安宁的美好。”
“放在乌萨斯,议会和陛下只会用强硬的手段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告诉感染者和普通人,这条线叫做不可逾越。”安德烈斯摇摇头。
“吃着还可以吧?”这时,烧烤摊的老板走了过来,擦了擦汗,对安德烈斯露出爽朗的笑容。
“啊,当然,在乌萨斯这种大排档非常少见!”安德烈斯的种族很轻易的能看出来不是龙门本地人。
“哈哈,有不好的地方您可以尽管说!来咱们龙门,就是要吃好喝好!”
老板走后,夏尔和安德烈斯相视一笑,碰杯一饮而尽。
“夏尔,我问你件事。”安德烈斯忽然沉声说道:“当初在乌萨斯,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留下还会离开?”
“干嘛问这个?你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又伤感起来了?”
“我......呕,我肯定选择留下来......”夏尔此刻眼中已有了醉意,断断续续的说道:“再选一次也一样......没有你老小子,我当初估计在维多利亚人就没了!”
“你喝醉了。”安德烈斯眉头一挑。
“我告诉你,安德烈斯,你很有可能...嗝,被蒙在鼓里”
“我刚知道你是负责致幻药物案件的乌萨斯外勤官,你知不知道,整合运动和乌萨斯高层在龙门......搞事情?今天白天”
“我亲眼看到诗怀雅被炸弹袭击了......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夏尔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醉醺醺的将凯尔茜的推论都告诉了安德烈斯,并把几位近卫局的高层都遇袭的事情也都说了一遍
安德烈斯眯起了眼睛,这正印证了他的想法和怀疑。
“你还记不记得,在维多利亚的地下室,我把军刺藏在哪只军靴底下了?”安德烈斯忽然笑眯眯的说道。
夏尔倒酒的动作僵住了,过了数秒后他才迷迷糊糊的说道:“右,右脚吧”
“夏尔,喝醉了的人要么听不清,要么会脱口而出的回答。”安德烈斯努力憋着笑。
“咱俩之间的帐怕是要算不清喽......”他笑着起身,顺手将一张纸压在啤酒瓶的底部。
“我装醉的次数,比你喝过酒的次数都多。”
夏尔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纸条后压住心底的迷惑。
此时,秦长安督察从走到他的身旁,问道:“办成了?”
“嗯。对了,秦先生,再不让兄弟们跟上去,你们就跟不上了。”夏尔指了指安德烈斯消失的方向。
“你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其实他让近卫局的兄弟们能监视到,纯粹是为了让我们安心。”夏尔没有做太多解释,只是轻声说道:“当初在切城,他自己一个人能从整个警察局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秦先生,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龙门在做错误的事情,你会选择反抗还是妥协?”
“错误和正确是相对的。”秦长安意味深长的说道:“也许现在你们两个的关系还能维持,可当他回到乌萨斯,遭遇质疑,陷害的时候呢?你会要去帮他吗?”
“如果有那一天让你去逮捕陈sir,说她是犯罪嫌疑人,你会怎么样?”夏尔举了个还算相近的例子,笑吟吟的看向对方。他顺手拿起帽子戴在同上,拉了拉大衣的领子。
“我会放跑她,然后假装受伤,然后找到她查到真相。”
“那不就是在反抗做出了错误事情的龙门吗?”
“还真是。喂,你小子别不正经,我不是在问你会怎么处理吗?”
“你不是也说出来答案了吗?找到他,帮助他,查出真相。”
秦长安摇了摇头,想着这家伙还真是能说会道。
不过这就是诡辩!哪里会有陈sir被指认成罪犯的一天呢?这根本不可能!
他抬头看向晴朗的夜空,却道天凉好个秋。
夏尔回到了近卫局大楼,马不停蹄的找到了在办公室里对着全息投影奋战的陈和星熊。
“安德烈斯告诉我,这次任务是乌萨斯一位叫做西泽莫的高官安排的,他还说自己也被蒙在鼓里,明天有什么情况都会先告诉我们!”
“他说爆炸确实是乌萨斯人策划的,但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整合运动参与其中。他现在怀疑那批药物很可能是乌萨斯的实验药物,而情报掌握在那些被关押的乌萨斯人手里,所以才需要安排见面。”
“等下,这又自相矛盾了。”陈皱眉道:“我们又不敢对那群乌萨斯人严刑逼供,他们完全可以等到无罪释放后回国再说出情报。”
“难道明天过后他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星熊说道。
“现在看来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的。”陈点了点头,忽然对夏尔说道:“你的工号是多少?”
“我给你发工资。”
终......终于有第一桶金了吗?夏尔差点就泪流满面了,麻利的说出了那一串数字。
从近卫局大楼出来后,夏尔直奔龙门市第一医院。
很可惜,夏尔期待的,德克萨斯已经醒来,正乖巧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他路过诗怀雅病床时顺道看了一下,这位有着金发的菲林族女孩儿也在昏迷中,并没有人陪在她的床前。
现在的她跟下午夏尔见到的气场强大的形象完全不同,柔弱的像只小奶猫。
他心一软,走到了诗怀雅的窗前,保持好距离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诗sir,陈说她想你了,她马上会来找你的。”
总感觉我这话说的不太真实啊说不定她会做噩梦......夏尔自嘲的笑了笑,走到了德克萨斯的病床前,看到能天使正坐在凳子上,脸枕着胳膊趴在病床上睡觉。
夏尔也没有叫醒她,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德克萨斯。
他在地球上时情商低的很,属于金属活性表中金的那一级,说什么都开不了窍。到了泰拉后,原身属于维多利亚人的风度和浪漫他也没学会。
说起来,德克萨斯自始至终都没正面回应我啊我的告白是在心里说的夏尔忽然有些慌张。
他决定等德克萨斯一醒来,就要来一场盛大的告白,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认个姐弟......算了,还是一定成功吧
恩,孩子要姓夏洛克吗?干脆只姓夏好了!以后再写本书叫夏夏的奇妙冒险......啊,未来无限美好......
他忍不住傻笑出声,在一旁睡觉的能天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顶的光环都闪了一下。她瞬间惊醒,而后像看蠢驴一样看着夏尔。
拉特兰首都。
教会圣堂。
皇帝BOSS轻车熟路的从暗门走到圣堂的内部,就看到了微笑着站在一旁,背后的光明羽翼展开,头上的光环明亮的大主教。
这位主教皇帝BOSS并不陌生,能天使就是他从这位主教手里坑蒙拐骗忽悠过来的。
“你来干什么?”希尔伯特主教向脚下看去。
皇帝BOSS在面对这些老朋友的时候总有些怪异的感觉,所以他决定用能力让自己漂在空中,起码是双方平等的对视。
“心情不好,散散步。”
“哦,散步,散步散到圣堂里?你不会真以为我不讨厌你吧?”
“冷静,希尔伯特,把铳收起来。”皇帝BOSS咳嗽了一声,很认真的问道:“你知道罗德岛的那群人吗?”
“我只认识凯尔希,阿米娅,以及张博士,哦,还有使徒的那个黑之恶魔。”希尔伯特说道。
“你已经过了起外号的中二年龄了。”
“我每天面对的是一群心灵无瑕的孩子,所以我不得不保持童心,这个解释你满意吗?”希尔伯特有些不耐烦:“有屁快放,不然我已经忍不住拔枪了。”
“注意风度。”
“你让我注意风度?你把我们教会的未来教宗拐跑了,你让我跟你讲风度?我最近新学了一个词,叫物理超度,来来来,”一边说着,这位留着长长的白胡须,穿着白色圣洁的神职人员长袍的主教从手旁的黑洞中摸出一把黑色的铳械,有股难以言表的违和感。他骂骂咧咧地熟练地上膛。
“说点正经的。你们的神复苏了吗?”
“祂老人家一直醒着呢!”
“最近整合运动那群家伙似乎在搞事,你知道吗?好像有某些存在也参与进来了。”皇帝BOSS说道,他永远有最快的消息渠道。
“谢拉格。”
“好。另外,你们教会有没有千年前的资料?关于维多利亚刚建国那会儿的资料?”
“你怎么突然又关心这个了?”
“有没有?”
“有,不给你看,呵呵。”
“其实能天使还是很怀念家乡的,也许等她再稳重一些,我说不定会建议......”
“看,都可以看!随便看!”
乌萨斯帝国。
冬宫。
年轻的露拉·叶卡捷琳娜嘟着嘴看着窗外飞过的鸟群,心中生出向往的神色。
“呵呵,露拉,不必担心,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出去玩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玩?”西泽莫风度优雅的站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现在出去呢?西泽莫先生!”
“这你恐怕要问陛下了,不过,也许她在为你准备生日礼物。”
“姐姐总是这样”
西泽莫带着优雅的微笑走出门,直奔宫殿深处。
那里,是整个乌萨斯帝国的权利中心,是皇帝陛下所在的地方。
守卫在宫殿外的侍卫们看到是他后握拳击胸,直接放行,因为女王陛下说过,他来这里不用通报,也不用提防。
现在并不是参政时间,女王应该在偏殿里休息。
富丽堂皇的宫殿金碧辉煌,高高的穹顶上挂着许多水晶吊灯,阳光从玻璃中照进已然曲折成了斑斓的彩色。走在华丽的红毯上,西泽莫的脚步越来越轻快。
终于由远及近的,女王所在的偏殿传来了清脆的孩子的笑声。
西泽莫眼中布上一抹笑意,快步的走过去。
他面对女王陛下不用行礼,也可以直接越过宫殿守卫来面见女王。
换句话说,现在他的爱人和他的儿子就呆在偏殿里。
其乐融融。
阳光再次照射大地。
崖心像往常一样,努力学习着姐姐初雪的职责,专心的在神庙中祈祷。
忽然间,久违的神明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耳边。
崖心,谢拉格的人们......是敬畏我,还是在爱戴我?
崖心压住心底的激动,没有岔开话题,而是真诚的回答道:“当然是在爱戴您。”
他们始终会站在我的一边吗?
“当然,是您保佑着这个谢拉格,保佑着人民再无灾难。”
崖心......最近我有不稳定。
我将精神力分化了,导致圣山积雪融化,甚至在雪崩
你可以告知教会,雪水融化的河流可以引过去灌溉农田,或者直接饮用。这是我的神力净化过的,可以使他们的身体更加健康。
“好。”崖心恭敬的说道,而后发现神又没了后话。
此时,原本拨云见日的山腰,忽然又再次笼罩在了乌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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