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所说是有几分道理,风禅败就是败了,愿赌服输,待我日后真正练成大威天龙伏魔金身,大家再来痛痛快快比过一场!”
和尚说完之后,哈哈洪声大笑,也不和王黎客气推诿,甚至不再往夜明砂、蜈蚣珠两件难得的药宝瞄上一眼,弯腰背起米袋,拎起几只雄鸡,分开人群,昂首迈步,一阵风似的走了,丝毫不顾他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因为他眼角瞄见那茶棚老板已经拎起他的大布鞋气冲冲地朝他走来,要是被拉住索赔,眼下他囊中羞涩,那可就有些尴尬了。
“此人倒是个好汉子,若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倒是值得接纳……咦?”王黎心中想着,手上将夜明砂与蜈蚣珠收入怀中,突然间却感觉到一丝异常。
此时茶棚中绝多数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与体验神力时类似,王黎可以隐隐感受到他们意念中浓浓的羡慕、嫉妒、叹服之意,但是其中却有一股同样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意念却显得大不相同。
那股意念带着品味,激赏,还有着隐隐的征服欲。而更令王黎诧异的是,这股意念有着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所以他立即抬头搜寻发出意念的所在,但触目所及都是最平凡的茶客旅人挑夫货郎,掺杂着几个身藏武器的江湖中人,并没有令他感到熟悉的可疑对象,而那股意念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感觉,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王黎也就只能当自己弄错了,自嘲地笑了笑,他对精神力量以及他人的思维念头虽然具备冥冥中的感应,但其中只对于杀意、敌意的念头感应最为敏感,其他类型的意念感应就比较模糊了。如果说能够清晰明了他人心中想法,近乎佛门他心通的神通是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世界,王黎现在就相当于接近失明边缘的高度近视,只能模糊看到光线的强弱以及分辨颜色罢了,所以感应错也是很有可能,如果要提高感应能力,只能继续将神打练下去。
“那黑衣人极有可能马上要报复我,我先行一步,解决了麻烦后再回来找你。”王黎暗中传给陈诚这么一个信息,之后带上那两件药宝,留下赔茶棚老板的钱钞,径自出了茶棚。
“”陈诚又施施然饮了一会茶之后才结帐走人,他一点也不担心王黎,虽然他的对手善于用毒而且心狠手辣,如果再多找几人伏击完全可以杀掉权翔那个等级的高手,但王黎却比权翔更多了一种杀意感应的灵觉,这就等于一个城市拥有了雷达,完全可以让一切突然偷袭化为泡影,加上日月瞳明察秋毫,一切针对王黎的偷袭基本上都会遭他瞬间反制,或避开,或转变为正面较量,而如果比实力,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传说中古代绝世神将,都有观气而知吉凶之能,蜀国攻吴之时,刘备在山林中埋伏重兵,但陆逊看了片刻,以鞭指曰:“前面山谷中。隐隐有杀气起;其下必有伏兵……”轻易识破,其实就是与王黎类似的能耐。想要暗算这类人,又岂是易事?
不知不觉中,由于实力的进步,他们在剧情世界中已经不再是如履薄冰低调行事唯恐惹上强敌的心态,而是越来越敢于主动去应对挑战甚至主动出击。
陈诚走出茶棚,他见到那位之前和尚设擂接济的老者还在不远处乞讨,不由多看了几眼,但这一眼却让他心神一震,停下了脚步。
“那不是疫病,看他的面相,竟然是中煞!而且是祖墓煞!”
之因老者脸上的四处脓疮按照新老排列,分别对应着面相学上的地轮、塚墓、山林、地阁五处所在,如果再长下去,三天内少阴、人中、印堂也长出脓疮来,就是墓煞入膏,必死无疑!
风水学说上,祖辈的风水会影响子孙后代的气运,好的祖坟风水可以荫福子孙财运亨通甚至出相入阁,若有极佳的龙脉风水宝地,让子孙中出帝皇也不是没有可能,反之若是差的祖坟风水其家族后人定当事事不顺、遭遇深重灾劫。
《茅山符箓》中有言,第一莫葬去水地,立见退生计;第二莫寻剑脊龙;第三莫觅凹风穴,误用人丁绝;第四尤忌无案山;第五只怕明堂跌,决定破家业;第六偏憎龙虎飞,更忌撞碰石,过独生凶并消福,一山出而合星辰,有用便为真……
其中更有一类凶邪到极点的称为养尸地,若是葬人,即使是安乐死的人也会不得升天,尸体不腐,化为僵尸,何况是死有不甘的人。而子孙更是会为这墓煞之气直接害死,那煞气害人之时,就会在人相上体现出来!
陈诚现在对于僵尸、陵墓等关键字都极为敏感,看到这个情况,于是决定走近问个究竟。
“老丈,在下懂得一下看相之术,恕我直言,你这瘤疮是四天前开始长出来的,若是不加救治,三天之后,性命堪忧!”
陈诚对于相术一道颇有心得,知道重要的是一开口就能哄住人,所以一开口就将自己观察所得抛了出来。
果然老者一听,顿时目瞪口呆,呆立片刻,才反应过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砰砰砰”地在陈诚面前磕起头来!
“神仙,您是活神仙,天师爷!还请天师爷救我……还有救我的村子……”老者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着。
陈诚倒是没有预料这老者反应如此激烈,几乎给闹个手足无措,只得扶起老者,一边安慰一边询问详情。
原来老者姓陈,居住的山村叫陈家庄,处于附近的猛洞河流域林深岭密深处,是片夷汉杂处的三不管地方,村民以汉人为主,也有少数苗人与土家人,多是兵荒马乱之时躲避战乱才建村与此,虽然生活贫苦,却也与世无争,与外界交流仅仅是在一月中某些时日让人出来赶集拿土产兑换些生活用品罢了。
也就在二十天前,村子辈分最老的叔祖公脸上突然长出脓疮来,而且越来越严重,七天之后就去世了,临时之前,他的整个脸部已经溃烂得不ChéngRén形,停尸期间,一阵大风吹来,甚至将他整个面皮刮飞不见,后来家人只得为他糊了一个纸脸代替这才下棺安葬。
老人固然死状凄惨,但由于老人毕竟年岁已高,染了恶疾自然辞世也不足怪,村里人一开始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然而就在叔祖公去世后,比他低了一个辈分的老人也在两三天内纷纷长出脓疮来,而一长出脓疮,无论如何请医调养,七、八日内必死无疑。
他们直到此时才发觉事情非同寻常,道是村中出了瘟疫,由于村中的土医束手无策,于是他带着村中拼凑的钱,爬山涉水到了外边城镇想找大夫,没想到才出来两天,自己脸上也长出恶疮来,先是痒,然后就是疼,流脓,若是到了没感觉的时候,也就是快死人的时候了。
他心中惶恐,连忙找大夫医治,没想到花光村里给他凑齐的钱,自己的恶疮却没有半点改善只是一天天的恶化,最后没办法只得乞讨,希望能够侥幸凑齐钱请到一位高明大夫去救他自己还有村里人,要不是陈诚说破,他始终想不到这不是瘟疫而是中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