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者正是因为知道谁在背后害死自己,想通了一些人和事,才最终决定以一辈子积攒的功德值为代价,请求逆袭,只为能重来一次,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
时间就是能量,因为委托者的尸体已经被发现,马上就要推上解剖台了。
要是直接复活的话实在太惊悚,也挑战了这个小时空的“科学”。
所以只能花一千能量,将时间回溯四个多小时。
根据委托者死亡原因以及周围环境而言,只需要最后阻止“她”喝下“茶水”就行。
芩谷让小Z设定回溯时间和传送,自己则进入时间调节门内,开始熟悉委托者的信息,以及其说话行事习惯等等。
在盛华酒店二楼的“春华”包间里,大大的圆桌周围坐满了人。
男女老幼,说说笑笑,和乐融融的一大家子。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陆续上桌,服务员给众人分别倒上酒或者饮料,然后退出去带上房门。
包厢里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人们纷纷看向坐在靠门的一个中年女士身上。
贾敏慧视线从一张张无比亲切的脸上扫过,这些都是她最亲近最重要的家人。
旁边坐着她的父母,贾兴业,魏芬,依次是大儿雷杰明,大儿媳曲婉婷,双胞胎雷洛雷蕾。然后是她的婆婆桂芬,弟弟贾庆福,弟媳梁茜,以及现在还是她学长身份的余华明。
人们脸上的高兴劲还未褪去。
雷杰明便笑着,带着疑惑地问她:“妈,你把我们叫这里吃饭究竟什么事啊?”
曲婉婷紧接着追问:“是啊妈,本来我今天下午和人约好要出去的,你说一定要来,我都给拒了。现在大家都在,你倒是说啊?”
贾兴业和魏芬两人视线在贾敏慧和余华明身上来回睃寻,“难道你们?……”
贾庆福从两位老人的神情中看出了些什么,脱口而出:“姐,你不会跟他真的……?”他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梁茜碰了一下。
梁茜其实从刚才刚进包间,看到大姑姐和余华明的样子就已经猜出什么了。
也就是说,现在大姑姐把她们叫来就是要宣布那件事的。
她其实早先在大姑姐提余明华这个人时就觉出什么了,不过她看得挺通透的,并不想去干预人家的私事。只是,当她知道好像丈夫和大姑姐的婆婆甚至其儿子都比较反对大姑姐的私事时,她觉得还是少去参合。此时见丈夫直接跟他姐姐怼上,连忙拉住。
贾庆福一直比较听老婆的话,不过这时却不顾梁茜的阻拦,还要继续说。
却见雷杰明脱口而出:“妈,你真的要嫁给这个老头?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能给你什么?他就是想你的钱……”
随着雷杰明的话音,顿时,整个包间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冷,尴尬。
人们纷纷看向他,也看向贾敏慧和余华明。
余华明对大家这个反应并不意外,他知道,要想真正在一起,肯定是要经历这一道的。
调整好心态,迎着众人不善的甚至隐隐开始愤怒的目光,刚才的喜悦也被一直以来的忧虑取代,下意识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
贾敏慧轻轻拉了下他胳膊,两人视线交汇,她站起身,说道:“你们说的没错,其实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就是正式跟你们宣布一件事,我和华明决定在一起了。”
包间里响起一片吸气声,不等大家发作,她继续说道:“我们上午已经去把证领了,正好雷蕾高考结束,今天这顿饭就当是我们两人的喜宴……”
父母:“你这……”
弟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呢?”
大儿:“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大家反应过来时,都纷纷皱起了眉头,一脸焦急和愤怒的样子,竭力反对。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
大家看过去,桂芬将手中拐杖重重杵了一下,等大家安静下来,才阴沉着脸厉声说道:“我说过,我不同意!就算是领证了也不算,马上……不,明天就给我去把那啥证给我撤了……”
贾家二老看看对面的老太太,又偏头向着贾敏慧,一副忧心为难的样子:“是啊慧慧,这件事的确太突然了,你们……要不还再考虑考虑吧?”“你妈说的对,你看,你突然给我们来这么一下,我,我们都没心理准备啊”
贾敏慧正要辩解两句,整个包间里就像煮沸的开水,纷纷数落起女士,并且情绪越来越激动。
在一片反对声议论声中,一道凉凉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兀:“真是的,这么快就等不及了。想男人想疯了不是?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想那些,真是不害臊”
曲婉婷倒是没有直接对上贾敏慧叫板,却是一边从坤包里拿出化妆镜,那粉饼一边往脸上扑,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
面上极其轻蔑和不屑,正咕哝的痛快,手肘别人碰了一下,粉饼一下子扑到嘴唇上了。一个压低的声音传来:“你胡乱说些什么呢?她是我妈——”
她顿时就火了:“喂,你这是干什么啊?难道我说错了吗?自己都是快当孙子的人了,却还耐不住寂寞找男人,真是老不羞……”
“喂,你过份了啊……”
“什么过份不过份?我就是照事实说话,你看看外面那些蹦达的欢的老头老太太,就是老不正经。那么大年纪了还结婚?也不知道动……”
小两口争了起来,曲婉婷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声线特别尖细,听起来就更加刺耳。
顿时,前一刻还和乐融融的场景变成一个处处充满荆棘和玻璃碴的囚笼。
贾敏慧看着面前一地鸡毛,这些人在她生命中有多重要,有多亲,现在她的心就有多痛。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她就跟婆婆和弟弟儿子们提过,不过他们虽然不同意,但是也绝对没这么激烈。
两人感情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以及雷蕾今年高考结束,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决定来个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