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唯一庆幸的是,她总算赶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将其扼制住了。
可是一个与世无忧的,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孩子便遭受这无妄之灾,受此痛苦,留下心理阴影,芩谷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她收整好心情,急急赶往医院。
乔成瑞还在手术台上,因为需要更加精密的手术,直到三个小时后才被推出手术室。
乔成瑞除了耳朵和手上的伤口之外,身上还有深深的绳子勒痕。
伤口处理完毕,他还有些心有余悸,这些都需要时间来慢慢让他走出阴影。
乔成瑞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芩谷,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有些虚弱地喊道:“哥,你来了……唉,一点小事,你怎么哭了。”
芩谷的急切和关怀不是假装,在看到乔成瑞的那一刻,激动的眼泪盈眶,“成瑞,你你这是怎么了?我我听爸说,说你……”
但是她说的这些话就十足的虚伪了。
乔成瑞反过来安慰芩谷,说道:“医生说了,因为手术比较及时,做的非常成功。”
乔仁华也过来抓着儿子的手,老泪纵横的,说道:“小瑞,你知不知道这次真是吓死爸爸了,以后不管是谁叫你你都不能擅自出去了,知道吗?”他知道,这不是儿子被人“叫”走的,不是儿子自愿跟那些人走的。因为j方在面包车上发现残留乙醚的棉巾。
乔成瑞也没有反驳这一点,只点着头,“好的爸爸,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会了……”
乔仁华:“你妈妈听说你出事,已经从x国赶了回来,大概明天就能到了……”
乔成瑞哦了一声:“伊安呢?她也回来吗?”
虽然父母之间有矛盾,而且兄妹两也分隔两地,但是他们仍旧会经常联系视频之类,所以感情也是非常深厚。
乔仁华连连点头:“嗯,她也要回来……”
真的好难得,以前不管怎样她都不肯原谅他,不肯回来,这次终于肯回来了……只是可怜让小瑞遭了这么大的罪。
医生让家属莫要打扰病人休息,虽然请了最好的护工,但是芩谷仍旧决定留下来亲自照顾。
她可是有专业护工证的,嗯,“证”虽然在上一个小时空,可是所有的护理专业知识却记在了她的灵魂中。
其实芩谷只是想为原主赎罪而已,事情已经发生,如果能够通过自己努力让对方少一点痛苦,尽快地恢复,也算是一片心意。
乔成瑞虽然口中说不用,但是看得出他很高兴哥哥能陪伴自己。
芩谷看着乔成瑞眼中晶亮的目光,是那种完全充满崇拜和信任的目光,这不是作伪。
是他真的对原主的情感。
如此的信任和崇拜,芩谷更加难以理解,原主怎么就能对对方做出那样的事情……好吧,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至于潜藏在原主身边的那些“小人”,以及那刀疤脸背后的势力,她肯定会慢慢揪出来的!
芩谷见乔成瑞沉沉睡去,还紧紧抓着她的手,从心底升起一丝温暖的悸动。
这应该是原主的意念反应——其实当所有事情都沉静下来后,除非是一个真正没有情感的人,否则都能感受到这份温情的。
芩谷没有抽出手,就这么由对方抓着,然后趴在床边。
她没有睡觉,只是在运转自己的先天炼气术,感受着一丝丝微弱的灵气缓缓进入身体。
然后,她又将这些灵气慢慢渡入乔成瑞的身体。
一晚上下来,乔成瑞看起来恢复的很不错,精神状态也很好。
医生来检查过一遍,很快,乔家的人都来了。
芩谷第一次看到乔成瑞的母亲,也就是原主的养母——舒娉。
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快啊。
看来解锁的信息只是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的发展轨迹,自己强行改变了这个小时空的事情发展,所以其他事情也会相应地改变。
舒娉看起来最多四十来岁,保养的很好,可是脸上如同挂着冰霜一样。
她并不理会乔仁华的示好,只有在看到病床上的乔成瑞时,情绪才激动起来,刚刚开口喊了一声“小瑞”,眼泪便夺眶而出。
乔成瑞脸上浮现笑容,“妈,你终于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爸爸每天都是一个人,看着你的照片入眠的……”
舒娉打断对方的话:“你莫不是想让妈妈回来才用的这苦肉计?”
“妈,是不是这样你就答应不走了?”乔成瑞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你——”
舒娉心中是百感交集,她当然明白孩子的心情,她又何尝不想念自己的孩子?
可,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在心中留下一个结,要让她如何去面对那样的人?
她正要说什么,一个清脆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与此同时,一道靓丽的身影扑了过来,趴在乔成瑞的身上:“哥哥,你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这应该就是乔成瑞的双胞胎妹妹乔伊安。
两兄妹见面显得非常激动,好一会,两人才分开,当乔伊安再次抬起头时,正好迎上芩谷的目光。
刚才还激动的充满无限关怀娇弱的神情,立马就冷了下来,横眉冷对。
冲芩谷吼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不要告诉我我哥出事跟你没关系?你把我哥害成这个样子你高兴了?”
病房里气氛立马变得诡异起来,乔仁华连忙说道:“伊安,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小瑞这个样子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乔成瑞见小妹又针对大哥,显得非常焦急,连忙劝着:“小妹,这跟大哥无关,昨天晚上是大哥在这里陪我一晚上的……”
“哼,什么不愿意?他恐怕是很愿意看到你出事,甚至是看到你……死,这样他就名正言顺成了我们乔家的继承人了。陪一晚上?我说哥,你怎么就这么好收买。你怎么不知道他就是在那里惺惺作态呢?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