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可还有事?”
左弗见邱云平跟进来,便道:“若无事便退了吧,本官还要去医治那何氏。”
“人是你打的,现在又何必假惺惺?”
邱云平还是忍不住刺道:“那何氏不过护夫心切,游街不够,还要打二十板子,大人心可真够好的。”
“呵呵,我若不治她,以后人人都可以以此为由来攻击军士,长期以往,这武进县还能太平吗?”
左弗冷笑了声,“县丞在本地为官多年,人脉旷阔,既为本官佐贰官,何不去劝说劝说这些商贾的家人?本官素来是守信的,只要把所欠税银加上,再罚点钱,本官自会放人的。”
“还要罚钱?!”
邱云平惊呼,“你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
“难道县丞没看本官写的告示?逾期不交,翻倍!”
左弗冷笑,“国法岂容亵渎?县丞有时间在这指责我,不如想想怎么保住您的好友们吧!”
这是宣战了吗?
邱云平咬牙,“你如此行事,必受反扑。”
“怎么会?“
左弗笑着道:“商人逐利,今日能为了利与国法抵抗,明日就能为了利卖了好友,呵呵……”
左弗轻笑了两声,也不再与邱云平啰嗦,径直过了大堂,去向了后堂。
邱云平脸色煞白。
想想单罗春,谭司道身后的乡绅,以他们的尿性,若是弄不过左弗,必是要怪罪自己的!
只是……
现在还未分出胜负,那些乡绅还未出手,左弗这一下子从他们身上挖下这么一大块肉来,他们能甘心?
想到这里,他脸色微好转,冷笑了两声,“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左弗进了后堂,何氏两个婢女忙是哆哆嗦嗦的行礼,然后垂着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眼前的女子太可怕了!手段太狠了!将夫人打得都快没命了,气若游丝的,看着就要不行了呢!
夫人尚且都能下黑手,不要说她们这些卑贱之人了,所以千万得小心,可不能惹了这女魔头生气。
可哪里晓得,这女魔头此刻倒是和气,跟下人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我的医疗箱呢?”
“都给姑娘备下了。”
椿芽将医疗箱拿过来,左弗从里面拿出可随身携带的入鼻式氧气瓶给何氏接上,然后便拿出手术剪等工具,将何氏身上的衣服小心的剥离了下来。
昏迷中的何氏闷哼了几声,左弗望了望这伤口,心里也是惊心。难怪来常前,王启年说,一般事打三板子即可,除非极度恶劣,不然不可多加板子,不然真会丧命的!
何氏腰部以下已没一块好肉,这还是在左弗的暗示下,衙役们留了手的。若是没自己暗示,这人估计当场就屏蔽的关键字了。
这刑罚太摧残人了。
左弗摇摇头,轻叹了一声,低头继续清理伤口。也得亏她是学生物的,平日也没少研究小动物,不然这活一般人还干不好呢!
将衣物一点点剥离后,她从医疗箱里拿出了双氧水,清洗过伤口后,又洒上了护创粉,然后又拿出青霉素,给何氏做了个皮试。等了一会儿,见人没过敏,便给她打了一针。
整个过程中,何氏的婢女都不敢多言一句。虽说这治疗很古怪,可看着也很有章法,想来应该不是要害她们夫人。而且,她真要害夫人,刚刚直接打死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你们这两日就好好照看她吧,若是转醒了,便吃些清淡之物,你们且去厨房领就是。”
“多,多谢大人。”
“不必了,等你们夫人醒了也好好劝劝,不交税,朝廷拿什么养兵?难道真想当屏蔽的关键字奴不成?想想扬州的百姓吧!”
“是,是,奴婢们省得了。”
左弗点头,也不再多言,起身升了个懒腰,便是朝知县宅去了。
一路上,几个靠山妇都在询问左弗,为何要救何氏?
在她们看来这很不好理解,而且还显得假惺惺的,大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呢?
左弗笑了起来,道:“将她打屏蔽的关键字,谁来做主给银子?”
众人一阵恶寒!
忽然觉得大姑娘的确像屠夫啊!而且还是个狡猾的屠夫!
当然,还有半句话,左弗没有说。
要她直接这样弄死个人,她也做不到。
回了知县宅内,时间也到中午了,刘婆子做了凉拌面,就着几道爽口小菜,一碗温温的米汤,左弗将整整一大碗凉面都给吃了个干净。
做这等事很消耗体力,她是真饿了。
将碗筷放下,刚想让人收拾,外面就传来了余风的声音,“尊翁,有不少商贾都来交税了,还让小的传话,问问大老爷能不能不要翻倍追责?他们愿适当加点,以后保证依法纳税。”
左弗走到门外,跟余风道;“跟他们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官便不与他们计较了,只要将之前所欠之税交上就行。”
“是,小的这就去回禀。”
“等等。”
左弗想了想道:“将人请二堂吧,就说本官就有话跟他们说。”
“是!”
左弗回到屋里,将人遣散。然后便是打开淘宝,买了一堆各式各样的镜子,玻璃制品,一堆国货彩妆,护肤品,香水等。
对于主动交税的人,咱也得给点甜头不是?而且常州的经济很发达,放着这样的市场不做,那也不是她的风格。既要搞活经济,就不能将所有商贾都打屏蔽的关键字,所以若是识趣,大家合作双赢也是可以的嘛!
将东西准备好后,便将椿芽等人叫进来,望着一顿东西,椿芽等人显得兴奋极了。
大姑娘又施法了!
又将天上的东西召来了!
小心的将所有东西都放到箱子里,然后便抱着箱子,跟着左弗去了二堂。
到了二堂,这回这群商贾显得礼貌多了。左弗才进来,便是起身下跪。他们虽富有,可社会地位却不高,这年头也只有中了秀才的人才能免去跪官的权利,其他人,无论你多么有钱,见了父母官该跪还是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