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咱回。”
赵玲美也想到了,起初,她发现女儿身边跟着张迁,十分震惊。
毕竟有家底的公子,她不敢直接问责,而是拉着女儿询问,后来才知,张迁在岳麓做杂役。
于是,她再一次震惊。
可随着连日接触,她对张迁一点点改观,更想着,他对女儿这么好。
倘若男子对你殷勤,肯定不简单啊!
渐渐的,她就以女婿眼光看待了,越发满意,若张迁真成了她女婿,多好!
关这嘴巴,够甜!多有礼貌的孩子,怎么瞧怎么喜欢。
母亲眸色接连变化,以及嘴边的笑,秦嫣然全都看到了。
根本不用猜,她也知母亲心思。
张迁可真厉害,一张嘴将爹娘哄的不知东南西北。
若遂皮子就能得银子,他肯定是一方首富。
秦嫣然不禁摇头,随父母前往城西宅院。
而此时,秦妙回了绣坊,将丈量身形的册子交给掌柜。
“妙妙,你刚来半个月,手艺相当不错。”
掌柜是个中年妇人,在这行做了几十年了,打起算盘噼里啪啦响,十分精明。
当然,绣工也厉害。
“我这有个活,比较棘手,但价钱高,若成了,我给你十两工钱,如何?”
从丈量,裁剪布匹刺绣,到成品,看要求的质量,若中等,也要十天。
秦妙做一件中等衣裙,只能分到一两,甚至都没有。
今天,精明的掌柜却允诺给她十两,直觉告诉她,没好事。
但她也不拒绝,要留在齐京,势必遇到很多麻烦。
“您说,我听您的。”
“哎呀,妙妙真懂事,这活也就你接。”
说着,掌柜故意提高音量,讲给里屋正在干活的绣娘们听。
“妙妙才来十几天,就比一些做了多年的人强,手艺好胆子也大∝点,懂事听话!”
越说声音越大,里头十几个绣娘纷纷摇头,一脸可惜状。
“可怜的丫头,外乡来的,什么都不懂♀活一接,等于送命。”
“是啊,别说我们绣坊,前段日子,第一绣坊派去的绣娘,都被打了二十板子。”
第一绣坊,能留在里面的,不光技艺好,更是人精。
就这样,都讨不了好。
“华府大小姐太难伺候,这丫头一去,命都没了。”
她们纷纷摇头,红颜薄命啊!可她们不敢说,生怕秦妙不接,轮到她们。
“华府住在城东,去给华家大小姐丈量身形,问她喜欢哪种款式,什么颜色,都要问清楚了。”
秦妙瞬间懂了,果真没好事,竟是华大小姐!
这位小姐的狠辣,她谨记在心,即便过去多日,她还记得那天。
她堂姐差点被拖去华府,一旦去了,命都没了。
华大小姐在舒姐姐那碰了一鼻子灰,这仇肯定记得,一旦认出她来,岂不……
“妙妙,你怎么了?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掌柜见她面色不对,立刻沉了脸。
秦妙抿唇点头,“我去就是。”
她要留在京城往上爬,接近那个圈子,早晚有一天遇到华大小姐。
提前相遇,对她来说,兴许是个机会。
秦妙拿着册子和软尺,出了绣坊,直奔城东。
“但愿这丫头能活着回来。”
掌柜看着她走远,话音低沉,片刻后继续打算盘。
城东华府,秦妙花了一炷香时间走到这。
如果没见过秦府,也没去过侯府,看到华府,她定驻足欣赏,丝毫不移视线。
可相比前两个府邸,华府逊色多了,四扇铜门没有那么宽敞,两旁小厮没有士兵气派。
就连匾额,也没有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好看。
“哪来的,没有通传,不能入府!”
守门的两个小厮口气不小,低眼瞥着。
秦妙行了一礼,恭敬而道,“我是宏稿坊的,到华府给大小姐丈量。”
小厮听言,照旧没给好脸色,但语气松缓,“你等着,我去问问。”
事关大小姐,虽没听说绣坊今日来人,他还是禀告为好。
万一真有,他没放进来,他这脑袋,就不彼。
最近日子,大小姐的脾气越发不好,稍微控制不住,就下令责打人。大少爷在时,尚且收敛,现在少爷忙了。
秦妙在府外等着,极快的想着各种礼节,等入了华府见到大小姐,定小心翼翼不可怠慢。
这一等就是许久,最终看到守门小厮回来,手朝里一点。
“跟我走,进了院子,头低着,除非叫你抬头。”
小厮一边说一边领人进去,更琢磨,这丫头能在院中留多久,兴许不到一刻,就被横着抬出去了。
也是倒霉,老爷和大少爷都不在府中。
秦妙轻声应着,不一会入了院子,和云院相比,这处小了,园子里的花,种类也不多。
“宏稿坊,竟派个小丫头来。”
秦妙迅速看去,这人她认识,是华小姐的贴身丫鬟,说话尤其刻薄,不饶人。
“进来吧。”
说罢,脚步一转,连个正眼都没给。
秦妙低头,亦步亦趋的跟着,渐渐的,她闻到一丝清香,顺势瞧去,厅右侧摆着精致的香炉,袅袅清香腾腾而起。
“过来。”
随意慵懒的女子声响起,紧接着,秦妙被丫鬟推了把。
“参见大小姐。”
秦妙疙行了一礼,头一直低着。
“不是给我丈量身形,低着头怎么量?”
华裳随意的瞧着,片刻后起身,接连几日,不少绣坊派人,没一个中意。
宏稿坊倒好,派个不禁事的丫头,怕不是等着领板子?
“是,大小姐。”
秦妙从袖中拿出册子和软尺,恭敬上前,替华裳量腰围,紧接着手长,身高。
当她抬头的那刻,恰与华裳双目对视。
瞬间,华裳秀眉拧起,眸色波光流转,片刻后忽然抬手,一把扣住她,唇角微扬透着肆意。
“我以为谁,原来姓秦的。”
话落,华裳轻笑,微微拂手,轻快恣意,“去,煮一壶好茶,贵客到了。”
贵客两字,秦妙担不起,过去多日,身份仍旧被识破。
可见,华大小姐对秦府的恨,有多深。
秦妙镇定心绪,低头恭敬道,“大小姐,我虽姓秦,却与您想的秦,不一样。”
侯府娇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