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女婿回家的高兆进门看见高兴哥俩往外走。
“大姐,大姐夫。”
“今天没去学堂?”
“今天休息。”
高兴荣接过姐夫手里的东西,跟着往回一起走。高阳荣冲着前院喊:“祖父,爹,大姐大姐夫回来了。”
高兆就看到父亲急忙从前院出来,才几个月没见,就觉得父亲怎么腰有点佝偻,两鬓有了白发。身上穿的还是印象中的那个蓝布长袍。
高兆鼻子发酸。
“爹,女儿回来了。”
高文林一脸欣喜却张口责怪道:“怎么又回来了?前不久才听你娘说刚回来一趟。”
说完又对吴长亮含笑说道:“以后别听她的,哪能说回来就回来,又没啥急事。”
高兆知道这话是说给吴长亮听的,当父母的哪个不希望出嫁的女儿时常回来看看,只不过规矩在那放着,没办法,还得给女婿陪笑脸。
高兆不再嬉皮笑脸反驳,乖乖说知道了。
然后先去前院,给祖父请安,递上买的点心。布料就没必要给了,交给母亲大姑就好。
然后高文林和高兴哥俩陪着高兆夫妻去了后院正屋,没有别人,也让吴长亮去给母亲和大姑请安,上两次来都没见着面。
江氏听到儿子的喊声已经出来,见了面也是责怪怎么又回来,歉意的对吴长亮笑笑,招呼进来坐。
高翠在后面抱着天意,高兆过去伸手。
天意不到半岁,已经认人,扭头抱住高翠脖子。
“小家伙,不认得大姐了吗?”
都进屋坐下,满满当当一屋子人,巧云听信也过来了。
高兆解释:“今天是玉青瓦请客,我和贾西贝都去了,还有未来的六皇子妃,二爷陪我一起去的,回来我想顺路来看看家里,几次回来爹也不在家,高兴哥俩也不在,天意又睡觉,今天回来的好,都在家。”
高兴荣已经知道要带他去福建,很想问问大姐,得等大家都说完话。
高文林点头,他也好久没见闺女了,看那模样,过得不错,听太太说前两天宴会,看得出公主对女儿挺好,这就放了心。
高兆让高兴把布料搬进来,对江氏说道:“娘,这些是给祖父和父亲做夏天衣服,吸汗,贴身穿舒服,那两匹做长袍。”
高文林摆手道:“我有衣服,不缺,你拿回去给薰生做。”
说到这想起自己闺女女红不会,赶紧拐弯说:“爹都有,以后啥也别买。家里都好,不缺。”
高兆也不管,直接给母亲说道:“下次来再给娘和大姑还有高兴他们买,这是我自己的银子,我赚来的,就算我没银子,你们的半个儿也会孝顺爹娘。”
说完捣捣旁边坐着的吴长亮,他张口:“师妹说的对。”
也行,慢慢来吧。
谁都没露出什么表情,免得他尴尬。
高翠道:“晚饭搁家吃不?”
“不了,时间不早,要回府,最近二爷跟着公爹一直在外面忙,准备出发用的东西,我们得赶回去。”
谁也不挽留,婆家的事比较重要。
高兴荣跟在后面,小声问道:“大姐,真带我去吗?”
“你得天天锻炼身体,去南方没个好身体,出门就趴下,到时我可让人送你回来。”
高兴荣激动的说道:“我从没有落下,天天练。”
看了看姐夫,没说话,高兆觉得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等一会上车再问。
父亲也送出门,高兆不让,可父亲说看他们上车,心酸,发誓……发誓没用,是保佑自己多生儿子少生闺女,生了闺女就招婿,不必对女婿赔笑脸。
以后给亮哥洗脑,就拿自己比喻,必须让他接受这个方案,招婿的方案。多生子的方案谁说了也不算呀。
马车走远,看着门口的父亲身影模糊了,高兆才放下车帘,想起刚才大弟那个眼神,准备问问亮哥有什么瞒着她的。
没等她问,吴长亮“招供”了。
“兆妹,舅父把那黑马送给我,我把那个小黑马送给高兴了,最近隔一天会带他去庄子,姚师傅说养马最好是从小亲近,就是去福建带不了,太小了。”
高兆惊讶,细节帝这都想到了?
上次他们去庄子里骑马,霍英桂看上的那个小马,原来是亮哥帮弟弟找来的。
太感动了有没有!
“赤兔马留着给兆妹,那个大黑马我留着。”
啥也不说了,扑上去吧。
赶车的就听咣当一声,像脑门砸到车身,收紧缰绳,没听到动静,继续赶车。
车里的俩人揉揉脑袋,吴长亮伸手帮着高兆揉揉,然后捧着脸凑过去。
高兆发现这家伙越来越闷骚,逮着机会就缠绵。
到了家,他们下车没看见庆王府的马车才走。
回去先去前院,周嬷嬷说公主有事,让他们回去,不用过来了。
高兆知道府里事也不会给她一个刚嫁进来小儿媳说,从不多问,和二爷回了馨园。
荣禧堂里,公主黑着脸,驸马也无可奈何,好在庆王妃帮他们处理了。
刚庆王妃过来,是说沈静芝的问题,上次庆王爷不是派人把沈静芝送回姚家,姚家人吓一跳,以为王爷招惹了姚家妇。
等来人按照王爷交代的说了,姚家不愿意了,以前是看这个儿媳就像是守不住的,如今都敢约人私奔。
找到沈家,沈家说既然是你姚家妇,你姚家处理,沉塘也好,送送家庙也好,是你姚家的事,又不是新婚,孩子都生了俩,如何来责怪沈家?
姚家郁闷,沉塘的理由哪?扯出平武公主之子,问题是庆王爷的意思是你姚家妇逼人私奔,不然怎么会让他们一帮人遇见?
如果只是庆王爷说,姚家或许不信,说吴驸马在场,姚家不敢怀疑。
丢人呀,审问沈静芝,她口口声声说十年前就约好的私奔,还是丈夫来说吴长远失约。
儿子没了,又审问当年的跟随,得知自己儿子一直中意沈静芝,想法截了她的信,又说吴长远让他来拒绝。
姚家傻眼,自己儿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不管好鸟坏鸟人已经没了。
姚家好歹是大学士府,让儿媳沉塘做不到,关自己家庙吧,她嚷嚷的谁都知。
无奈,去求庆王妃,让她找沈家,他姚家对外说儿媳暴毙,沈家接回去,休养也好,关家庙也好,姚家再也不管。
沈家也忌讳庆王爷,万一他嚷嚷满城人都知沈家姑奶奶勾引他私奔,那沈家也完了。
所以两家坐下来商谈,准备几日后姚家妇沈静芝暴毙。
自此,姚家沈家几代人不往来,沈家不再教女儿诗词书画,读完女四书就学女红和管家。
庆王妃回了趟娘家,找来大嫂密谈了一上午,给快出嫁的华如清专门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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