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足够有钱了,可谢景衣同赵缺开了一家又一家的铺子,可不是为了自己死了之后,有能用来打滚的宽敞棺材,更不是为了有全大陈最美的纸人伺候,而是为了有更多的钱啊!
光是一想,官家丫的在宫中躺着吃香的喝辣的,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金山银海。
他们两个就恨不得将那破鸡毛还回去,大吼一声老子不干了!
当然了,也只是想想而已。
两人对视着尴尬的笑了几声,赵掌柜的立马又转了身,去将漆长琴背了上来。
“这小子倒霉归倒霉,命倒是挺硬的,还活着呢!咱们现在怎么办,功劳又给开封府么?”
谢景衣摇了摇头,“叫御史台来,这底下的钱财,过了明路,让人也知道,咱们官家是个有钱人,不会抠抠搜搜的发不起月例了。”
谢景衣说着,顿了顿,“关于生孩子的事,密报不用声张,你们也不要再提了。”
翟准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你不是觉得这事儿很恶心么?为什么要隐瞒,难不成你也怕,怕柴二知晓你拿自己当鱼饵?还是说,怕你自己个日后有了孕,别人也说起,啊,她也是去过那家寒山寺的呀……”
谢景衣深深地看了一眼翟准,若不是她认识他,知晓他这个人,从小便长在深山中,除了学杀人,杀人,没有干旁的事情,她一定过去,甩他一个大耳刮子。
见谢景衣不动,翟准反倒不自在起来,“你……你怎么不动手?”
谢景衣轻笑了起来,“你这个人,怎么别人不揍你,你还皮痒痒了。我是不怕的,别人说什么,关我屁事?可我不怕,不代表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不怕。”
“虽然人都骂我们是阴沟里的臭老鼠,但我们不是真正的老鼠,我们也是人,也有心。来这里的女子,要不就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要不就是被婆家压迫,不管是哪种人,都十分不易。”
“这事儿传出去了,就像你想的一样,只要来过这个寒山寺的人,怀孕了也好,没有怀孕也好,都会被人风言风语,失了贞洁。这世道,换做男子,叫做风流韵事。”
“可搁在女子身上,那便是倒了牌坊,死路一条了。还有年幼的孩子,会被人质疑,甚至被杀死。你想看到那么多人去死么?”
翟准动了动嘴巴,想说一句,死就死吧,关我屁事?
可看着谢景衣的眼睛,他到底没有说出来,“我才懒得多管闲事,爱说不说,你还不如管住那边的大嘴巴子。”
赵掌柜见翟准指向他,抬起头来,也有些迟疑的说道,“那那些受害的女子,不就一辈子都不知晓真相了么?好像也说不过去……”
谢景衣摇了摇头,“有些噩梦,不如不知道的好。”
赵掌柜的也没有多想,将漆长琴捆在了柱子上,自去叫柴祐琛不提。
一直忙到下半夜了,谢景衣方才回到了家中,坐下来歇了口气。
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谢景衣给柴祐琛同自己各舀了一碗栗子炖鸡,这还是翟氏着人送过来的。
“快喝一些,一会儿便天亮了,又该去上早朝了。”
柴祐琛倒是精神抖擞的,“嗯,昨日一直稳着,只打了漆少平那一房还有漕运线上的事情,稳住了漆家,他们只当是漆少平无故惹你,我替你报复回去罢了。”
“今日寒山寺一出,再拿漆家的账册出去,此番定是无一人逃脱。那账册里有问题的,有线索的地方,我已经都标明出来,整理成册。在此之前,早就收集了能收集的一些证据。”
“虽然比上辈子早了不少,又有些仓促,但我绝对不会让漆家有漏网之鱼的。你们黑羽卫,这次可真是出了大风头了。官家看了那金山银海,差点喜掉了牙!”
谢景衣喝着汤,“嗯,叫他给我们涨月钱,真是太过分了,那么几个铜板儿,吃碗面都不敢加肉的。打今儿个起,后族五大家,便再也没有漆家了。”
柴祐琛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全京城,哪里还有人,敢欺负我家谢三啊!”
谢景衣抬起了下巴,骄傲地拍了拍胸脯,“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有多凶,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么?敢惹我,直接灭全族!柴相公日后可要听话点,要不然的话!”
柴祐琛瞧着她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好笑的说道,“要不然怎么样?罚我日日陪夫人上榻么?”
谢景衣脸一红,一脚踹了过去,“臭不要脸的!”
柴祐琛哈哈笑了起来。
“你今儿个怎么不吃醋了?我可是领着翟准去做任务了,哦,还遇到了漆长琴。”
柴祐琛学着谢景衣的样子,拍了拍胸脯,“也不看看这脸,这钱,这本事,是一般人比得上的么?我家娘子嫁了我,那其他人,在她眼中,不就跟木头桩子似的!”
“就算是檀木,那也是木头桩子,更何况,那两个,一个是榆木疙瘩,一个是朽木!”
谢景衣哈哈的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找过翟准了?要不然,他怎么说我同你一个德性?”
柴祐琛喝了一口汤,“这难道不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么?娘子!”
不等谢景衣说话,柴祐琛又给谢景衣夹了一块肉,“我若是处处吃醋,那又何苦放你出去做事?一早便说过了,谢三同我,既是夫妻,又是战友。别说同处一室,便是同处一榻被人抓了,只要谢三你说,我便信。”
“所以,放心大胆的做你想做的事情”,柴祐琛说着,抬起头来,对着谢景衣眨了眨眼睛,“吃醋,不过是夫妻情趣罢了,娘子!”
谢景衣往后挪了挪凳子,“你眼睛落了灰么?眨巴个什么劲儿?再眨眼睫毛都要掉进汤里了。”
柴祐琛一梗,现在美人计都对谢景衣不惯用了!
谢景衣见他愣住了,噗呲一下笑出了声,“你若是说这些的时候,不咬牙切齿的,笑得更加真挚一些,我便信了!”
柴祐琛哼了一声。
谢景衣给他添了汤,“趁热喝吧,一会儿还得看你的呢!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