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点头,吸溜着鼻涕保证道:“我最听妈的话!”
“嗯。”阎贝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你有这份觉悟,看来还有点救。”
“什么是觉悟?”狗子疑惑问道。
阎贝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主动学习的意识,惊讶的撇了他一眼,这才耐心给他解释觉悟的意思。
其实,像狗子这个年纪,早应该上幼儿园了吧?
想到这,阎贝抬眼看了下周围这一座又一座望不到头的大山,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想法越发坚定。
虽然她不知道她现在这个身份的父母家人再哪儿,但她也必须离开这里。
在这小山村里,孩子的成长一眼就能够看到头,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再穷也不能穷教育,狗子和娃子的教育问题不能落下,这是底线。
在这个世界,没有文化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以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或许娃子早早就嫁人生子,狗子未成年就已经结婚,又或者继续穷下去,然后走上他父亲买媳妇儿的路子。
“嘶”阎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猛的摇摇头把这些不好的未来全部甩开,摆好饭菜,叫这一家子上桌吃饭。
她虽然不喜欢这个赵老太太,但也不想饿死她,重新拿了个碗给她装了吃的,让强子送到屋里去。
赵老太太早就醒了,本还在生闷气,但见儿子很孝顺的把饭给自己送来,什么气都消了。
只是越来越讨厌阎贝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
阎贝巴不得她讨厌自己,省得以后成为她离开的阻碍。
一顿普通的晚饭吃完,又把东西收拾好,阎贝看着眼前这大小三个娃,太阳穴隐隐作痛。
这个赵老太太,醒都醒了,怎么还不出来照顾她宝贝儿子和孙子?
“媳妇儿......”强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天一黑,他脑子里就是那些限制级画面,全让赵老太太给教坏了。
“妈,我困了。”狗子揉着眼睛坐在小板凳上,低声嘟囔道。
只有娃子乖乖站在一旁,试图帮妈妈一点忙。
锅里烧着热水,阎贝看着眼前这三个孩子,无奈摇了摇头,认命起身给他们打水洗脸。
不过,这待遇只有两个孩子才有,强子得自己动手。
他这么大个人,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是阎贝觉得这并不是他能够偷懒的借口。
所幸强子毕竟好哄,一颗糖就能让他自己动手洗脸洗脚,虽然洗得地上全是水,但这也是个好兆头。
狗子皮得很,前一刻还无精打采直犯困,后一刻就开始用脚丫子踩水玩儿,一次脚洗下来,弄得阎贝身上全是水。
眼见自己再三警告后这小子还要皮,阎贝直接抬起巴掌威胁道:“再敢踩水一下,后果自负!”
那巴掌不大,可却充满了胁迫力,狗子立马把抬起的脚放了回去,嘟着嘴暗自吐舌。
“略略略......”
“你再略一次试试?”阎贝眼睛一眯,危险的暗芒瞬间就将眼前这个熊孩子笼罩。
狗子顿时一僵,伸出去的舌头默默缩了回来,不敢再闹。
见此,阎贝这才拿干毛巾给他把脚丫子上的水擦干净。
“好了,自己去找你奶奶去。”阎贝把他拎起来搁到一边,拍拍他的小屁股撵人。
狗子点头,恨不得立马去找奶奶,得到释放,一扭头就跑了。
不多时,屋内便传来赵老太太“乖孙子乖宝贝”的爱怜声。
娃子今天卫生保持得还不错,阎贝只给她擦了擦脸就可以了。
天太冷,农村条件又不好,脚没必要天天洗,省的感冒。
只有狗子那皮小子,一双白嫩嫩的脚丫子让他弄得脏兮兮的,真是看着就惹人烦。
一大家子洗漱干净,一起回房休息。
强子坐在床里,眼神火热的望着她,阎贝不用想就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直接一道法术打下去,彻底让强子绝了让这种念头产生的可能。
一夜无眠,一觉睡到天亮。
不过,就在阎贝准备起床给孩子准备早饭时,紧闭的大门却被人敲响了。
“砰砰砰!”声音急促,并有女人的声音传来:“桂花,快点起来,今儿个县里有人下来检查,得赶紧转移!”
这话彻底把赵老太太的睡意打散,她赶忙披着衣服出来开门,见是自家表姐,赶忙追问道:
“姐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人来检查?”
“是县里的书记,快到年关了,今天要下来慰问,你姐夫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立马就来通知你了,你动作快点!”村长媳妇提醒道。
说完,她就匆匆赶往下一家通知去了。
屋内的阎贝还在想她们这到底是干嘛呢,赵老太太就冲了进来。
一进屋,立马就过来拽还在睡觉的强子,一边拽他一边对阎贝说道:“你赶紧起来,把东西收拾一下,等会儿跟着你柄哥他们上山去!”
“为什么?”阎贝没动,皱眉反问道。
“什么为什么?”赵老太太眼睛一瞪,直接喝道:“你是装不懂还是咋地?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有那些小心思!”
“赶紧的,收拾两件衣服跟着强子上山去!”赵老太太喝完,直接给强子套衣服,一边套一边叮嘱他一会要怎么做。
阎贝本还一头雾水,可听见她这些叮嘱,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原先她还以为是警察这么快就过来了呢,可转念一想,不对呀,警察不可能这么快就过来。
现在一听赵老太太这么说,感情是县里有领导下乡巡视,这群买了媳妇儿的人怕被领导查出来,正准备在领导来前转移阵地呢。
呵,看来这群法盲并不是真正的法盲,而是在装不懂啊!
很快,门口又有人来喊了,是刘婶,刘柄的母亲,她和赵老太太关系好,见她家还没到村口集合,立马赶过来催促。
这就像是全村的大事儿一样,所有人都出动了。
刘柄他堂哥家的三轮摩托车坐得满满当当,全是女人和孩子,还有负责看着她们的男人们。
车上的女人阎贝基本都见过,只除了一个披头散发,佝偻着身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