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枝和周光明在离校区很远的河岸边上找到了柳树。
冬季里柳树光秃秃的,萧瑟的很,只有柳枝随风摆动。
河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周光明看着冰面眼馋地说道,“娘,可以上去玩儿吗?”忽灵灵的大眼睛希冀的看着花半枝。
“你会滑冰吗?”花半枝抬眼看着他说道。
“啊?”周光明闻言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不会。”
“等我不忙的时候咱们做一个冰车。”花半枝看着失望的他赶紧说道,“你坐上去,我推你滑。”
“好啊!好啊!”周光明忙不迭地点头道。
“现在咱们先办正事。”花半枝指指身旁的柳树道。
“娘,这么高,要怎么办?”周光明仰着脖子看着高高的柳树道。
“简单,爬上去呗!”花半枝豪气的将斧头别在后腰上,抓着成人腰身粗的树干,如猴子似的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虽然动作很丑,但胜在速度快。
周光明站在树下,眼睛瞪的溜圆,嘴巴张成o型。
花半枝稳稳的坐在树杈上,将斧头拎在手中,低头看着树下目瞪口呆的周光明。
“至于这么惊讶吗?”花半枝眨眨眼看着他问道。
“娘,您好厉害。”周光明满眼小星星地看着她道,一脸的崇拜。
“你没有爬过树吗?”花半枝奇怪地问道,在乡下如周光明这么大的孩子,下河捉鱼虾,上树掏鸟蛋,业务非常的熟练了。
“爬过,没您这么利索。”周光明仰着头看着她说道,“而且娘不让我爬,怕我磨破了裤子。”笑嘻嘻地又道,“我都是偷偷的爬的。”笑着好奇地又问道,“娘您怎么会的?”
“为了吃的。”花半枝直白地说道。
“唉……”周光明小大人般地说道,“都是被逼的。”
“你个小人精。”花半枝看着他笑道,“我要砍树枝了,退后一点别砸着你了。”
“哦!”周光明乖巧地向后退了退。
花半枝拿着斧头嘁哩喀喳,三下五除二砍下她需要的柳枝。
花半枝眼看着差不多了,就从树上下来,周光明将树枝归拢到一起,有的树枝落在了冰面上,他弯腰站在冰面上,“娘、娘,鱼,有鱼。”激动地指着冰面下的鱼。
“看见了!”花半枝看着激动地他道,“等给你娘守完孝,咱们烤鱼吃。”
“好!”周光明点头如捣蒜道。
“现在捡柳枝。”花半枝弯腰捡起柳枝,放在一起,然后爬上第二棵树。
总不能逮着一棵树砍,收集好柳枝条,花半枝用藤条将归拢好的柳枝捆好了,扛了回去。
花半枝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只好用斧头将柳条的外皮剥了,这可是细致的活,考验她下手的力度。
剥的光溜溜的柳枝条白嫩嫩的滑溜溜的,手感非常的不错。
“娘,这也太白了吧!”周光明眼底有些嫌弃地看着柳条道。
“怎么不好看吗?你喜欢花花绿绿的。”花半枝抬眼看着他说道。
“那倒不是,只是太白了不好看。”周光明双手托腮看着她说道。
“等回来它自己就泛黄了。”花半枝看着他笑了笑道。
将柳枝的皮给扒了,花半枝又将它们处理一下,增加韧性。不处理一下柳枝太脆弱了,用久了容易断裂不结实。
其实刚开春的柳枝最好了,只是花半枝没有时间等。
花半枝整日里在小院里忙着摆弄柳条,不管外界的事情,处理好柳条开始编背篓,篮子,行李箱,这些常见常用的,太出格的她可不敢编出来显摆。
“花花你好能干!”卓尔雅看着花半枝如穿花蝴蝶般的双手在柳枝中游走赞叹道。
“熟能生巧而已。”花半枝低头羞涩的笑了笑道。
“能干就是能干,不用这么谦虚。”孟繁春看着她说道。
下班了,离开饭还有些时间,孟繁春和卓尔雅就聚在柴院关心一下他们母子俩的生活。
“好热闹啊!”
花半枝他们闻言看向走过来的陈大力,孟繁春迎上去道,“陈chu长来干什么?”
“我是来找花半枝同志的。”陈大力看向慌忙从木墩上站起来的花半枝道。
“敌特不是被抓了,你还找花半枝干什么?”孟繁春挡在花半枝前面道。
“就是。”卓尔雅将周光明挡在了身后。
两人看着陈大力的眼神也不太友善。
花半枝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暖,遇上她这种事情,尽管证明她说清白的,却依然避之如蛇蝎。
“哎!你们误会了,误会了。”陈大力看着他们同仇敌忾的样子,赶紧说道,“其实我早该来的,只是这两天太忙了。我是来说,对花半枝的调查已经结束了,她是无辜的。给她带来不便,抱歉了。”
“不不!”花半枝走了两步走到陈大力身前道,“陈chu长只是职责所在,我还要谢谢陈chu长证明了我的清白。”眼波微微流转道,“我一直都非常相信组织。”
这番话很博好感的,明事理,识大体。
“花半枝同志的思想政治觉悟高。”陈处长大家表扬道,看着这架势问道,“你们在干什么?这是编什么呢?”
“编个背篓,装东西用!”花半枝指着编了一半的背篓道。
“哟!你还有这手艺。”陈大力惊讶道。
“上不得台面。”花半枝垂眸谦逊地说道。
陈大力上前摸了摸道,“正经不错。”不过想起她的出身也就释然了,在乡下男人会编这个太稀松平常,就如女人纳鞋底一样。
只是一个女人也能有着手艺,或许是职业病吧!陈大力随口说道,“这很费手劲儿的。”
“练出来的。”花半枝闻言抬眼看向他神色如常道。
“柴都能劈,这编篓应该不难吧!”孟繁春警惕地看着陈大力,然后拉过来周光明道,“叫陈叔叔。”
“陈叔叔好!”周光明虽然不情愿,但是乖巧地叫道。
他可是很小气记仇的,对陈大力天然的没有好感!
陈大力闻言瞥了眼孟繁春,这么警觉干什么?他又不会怎么地她。
“乖。”陈大力看着周光明笑着说道,由于工作原因天生一副黑脸,就是笑也让人看着心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