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丑抽屉一开,金蜈直接窜到郭琛发黑的右手上,贪婪地吮吸起来。
任何毒物对它来说都食物,唯一的区别就是...是不是好吃。
显然这王蛇的火毒异常美味,
符季看到郭琛手腕上的颜色,从肉色变成黑色,随后又变回了肉色,彻底傻眼了。
这可是北疆第一火毒,怎么竟然没有一点效果!
这郭尊者!
他到底是何方大能。
同样傻眼的还有吞炎王蛇,它生于黑云峰,乃是吞炎王蛇中的蛇王,惨死在它舌吻下的人类、蚩尤不知几凡。
吞炎王蛇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不管你是修真大能,还是洪荒野兽,只要被其咬中,三步之内必死无疑!
可是,眼前之人被自己咬中,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吞炎王蛇晃动铁锨般的头颅,感觉到自己的脑细胞完全不够用,眼前之人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就在这时,一团庞大的吸力却从那人掌心传来。
它低头一看,只见郭琛的掌心仿佛打来了一道次元之门,在黑色的虚空中。
一方古老的黑匣子正在那里微微颤抖。
而那吸力正是出自于此!
“斯哈——斯哈——”
吞炎王蛇眼中露出了充满人性化的表情。
惊骇、恐怖、绝望!
它嘴里发出了变形的、嘶哑的、无法控制的嘶嚎!
这种可怖来自它们的血脉里,来自它们的灵魂中,来自先祖一段段血泪铸成的基因。
它认识那个匣子,即使没有见过祂,它依旧认识那个匣子。
原本这蛊匣已经消失。
自祂消失之后,洪荒中的奇虫异兽这才得到了些许喘息。
无尽岁月过去了,荒虫异种一族终是有了一点生机。
洪荒中,那个可以镇压一切天生蛊虫的匣子。
祖匣!
祂回来了。
与郭琛看到的不同,在吞炎王蛇眼中,这蛊匣哪里是普通的匣子,分明就是用亿万奇虫异兽尸体堆砌出来的祭台。
百炼成蛊!
随着一代代蛊匣主人的炼制,这蛊匣子不知见证了多少奇虫异兽在此厮杀。
无数生魂,还有弥漫的虫血腥臭,似乎只有它们异种一族能够嗅到。
在此处,蛊匣便是它们的天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吞炎王蛇灵智已开,它自然知道迎接自己的是同种厮杀,在千万异虫厮杀成蛊的炼蛊匣内,它根本没有信心活到最后一个。
怪不得,自己会噬咬不过那黑蜂!
能入蛊匣屉笼者皆为蛊王!
我怎么可能打得过蛊王!
伴随着身体一点点化为虚无,吞炎王蛇神情呆滞的被郭琛待到灵台之上,此时第三蛊匣未开,若是将其投入前两个抽屉中,肯定成了送上门的外卖,他想了想,一把将王蛇甩给跪在地上的紫朱娃娃。
“紫朱,替我好好看管这毒蛇!”
自入了蛊匣范围内,这吞炎王蛇好似被抽调蛇筋一样,完全不敢动弹,连体型也变成手指长短。
紫朱娃娃接过吞炎王蛇往脖子上一挂,这赤色的毒蛇配上紫朱娃娃的样子,竟然莫名神似哪吒与混天绫。
蛊匣朝郭琛微微颤抖后继续缓缓旋转,似乎对身边增加一只练蛊材料毫不在意。
郭琛退出意识,看到符季、狼牙等人已经围了自己一圈。
狼牙看到他睁开眼睛,立刻关切的问道,“尊使,您没事吧?”
“无妨!”他转身看向符季,以一种无情的嗓音命令道,“吞炎王蛇已经入瓮,此间事了,莫要在此耽搁,我们速速回程。”
此时,郭琛无形之间成为了整支队伍的最高意志。
他一声令下,众人无一反对,跟着他朝山下走去。
因为是原路返回,加上郭琛和狼牙放出金蜈和云雀轮流探路,只三天就穿过凶犁土丘,比来时整整快了一倍。
这洪荒世界土地广沃,这群同族也非常卖力,几乎每日都奔驰百里,可是郭琛还是不满意。
洪荒钥匙只能在这世界持续100天,此时已经耗去了10天,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赶路,要是这样下去早晚要将自己跑死。
在晚上休息的时候,他招来符季。
“从此处回到部落需要多久?”
符季揉揉发酸的小腿道:“若是按现在的速度还要十日,只是...我怕部族里的其他人受不了。阿晨,昨天被木刺伤了脚,熊爪这两天也一直发热,只能让别人背着。”
在没有道路的山间行进,非战斗减员不可避免。
他们一行十七人,要是按照平日外出捉蛊的经验,折上两三个人也算平常。到现在还未损一人,已经大大的超出了符季的预期。
郭琛的脸色很严肃,心中一阵犹豫,要不要自己告别队伍独自探索。按照符季的说法,自吞炎王蛇捕捉完成后,其实他们的雇佣关系已经结束。
不过没人引路,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和洪荒恶林中乱逛,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皱着眉头问道,“有没有什么近路可走?”
符季蹲在地上,思索良久,摇摇头道。
“回尊使,别的路怕是都不安全。”
可是郭琛却瞥见身边的狼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符季回答是别的路都不安全,而不是没有近路...难道....’
他一拍狼牙的肩膀。
“狼牙,你可知道小路?”
狼牙看了看符季又看了看郭琛,刚要开口。
符季却故意咳嗽了一下说:
“尊使,确实有条近路,再往前走一天的路程,有一条大河,若是制作小筏顺流而下,可节省七日行程。
只是这大河名曰泿水,河中栖着一种异兽虎蛟,以人为食,寻常小筏它尾卷巨浪便可掀翻,比陆地还要凶险许多。”
山海经云,祷过之山,泿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虎蛟,早做过功课的郭琛自然明白,但是却依然满脸意动。
看到郭琛跃跃欲试的样子,符季再劝。
“尊使,即使我们在岸边削木为筏,也会耽搁几日,还不如走陆地熟路更为周全。”
符季言辞恳切,要是一意孤行在路上折了两个兄弟,自己一路建立起的高人形象可就坍塌了。
郭琛想了想,这才宽慰道。“今天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到大河边,实地观察一下,要是真如你所说,走陆路也不是不可。”
看到郭琛语气松动,符季长出一口气,恶狠狠的剜了狼牙一眼,决定找没人的地方还得踹他两脚。
这小子咋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