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母瘟的死亡,失去滋养的子瘟,在阳光下迅速腐化,不消半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被瘟妖掐住脖子的道士,捂着脖子站到了师傅身边。
他看到一旁的卡特不由脸上一惊,立刻拉着师傅的道衫声叫道。
“师傅快看,有洋鬼子!”
那老道低声训斥了徒弟一句,理顺衣服正了正道冠,这才一步上前稽首道。
“无量寿佛,贫道玄知子,见过两位大师傅。”
“道何清,见过两位大师傅。”
在江湖切口里,能斩妖除魔的人物都被成为某某大师傅,到了近代渐渐被人简称为某某大师。
郭琛起身朝老道拱手道:“在下郭琛!这位是我的伙伴,来自西洋的是狩魔猎人,名叫卡特。”
“我,卡特,有礼了!”
只见卡特假模假式的学着郭琛行拱手礼。
卡特这形象太好了用,有什么标签直接往他身上贴就好了。
他手腕一抖,召唤出来的龟甲盾牌立刻变成了运动手环。
这老道目光一凝,同样被卡特这一手戏法惊得不轻。
他再稽首道:“卡大师高义,不远万里来我神州大地降妖除魔。”
四人刚刚一同击杀了瘟妖,本就互有好感,现在对上之后一番交流,郭琛很快了解了两位道饶信息。
古以来生逢乱世,和尚闭门,道士下山。
玄知子师徒来自三清山清风观,下山以来一直在中原大地斩妖除魔,超度亡魂。
他这一支本有六人,这些年逐渐凋零,最后仅剩他师徒二人。
这让郭琛更加心生敬佩,这师徒二缺得起英雄二字。
在他的有意结交下,玄知子用真火焚烧了之后瘟妖后,四人便一同朝岸边的渔船走去。
刚到岸边,就看到张奈文探出头来。
“队长,刚刚怎么放枪了...咦...你们怎么还带俩道士回来?”
郭琛上船一介绍,张奈文立刻目眩神往,当即追问刚刚战斗的细节,这倒是让两个道人有些拘束。
他们就从没见过这么热(neng)情(kan)的人!
张奈文看着玄知子继续问道:“道长,您这头簪难道是法宝不成?”
“张奈文,你别乱问,这是人家师门辛密,怎能乱!”
两个人一唱一和,却把玄知子架起来。
可玄知子多年行走江湖,看人眼光何其毒辣,郭琛三人虽然追问法宝,但眼神之中全都是好奇,全然没有一丝贪婪的神色,而且他心中还有更大好奇也想问出。
只见他手如莲花从发髻上抽出八卦簪,手腕一晃,这八卦簪在冬日的阳光下露出真身。
这是一枚古玉,簪尖一点红沁宛若鹤顶,形制并非奇绝,但是光蕴内敛。
“此为鹤冠八卦簪,是我三清清风一脉代代相传的宝物.相传六百年前,三清山一只恶蛟得道,走水化龙,大雨三日,洪湖蔓延千里,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玉帝遣南极仙翁下凡捉妖,但此时南极仙翁正在炼就一炉金丹无法分身,只能派座下白鹤下凡!
这白鹤身长十丈,喙如长剑,羽如玄铁,在这衢江之上和恶蛟苦斗七七夜。
直战的地变色,连衢江都被绞的一分为二。
这仙鹤不忍生灵再受磨难,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恶蛟咬中右腿。
趁它不能躲闪之际,一喙将其啄死。
但是它的右腿却中毒脱落,掉落在三清山上,我为我脉长老所得。
后人常见仙鹤落地只露一脚,便出自于次!”
这老道行走江湖多年,声音抑扬顿挫,神怪故事张口就来。
郭琛三人哪听过这种故事,一时间竟然听呆了,甚至连一旁的张秀都忍不住过来听书。
这状似古玉的簪子竟然是仙鹤腿骨所化,当真神奇无比!
又讲了几段江湖奇事之后,三个人彻底拜服,这个时代没手机没网络,身边有个博古通今自带百度的道然,简直不要太爽。
几人自然好生伺候着。
老道将八卦簪插回发髻,看着郭琛背上的鸟铳欲言又止。
“道长,可是要看这鸟铳?”
“贫道行走江湖多年,倒是见过这火铳,只是没想到此物竟然也能降妖除魔!”
郭琛一乐,这叫物理升仙法力无边!
立刻将鸟铳递过去,嘴里还不停讲解。
此处是火门,此处是扳机,这里是铁签弹子。
甚至还试射了一发,看到十步之内,鸟铳连破三块木板,余劲还飞出了几十米。
老道满脸震惊。
“此物当真是除妖利器!”
原来郭琛看过一些片子,剧中僵尸鬼怪机枪都打不穿,却被一把铁剑攮死,这完全不讲物理原则,子弹的能量是多少焦耳,人类挥剑的能量是多少焦耳。
也不想想长剑和步枪之间存在多少代差!
玄知子拿着郭琛递过来的银弹细细摩挲道:“若是在弹丸上嵌刻上符咒,在粘上朱砂,威力岂不更强,只是这小子弹毕竟是银子打制,价格却也不菲!”
郭琛没想到这玄知子看到鸟铳的威力不下于他的八卦簪,竟然没有厌恶之感,反而已经考虑到如何改进。
他心中又是一阵感慨,身处乱世哪还有故步自封坚持‘传统’的道人。
只要能够斩妖除魔,清净下,这些道人是真的拼了。
他二话不直接将鸟铳递给玄知子,又将腰间已经融好的一袋银弹递了过去,道:“道长,除妖危险重重,且留着这把鸟铳用以防身。”
“使不得使不得,贫道怎么能乱收钱财呢!”玄知子立刻拒绝道。
“道长,我还有一事相求,我前日偶得一物,却不知其到底为何物,还请你帮我看看。”
着他便下了船舱将木箱中的那件黑陶陶俑取了出来。
看到这东西被红绳红布层层包裹,玄知子不由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心的拆开红绳,掀开红布,这造型诡异的黑色陶俑,便显露在众人眼前。
这陶罐刚一露面便立刻被玄知子盖上,只见玄知子的表情变得严肃无比,他没多话,而是心翼翼的将黑陶重新包好,又将红绳扎了一圈有一圈。
弄完之后,他好似还觉得不够,从背后拔出松木剑解下剑穗,压在红布之上。
他这一番举动郑重无比,郭琛张奈文两人对视一眼,心脏不由又向下沉去。
玄知子看样子识得此物,而且也知道此物的危险。
不然不会如此。
果不其然,做完这一切,玄知子抬起头看着三人,语气再没有半分客气。
“此物,你们从何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