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说真的,刘显不想管平原王府的那些下人都是谁,都有些什么的出身来历,因为这些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只要把他们都赶出平原王府,就什么都跟刘显无关了,然后再安排自己的人入主平原王府,控制好上下的一切就行。
这些原来的王府的人,他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不要对平原王府有什么的危害就行了。
所以,刘显这跟这些王府下人谈话,并非是要捉他们的痛脚,不是想着找他们算账,而是劝退。
刘显笑着对潘先摆一摆手道:“潘统领,找你来谈话,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前面说了,这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我都不熟悉,所以,我不太可能当真的信任你。我也不管你在王府里做了多大的贡献,不管你是否隐藏了实力,更不管你以前有什么的来历。总之一句话,我希望你离开平原王府。以后,你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咱们各不相干。所以,最好是潘统领你能自己请辞。当然了,这样的话,平原王府方面自然也不能亏了你,给予你一定的补偿。相信这笔补偿,多少都可以让你以后过得上相对丰足的生活。”
“怎么样?请潘统领选择吧,自己请辞,免去大家太多的麻烦,我也实在不想花费太多的时间功夫来查清楚你们的来历。”
刘显对潘先说得是很坦然的,他希望这个潘先能够识事务,不要对平原王府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说真的,以刘显这个后世的穿越者来看,这个脑洞可以开得很大,可以全凭推敲以及猜测,就可以把一个王府中的高层管事的出身来历,以及他们的那一点心思都可以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以平原王府的特殊性,的确不是一般人都可以进来做下人的。只要对每一个人都往坏里去猜,那么基本都可以拿捏得准他们的来历,以及他们留在平原王府的心思。
刘显如此摆明跟潘先说,却让潘先一下子陷入了无比艰难的抉择当中。
好一会,潘先才阴沉着脸道:“假如说,潘某并不愿意主动请辞呢?”
“不愿意?也行啊,那本少主就直接把你赶走就是了。”刘显亦冷下了脸来道:“我跟你谈,是给你脸,知道不?我不想闹得平原王府像是无情无义的样子。本少主直接赶你走,你又能如何?反抗?你敢吗?你隐藏了实力,可是这又如何?本少主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再说了,你确定你能打得过本少主?”
刘显说完,猛然的一提真气,轰的一声,一脚踏出,踏在面前的矮几上,然后面前的矮几,碰的一声,化做了一堆碎木屑。
一股强劲的气势直迫潘先,让潘先大吃了一惊,蹬蹬蹬的退了几步。
“有些事,不用本公子说得太清楚,你心里有没有鬼自己知道,别等我说穿了,真要说穿了那就没有意思了。我时间有限,别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刘显一挥手,把那些腾升起来的尘埃挥散,站定对潘先道。
“如、如果说潘某对平原王府的确是忠心耿耿,真的没有任何不轨的心思呢?我、我不相信马贵人也会如此不问原由,无故把潘某赶走。”潘先的确是不敢反抗,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从少年时就开始进入平原王府,凭什么这个所谓的少主一来就赶他走?
他认为,刘显本来就是跟平原王府毫不相干,就持着马贵人对他的痛爱罢了。
他咬了咬牙道:“我、我想问问马贵人,如果说是马贵人要把潘某赶走,我二话不说,马上离开平原王府。”
“哼!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情况。”刘显自然不太可能让马贵人出面直接赶他走,毕竟马贵人多少也得要讲些情面的,这些下人没有犯下大错的情况之下,把他们赶走,这还真的有些说不通。
而最为主要的关键,是刘显的确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一一查清楚他们每一个人的情况。
不过,刘显自然有刘显的办法。
刘显轻蔑的看了潘先一眼,慢慢的道:“不可否认,你对平原王府是有贡献的,或许的确对马贵人忠诚。可这又如何?本人可以用人头担保,你进平原王府,从一开始就是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要查清楚并不难,只不过要花费一点功夫罢了。另外,你也别说什么没有不轨之心,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不要我明说?”
“这、这也只是你个人的猜测,凭什么说潘某对平原王府有不轨之心?”潘先不服气的仰着头道。
“对平原王府没有,但是对马贵人有!”
刘显一指潘先道:“你仰慕爱恋着马贵人!”
蹬的一下,潘先脸色再一变,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
“哈哈,被我说中你的心思了吧?哼!这些不管你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住的。有些东西是可以通过你不经意间所流露表露出来的行为动作,就可以洞释你的内心世界。”刘显冷哼了一声:“这些很正常,真的很正常,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这样。你十多二十岁进了平原王府,跟马贵人年纪相当,一个少年对美好的女人,肯定会有些什么幻想。这些并没有错。”
“你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吗?”
“我、我错在什么地方?”潘先已经不知不觉的陷入了刘显的说话当中,心里的确是冷汗直冒。
“错在你们的身份地位不对等,更错在……你的胆小怯弱及无能。”刘显真的很鄙视的看着潘先道:“如果换成了我是你,我就不会去管什么身份地位的问题,这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起码我会去追求,会真心实意的保护她,让她幸福。而不是像你这样,把心思隐藏起来,然后从二十岁等到这三、四十岁。你说你在等什么?在等可以夺取平原王府的机会?”
“我、我不是……”潘先真的不想承认刘显的这些毫无根据的推测,可是,他嘴上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我念在你也不容易,以前受人指使,在平原王府也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自己请辞吧,多的话本公子也懒得多说了,更不想彻底的派人去调查你,因为你请辞后,跟平原王府,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刘显真的不太耐烦了。
马贵人是他的主子,现在刘显也是他的主子。潘先真的不敢如何。且刘显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他还真的不敢如何,所有的什么阴谋诡计,所有什么的心思,所有什么的隐忍打算,在这刻,全都付之流水。
可是,潘先真的也无可奈何。
主人就是主人,下人就是下人。
现在主要不要他了,他又能有什么的办法?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有秘密,有心思,恐怕也经不起盘查。
刹时间,潘先一下子泄了气,显得完全没有精神的样子,甚至是看上去他都似一下子老了许多。
“好、好吧,潘某这便向马贵人请辞。”
“那就请吧。“
刘显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了。
这个也是身份地位的好处,只要自己掌握了权柄,那么说什么,别人就不敢随便反对反抗。当然,还得要有人马势力,以及个人的实力。
身份摆在这里,自己的人马就在那里,加上自身的实力,像潘先这样的家伙,还能反得了天?
跟着刘显又把另外一个平原王府的管家管事叫了进来。
与此同时,另外的人也在同时接受收查问。
刘显已经交待过那些读书人,首先让他们劝退,并承诺主动请辞的,会有一定的补偿。如果实在是不愿意自动请辞的,那么才会对他们进行一个详细的查问。
当中的确是有一部份下人,对平原王府是忠心耿耿,不愿意离开的。且通过查问,他们的出身来历都没有太大的问题,这部份,才会留下他们。
刘显还真的不太可能把平原王府所有的人都辞退了。
被直接辞退的,基本上都是有问题的,有些事,他们真的经不起推敲,恐怕也经不起深查。所以,自家知道自家事,拿了补偿离开才是更好的选择。
当然,能留下来的,也并不是说他们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这一时半刻没能查得出来罢了。
五百多的下人,最后能留下来的,不过是两百来人。
当中管家管事,就只剩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管家,一个是五十来岁的管事。
这老管家叫刘福,平原王刘硕还在的时候,就跟着刘硕了,那管事,是管王府厨事的管事。
另外还有一个约四十岁左右的账房,他负责统计王府的收入跟支出的事务。
余下的都是一些维持平原王府正常运转的下人了。
马贵人的侍女不少,当中,居然也有两三个是有问题的,被直接辞退了。
这些让马贵人真的有些忧郁,她真的不太相信,会被人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线进入王府,连自己身边的侍女都是别人的眼线。她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处于一些人的眼皮底下,她就有些气闷。
其中的一个侍女,就是他们县城县令安插进来的。
由此可见,这个赵县令,一直都对平原王府有着不轨之心。
刘显安慰了马贵人一翻,马贵人才放开这些事。
事实上,有些事马贵人自己也很难控制,也不自知的。
像马贵人这样的一个绝美妇人,又是那么有钱,可以说是真正的白富美。莫说是在这个古时代了,哪怕是在后世的时候,也绝对会成为别人的目标。她的每一次意外,可能都是人为的。
尤其是所遇到的人方面,基本上都是有意要接触接近她的。要不就是贪图她的美色,要不就是图财,或两者兼之,想要财色兼收。
红颜薄命,有时候说的也是这样的女人。漂亮有钱的白富美,可能真的很难收获属于她的真正爱情。
但在后世,物质时代,什么情情爱爱的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两天时间,刘显就完成了对平原王府的初步清理,辞退了半数以上的王府下人。
这虽然使得平原王府似一下子清冷了许多,但是,却的确让人更觉得踏实了许多。
王府的护卫队,是被辞退最多的,能够留下来的,只有八十来人。
但这并不重要,刘显并不认为现在有谁敢对平原王府不利,所以,有这八十来个护卫,其实也足可以保护平原王府的安全。
但刘显还是给平原王府派了五十人,加强了平原王府的护卫。
那些读书人,刘显也留下了十人。
刘显让他们全面接手平原王府的一些账目,还有弄清楚平原王府的收入来源的情况。
马贵人真的彻底放手让刘显接掌平原王府,真的没有对这些人事的辞退以及任命过问。
当然,她也一直都关注着,她也出面安抚了一下那些被辞退的人,并且给予了他们一定的补偿。
为了补偿这些被辞退的两三百人,马贵人付出了近五百万钱。每个人,都可以获得数万钱到十万钱不等。
也由此可见,平原王府真的不缺钱。
之所以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辞退了那些下人,这个也是为了马贵人考虑,因为马贵人不想显得王府太过无情无义,这些王府下人,为王府做了这么多年事,不管他们是怎么进来的,现在刘显急着辞退他们,那么为了王府的名声,还是为了刘显以后的名声,马贵人认为都不可以直接赶走,必须要做出一定的补偿。
刘显没有反对,才会如此做。
以平原王府的家底,这点小钱换来一个好名声,值得。
两天时间眨眼即过,刘显向马贵人辞别。
马贵人尽管很担心,也不舍得刘显在如此天寒地冻的时候外出,不放心刘显到那些兵荒马乱的地方去。
但这两天他看到刘显对一切都调度有方,做事面面俱到,根本就不似是一个无知少年的样子,她也就没有再阻止刘显,只是一再交待,刘显一定的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