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展开圣旨,神情肃穆,语气沉着而郑重。
只听她念道:“户部第一公司司长张宇,性情纯良人品贵重,尽忠守则造福万民,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特钦定为北衙暗卫大都统,负责北衙暗卫一切事宜,钦此!”
张宇大喜,万万没想到武曌竟然这么豪爽,竟然直接为自己升官。看来,自己那封信很有冲击力!
“恭喜大都统,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属下了。半年时间一跃到从三品,穿紫袍配金鱼袋,这么快的升迁速度,你是第一人。”冷幽赞美道。
张宇接过圣旨,问道:“女皇给我升官,想来不容易吧。”
“何止是不容易!”冷幽道:“三省闹翻了天,门下省的狄大人还好些,只是随口几句,谢康等人直接上书拒绝,龙案上的折子摆成了小山高,满朝文武都是抗议的声音,说你年轻,没有经验,不能担任那么重要的职务,有损朝廷升迁制度等等,反正整个朝廷没有同意的。不过还好,北衙禁军本来就属于皇上亲军,不列入南衙,不属于十六卫,不同于天下府兵需要定期调任戍守京师,所以陛下占着理由。”
“这次陛下态度坚决,那些文武大臣们眼看着没有办法否决此事,便另辟蹊径,采取限制北衙暗卫的统兵人马,最后限制到一千人马,不参与京城守备,只做陛下亲兵,所用消耗全有陛下的内库支持。陛下当口便同意了,不过她又将第一公司调出来,不属于户部管辖,归入北衙禁军,我们四大暗卫也归入其中,并改制为北衙暗卫。那些大臣商议后,觉得这些条条框框限制了你,你起不了风浪,这才同意你的任命。”
果然是一波三折,不过张宇却笑了:“北衙暗卫要那么多正规兵马干什么!我们发展的是暗卫和暗哨,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他们知道北衙暗卫的厉害!”
“拭目以待!”冷幽也笑了“相信他们哭的时候,一定悔青了肠子,简直是养了豺狼猛虎。”
张宇下定决心,回京城后,在加大资金的投入,务必先将京城的暗网铺设完全。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城?”冷幽问道。
张宇道:“本来想在家多住几天,这次看来是不行了,再不走,我爹就逼着我成亲了。”
冷幽突然阴阳怪气:“我刚见过那位林家小姐了,是个美人,怎么,人家愿意嫁,你还不愿意娶?不太像你的为人啊!”
张宇无奈翻个白眼:“要不你把黑纱拿下来,帮我演个戏,我就说你就是我喜欢的人!”
冷幽愣住了,眼神闪烁道:“你不嫌弃我脸上疤痕?”
“有个瑕疵你也是美人,我又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张宇笑道。
冷幽轻哼一声,随即道:“算了,我不陪你瞎闹。其实,你只需要把这道圣旨拿出来,让他们看一看,我相信问题就能立即解决!我相信我的判断,我比你了解女人。”
张宇想了想,便决定试试。
次日,张宇将圣旨拿出来,一同还有官印和私印及朝服,张连成看到后,浑身都哆嗦了。自家儿子的官升得也太猛了。
林语安也目瞪口呆久久不语。
林淑敏则有些脸色苍白。
接下来几日,没有人再提婚事的事,张连成更是提出回家,林语安已经无恙。
张宇明白,自己已经位列从三品大员,而林淑敏性格刚烈,当她认为自己配不上张宇时,便绝对不会再提亲事。这让张宇感到愧疚,但事已至此,只希望她能遇到一个好男儿。
张宇和张连成回到了安宁县,又在家中呆了数天,直到鳌烈派来的人到来,然后开始在金陵城修建第二公司,张府的人也都忙碌起来,张宇这才和冷幽启程,一同回京城。
张宇和冷幽不紧不慢地赶路,途中,恰好路过李英所在的门派,张宇牵挂他和林小斗,所以便去其门派看看,不知道李英是否已回。
而当张宇和冷幽来到李英所在门派时,山坡上的快刀门早已成了一堆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大火烧尽留下的瓦砾。
“这”张宇和冷幽对视一眼,便找附近的人询问,得知快刀门两个多月前突然被灭门,然后被大火烧成废墟,宗门上下数百人无一生还,至于谁是凶手,当地县衙已经出钱寻赏线索,知府也派出大量人马搜寻,但都一无所获。
“能一夜之间屠尽快刀门,又这么隐蔽,必须出动大批高手一同出手。”冷幽道:“能有这个能力的,据我了解,一是朝廷,二就是武林人士联合,三就是残日组织。朝廷不可能,武林人士联合也不用对付快刀门这个小门派,那嫌疑最大的就是残日组织了。如今残日组织的动静越来越大,陛下已经派人严密调查,可是迟迟未有突破性进展。连它的大本营都没找到。”
张宇道:“按照时间推算,李英刚去华山,快刀门就被灭门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否得知自己门派的情况。”
“现在怎么办?”冷幽问道。
张宇想了一下:“继续赶路吧,回到京城在想办法寻找真相。”
就这样,两人继续赶路。
但没过多久,张宇就察觉到了有人跟踪!而且就是从快刀门开始的。跟踪者技术高明,能瞒过冷幽,却逃不出张宇的察觉。毕竟张宇的侦查技术是集一个时代的大成,站在未来的角度。
如今两人刚进入衮州地界,两人合计后,决定来个反追踪,看一下到底是个人所为。张宇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玩阴谋的总被别人套路,想想都难受。
两人特意加快了步伐,有意将跟踪者甩掉。跟踪者失去目标后,便放弃搜寻,转身离开。而已经乔装打扮的张宇独自跟随。
冷幽没法拿下黑纱面罩,根本无法乔装打扮,所以她就在衮州府,召集北衙暗卫等候调遣,张宇独自跟踪。
张宇一段距离就会换个身份,中年人,青年,老者,将易容伪装术运用的格外巧妙,跟踪者根本发现不了张宇。
就这样,张宇跟踪他进入青州地界,并来到青州府城内的一家客栈。
客栈名叫“汇隆客栈”,规模并不大,客流也不多,跟踪者进了客栈住下,并和客栈掌柜交流,一同交流的还有其他人,因为不敢离得太近,所以张宇也只是看个外貌而已。
跟踪了好几日,终于来到了他们的聚点,再不到,张宇差点就放弃了。
他当即飞鸽传音,让冷幽带领北衙暗卫前来。这次,他准备用雷霆手段,不采用一贯的安插密探。
三天后,冷幽带人火速赶来,足足四十名暗卫,皆是禁军出身,是衮州和青州的暗卫精英,他们分散各地,这次是第一次被召集一起,而且还是被最高的大都统,所以一个个跃跃欲试。
张宇直接走下令,雷霆出击,四十人趁着月黑风高之夜,直接抢占汇隆客栈,擒下六人!
六人中,一名之前的跟踪者,一名客栈掌柜,两名客栈小厮,还有两名商人打扮的商贩。
六人誓死抵抗,甚至打算以命相搏,幸好张宇这边人多势众,将六人生擒,才没让他们成为“死士”!
不动声色的擒下六人,然后迅速离开,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张宇和冷幽来到青州府内的北衙暗卫聚点,在这里,张宇安排人开始逼供。
这次,用到了魏启明留下的北衙禁军的一名暗哨,这个人屠夫出身,拥有优秀的逼供能力,在他手里就是再嘴硬的死士也会吐出真相。
张宇和冷幽坐在监牢外等候,屋内传出可怕的哀嚎,那种惨痛的叫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冷幽虽然走的是黑暗行当,但也头皮发麻。
张宇司空见惯,随口笑道:“刑讯逼供是门手艺,懂的人不会,会的人不精,干这一行,是从肉体上摧残一个人的精神壁垒,说起容易,要做到就太难了!”
冷幽诧异地看着张宇,问道:“别告诉我,你连刑讯逼供也懂?你五年痴傻,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宇喝了一口清茶,嘴上只是笑了笑,脑海中却又禁不住回想在未来的生活。
古代人灵魂穿到未来,五年的时间能做什么?能做任何想学而未敢想的事,所以他就像饥渴的海绵,力所能及的学习一切知识,掌握能掌握的技能。
就在张宇回想时,逼供的老头出来了。
“大人,六个人都开口了。”老头看起来很木讷,愣愣说道。
“好!”张宇起身,和冷幽进了监牢内。
六个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但就像被水洗一样,浑身都是豆粒大的汗珠,衣服湿透了。
张宇进来后,问道:“你们谁先说,你们来自哪里?”
六人竟然抢着回道:“大人,我们来自残日组织!”
“我们来自残日!”
“残日组织阳支!”
张宇神情一怔,随即露出大喜神情,这次还真有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