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窜到宗炎的身前后,年纪轻轻、身体却有点儿“虚”的钱多,先扶腿猛倒了两口气儿,等气儿顺了后,他才站直了身子,一脸焦急的说道:“您可来了,三少爷……”
“现在是什么情况?”感觉好像又出了什么大事儿的宗炎,先把钱多给拉到了路边,然后,悄悄的塞给了他一颗小金粒,最后,才问了他一句。
“谢三少爷了……”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光的钱多,先快速的把钱收了起来,然后,继续用焦急的语气,回应宗炎道:“大少爷快死了……”
“啊!不是吧……”虽然知道自己堂哥宗文胆小如鼠,可宗炎却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因这么一件“小事儿”,就被唬到半死不活的程度。
于是,宗炎心里不禁嘀咕道:这么一看,如果宗家的下下任家主真是宗文的话,那宗家的一切,就都走到头儿了。
“因为大少爷惹出的这番事端,通判大人先给了他二十大板,然后,又亲自动了他几十耳光,哎呦,那个惨呀,小的我都不忍心看了……”明白眼前这宗家三少,还不知道其中细节的钱多,带着一脸心有余悸的神情,跟宗炎讲了讲刚刚发生事儿。
“我去!原来是被打的半死呀,我还以为是被吓的半死呢……”听完了钱多的讲述后,宗炎这才明白,自己堂哥那“快死”的因由,竟是被打的,在摇头苦笑了一番后,他不禁感慨道:“自打我出生以来,我就没见过爷爷动大哥,我估摸着,这次开了头以后,大哥得时常被打了……”
“通判大人真是下狠手了,那绝对是招招见血呀……”感同身受似的咧嘴叹了一声后,钱多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副“被打后遗症”似的表情。
“行,我进去看看,”轻轻点了点头后,宗炎准备进府亲眼瞅瞅那“快死”的堂哥了,可只走了不到两步,他就又停下了,并蹙眉问跟着自己钱多道:“我爷爷请郎中给我大哥治伤了吗?”
“没有!”听完了宗炎的问题后,惊容满面的钱多,立刻摇起了脑袋来,“大少爷已经被通判撂进牢里了,根本没人管的!”
“不是吧!我爷爷这是想干嘛呀,是想谋杀亲孙子吗,这案子是不是冤案还不清楚呢,至于这么狠吗……”感觉自己亲爷爷“铁面无私”的有点儿过分的宗炎,小声吩咐钱多道:“你现在就去请郎中,多请几个!”
说着,宗炎就又塞给了钱多一颗小金粒,就这一颗小金粒的价值,已经够请全城的名医来给宗文会诊三天三夜了。
“是,小的我现在就去……”又收了一笔“巨款”的钱多,眼中再次闪过了一丝儿兴奋之光,光芒消散后,他转身就去办事儿了。
“快去快回!”对着钱多离去的背影吼了一嗓子后,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的宗炎,迈步走向了通判府的大门。
来到门口后,宗炎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压了压自己紧张的情绪,等情绪没那么起伏后,他跨步迈过了大门的门栏。
刚绕过大堂前面的影壁,还准备往后堂走的宗炎,立刻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自己爷爷宗泽,以及其师爷、幕僚等手下人,都在大堂里聚着呢。
只瞟了一眼,宗炎立马就看出,自己爷爷的情绪非常之不对,其往常时那小麦色的面部皮肤,这会儿已经胀成酱紫色的了,看着就跟头部缺氧了似的。
“叔文你来了,坐!”正跟幕僚们说事儿的宗泽,也同时发现宗炎的出现了,于是,他先挥手让身边的幕僚们归位,然后,指着大堂最末端的一把交椅,暗示宗炎坐那儿。
没等宗炎走到交椅边上呢,似乎已经气急了的宗泽,怒意满满的哼道:“事情的经过我都听宗回说了,叔文你做的很好,是咱们宗家人的做派!至于你大哥宗文!太不成器了!道德、品性都没资格继续留在宗家了,我打算把他从家谱上除名!”
“别呀……”虽然自己跟堂哥宗文的关系不太好,但宗炎还是马上替对方说情道:“爷爷,孙儿我敢断定,大哥跟这两起命案无关!”
“证据?”冷冷问出这俩字儿的宗泽,显然是没找到宗文与此案无关的证据,要不,他也不至于吧宗文打成那样儿了。
“爷爷您把那郝星愤带出来给孙儿审一下,孙儿保证能审出大哥与这两起命案无关的证据!”依旧还没坐下的宗炎,带着自信满满语气,拍着胸脯向其亲爷爷承诺了一句。
“好!你来审!”自己没能审问出任何有力证据的宗泽,只能把那“一线生机”压在孙子宗炎身上了,尽管他心里也不相信,自己那还是“小孩儿”的孙子,能比自己这老吏更有审问能力。
在宗泽的命令下,很快,那被宗炎给废了手脚的淫贼郝星愤,被人用担架从后面给抬出来了,令宗炎诧异的是,原本这货身上的那条被血水染红的裤子,竟被人换掉了,换了一条干净的了。
“弄醒他……”瞅了一眼被放到地上后,依旧紧闭双眼的郝星愤后,宗泽怒音吩咐了衙役们一声。
“啪……”的一瓢冷水浇到脸上后,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厥中的郝星愤,幽幽的转醒了。
“啊!”睁眼的刹那,郝星愤就瞅见,那个废了自己的“恶魔”宗炎,正蹲在自己眼前冷笑着盯着自己呢。
下一秒,郝星愤就开始浑身颤抖了,再下一秒,他的那条新换的干净裤子,就又湿了,一股尿骚味儿,瞬间就在大堂里弥散了开来。
“哼……”冷哼一声后,蹲着的宗炎,伸手把旁边的交椅给拽到了身后,然后,缓缓的坐了上去,“听说,你这恶种像疯狗一样咬我大哥了,是吗……”
“不是!”面对宗炎的质问,郝星愤那回答的声音,比其前次被审时虚了九成,显然,面对“恶魔”,他没有“底气”。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