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肖仁的邪王眼一直睁着,那首领却像没受影响似的,也不知他到底吞噬了什么生物。
失去理智的“玲子”很快就被复制体拉走了仇恨,和他战在了一起。
肖仁在一边旁观,并控制着另外两具醒来的复制体加入了战局。
在三对一的情况下,那个首领竟然还能坚持,这让肖仁有些意外,然后,他又十分遵从本性的用石头慢条斯理的凝聚出五根压缩石矛,远程控制着加入了战斗。
单挑?他这不就是单挑嘛,都是他啊。
五根石矛加入战斗以后,“玲子”终于维持不住,接连被复制体砸到地上两次,又被一根石矛刺穿了左肩,伤势影响了发挥,被一条复制体逮住了机会,一口咬住他完好的右臂,大力一撕,咬了下来!
喷涌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海水,但那个首领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朝那个咬掉他胳膊的复制体疯狂的发起了攻击。
即便他的左臂被贯穿,力量不如之前大,复制体的鳄鱼铠也在几拳之后,被生生捶裂!
陷入暴怒的“玲子”完全无视了其他的威胁,五根带着倒钩的石矛从他后方飞来,其中两根刺穿了他左臂的上下部分,其余的三根则刺穿了他的尾巴和两边的肩胛骨,而后直接拖着他飞向一块巨石,五个矛尖和巨石融为一体,上端的矛柄在肖仁控制下一弯,化未半环锁铐,直接把“玲子”拷在巨石上。
“玲子”在石头上剧烈挣扎,但因为胳膊一断一废,尾巴被缚住,根本无法发力,彻底被困住了。
肖仁游过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点不确定对方这个能力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很担心会像巨盾鲨的那个天赋一样,时间越长理智失去的越多,最后彻底成为疯子。
肖仁还想着读取记忆呢,可不想读取到一堆乱码。
想了想,肖仁意念一动,一个类似VR眼镜的石套在“玲子”的脑袋周围凝聚出来,将他的视线彻底遮住,而后,肖仁用出了白焰。
洁白的火焰无声的在水中出现,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附着到“玲子”身上,铺展开来,将他包裹进一层白焰里。
“玲子”断臂处喷涌的鲜血顿时变缓了下来,身上的其他伤口也不再渗血。
没一会儿,“玲子”的发狂也缓和了下来,躺在白焰之中,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随着白焰的修复,他的右肩生出一团肉突,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延伸,大约两分多钟的功夫,就重新生长出一条手臂。
而在他身上的伤势修复再生的时候,他的体型也像漏气一样,一点点缩小了下去。
为了避免伤口扩大,肖仁同时操控着那几根石矛拔了出来,化作石环套在他脖子、腰部、双臂、尾巴上。
这期间,他一直都没有反抗挣扎,有些紊乱的感电力光圈也变得平稳了下来。
看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肖仁收起白焰,消散石眼罩,就见“玲子”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不过此时他用的并不是“玲子”的模样,是另一张鱼头脸……值得庆幸,呆了这么长时间,肖仁总算对这些鱼头脸不那么脸盲了。
这张脸肖仁在幻形鲛人族的现任首领记忆里看到过,正是前任首领——卡穆尔。
几条复制体游了过来,张着邪王眼一起盯着沉睡的鲛人。
肖仁退开一段距离,操控着其中一个复制体张开嘴巴,把前任首领的脑袋含了进去,丝丝缕缕的神经丝从口腔里生长出来,从前任首领的嘴巴里钻了进去。
十多分钟后,神经丝已经蔓延到了首领的整个脑部,接管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肖仁读取起其中的记忆。
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肖仁才把所有的记忆看了一遍,这个首领虽然正值壮年,但那是相对鲛人来说的,对于人类来说,他是个活了近一百年的老妖精,所以记忆才有些多。
肖仁将神经丝抽出,又放了一只枯荣虫进去寄生,留下复制体盯着,肖仁则在想着刚才读取的记忆。
从记忆里的事来看,现在的事态不太妙。
最严重的一件事就是:这家伙已经把蛋壳拥有多条鲨鱼、‘肖肖’这个幕后黑手的存在,这两条关键信息传出去了。
帮他充当信使的是一条鲨鱼,从记忆里看,是鲨皇派给他的,说是协助,倒不如说是监视。
那条鲨鱼是个实力很强的鲨主,若是卡穆尔真的只是个一般的鲛人皇,还真不一定能打过那条鲨鱼,但照刚才他和肖仁打的时候的实力,虐翻那条鲨主完全没问题。
鲨皇虽然因为情报错误,派错了鲨,但卡穆尔显然是没有投敌或者逃跑的意思,不然这次那条鲨鱼回去递消息的时候,他就应该跑路了。
是的,那条鲨鱼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这才是最坑的,完全没给肖仁堵截的机会。
至于让鲨墓那边的复制体堵?
算了吧,它们连中心区都还没找到,上哪儿堵去。
肖仁之前猜的没错,这次来鲛人宫当卧底之前,这个卡穆尔的确还来过一次,不过那次来只是混进来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但就是他了解的那一点点情报,传回去以后,鲨皇就把那几条卧底鲨鱼给宰了,当着卡穆尔的面。
卡穆尔没有开感电力窥伺鲨皇,但从鲨皇动手的时候,银鲨等几条鲨鱼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来看,目前鲨皇的实力绝对在蛋壳之上,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卡穆尔都没看清的,鲨皇就把几条卧底鲨给切成了肉片,完全没看明白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其中的银鲨可是一条近似金属的鲨鱼,竟然也被轻易切片了。
也正是切的太零碎了,和鲨鱼大脑融为一体的几只枯荣虫也都一起挂了。我爱电子书
之后鲨皇又派卡穆尔来探查情报,其实并没有让他探查的那么详细,只让他找找到底是谁造成了现在鲛人族的改变,以及现任鲛人皇是不是真的是个女性,以及契约了几条鲨鱼。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现在已经完成了任务,最多就是还没查到‘肖肖’是谁,但是已经足够交差了。
而他却还是选择了留下来,继续探查,可见这个人真的是个很负责任的人。
不过他也清楚越接近真相,死的也快,所以才把关键情报让那监视他的鲨鱼传递回去了。
之前他之所以把那三个监视的士兵宰了,混淆他们调查方向只是一个目的,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把情报传出去,因为那段时间他被盯得太紧了,一直找不到机会出去传消息。
万幸的是,关于密道、机关的地图,他还没有画出来,或者说他不太会画,因为他掌握的图太零碎了,他本人的画画能力又不咋滴,所以他只让鲨鱼把鲛人族挖了地道,并在里面布置了很多陷阱的消息传了回去,提醒鲨皇这些地道里很危险,打算等他回去以后,再详细告知。
虽然还是引起了对方的警惕心,但有些东西,没体验过,永远会不知道它们多么可怕,就像手榴弹,在没真的见过爆炸效果的情况下,就算周围所有人都说这玩意儿有多可怕,很多人往往也不以为然,就算是那些真的警惕的,因为情报不足,也不知道该谨慎到什么程度,而后果就是,前者往往会拿着手榴弹,拉开环,摁下去之后,握在手里看看会发生什么,后者会因为避退的范围太近,被弹片炸伤炸死。
假如真要开战,地道和机关应该还能起到不小作用的。
除此之外,肖仁还从他的记忆里得知了不少混血鲛人部落的位置,几乎是鲨墓里九成的部落了。
还有8个混血鲨族的位置,算得上意外收获了,这些位置的信息虽然哲库的记忆里也有,但有几个他只是听卡穆尔临走说的,本人并没有去过,对肖仁这个海洋路痴来说,看地图走都迷路,更别说只是看一段口述信息了。
鲨墓里的鲨鱼,天赋要比纯血鲨族强的多,混血鲛人同样如此,从这个卡穆尔知道的那些来看,他们几乎每个个体,都比纯血鲛人和鲨族,多一到两个天赋。
在等级差不多的情况下,混血鲛人和鲨族,几乎能碾压纯血这边。
而鲨皇藏起来的那批军队还不知有多少人马,真打起来,可真是要损失惨重了。
但没办法,这一战打的几率非常大了,情报已经泄露,导火索已经点燃,肖仁还找不到导火索跑哪去了,只能做最坏的准备了。
不过卡穆尔的记忆里倒是有个很有帮助的情报,就是关于‘中心区’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鲨皇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卡穆尔两次都见到了鲨皇,对比之前的蛛鲛人的记忆,两者见鲨皇的地方是一致的。
而且不同于蛛鲛人在半路上因为海兽追杀,慌不择路,不清楚部分路线,这个卡穆尔完整的知道该怎么走。
等枯荣虫控制了他,肖仁就可以让他带路带自己去。
那个地方就算不是弹角鲨记忆里的那个‘桃花源’,起码能确定对方的军队在哪儿,万一时间不够他找到鲨皇的契约鲨,灭了那他的军队也能减少不少麻烦。
幻形鲛人部落远方,
枯荣虫对哲库的寄生已经完成,在此之前,肖仁就让那些早就控制成功的幻形鲛人,回了部落,把部落重新带上正轨运转。
之前的那几个巫医觉得反正人已经醒了,就建议把哲库找回来,免得真大出血去别的部落请巫医来。
不过出来的那些战士都是被控制的鲛人,出来就没回去,一直等到今天。
肖仁让哲库和那些战士回了部落,一切都维持的和以前一样。
至于复制体们,只留了一只在部落附近呆着,其他的几只则在鲨墓搜寻了起来,想着撞大运,抓到那个带着情报回来的鲨主。
只是几天过去了,鲛人宫的卡穆尔都寄生完了,肖仁还是鱼影都没见到,完全不知道对方走的哪个路线,而过去这么长时间,对方现在绝对已经进了鲨墓了,说不定鲨皇都知道了纯血那边的消息了。
这期间肖仁倒是找到了几个鲨族和鲛人族的位置,但因为寄生虫有限,他并没有惊动这些部落。
找不到那条鲨鱼,肖仁也不打算继续找了,他结合着读取到的记忆,和找到的那几个部落和鲨族的位置,让几个复制体,从不同的方向,继续朝鲨墓中心深入,感电力全开,指望着能找到那个‘桃花源’。
与此同时,鲛人宫这边肖仁也准备了起来。
他把这些天做的所有压缩弹都拿了出来,让人绑到了三条复制体身上,足足有1千多颗炸弹,一旦爆炸,几乎能炸平一个大型部落的面积!
肖仁打算把这三个复制体带到中心区,就算炸不死鲨皇,也把他的兵员废了。
准备好以后,三条复制体加上一个已经换了芯子的卡穆尔,踏上了前往鲨墓的征程。
他们离开以后,失踪事件也彻底落下了帷幕,但一张战争的帷幕,也即将拉开。
肖仁本体回了洞穴,继续造他的氢氧压缩弹,剩下的几个复制体则忙着处理事务,调兵遣将,准备着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
肖仁已经把战争可能爆发的消息传达到了各个部落,但目前只有高层知道,大多数普通鲛人只知道最近部落气氛很紧张,并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肖仁现在也的确有点头疼该怎么公布这件事,提前公布战争的事情是绝对有必要的,不然真等人打来了再说,很容易乱团子。
可问题是他怎么和他们说,说对方是鲨皇的兵?
那肖仁很怀疑不少鲛人会直接倒戈,尤其是上几年,他为了从各个部落忽悠人来鲛人宫,用鲨皇后裔的身份,把鲨皇吹得那么伟光正,就连一些不太清楚鲨皇事迹的人,也都知道他是谁了,现在想想,简直是在搬起磨盘来使劲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