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狂以为有人偷袭,本能地向后一掌反拍出去,刚一举手,发觉拍自己肩膀之人手掌棉棉,不像是练家子,其发出的声音也很耳熟,他顿时便缩回了手。
他禁不住反脸回望,一看身后之人,不由惊喜交加,破口便叫了出来:“张良大哥,怎么是你呀?我……。”
那人突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微微一笑地道:“这个镇已经被楚军包围了,需借一步说话!”
穿封狂又四处打量一番,低声说道:“张良大哥,这里危险,你且先去镇东的桥边等我,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张良道:“楚军穷凶极恶,那你得多加小心”!
说着,便朝饭店后门极速离去。
穿封狂心里惦念着自己的那柄凛霜剑,怎可能就这样轻易离去?
待张良走后,他又转目向霍琨等四人那边望去,见四人还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他方走到霍琨等人的桌前,目光恰巧与那何一天的眼神交汇一处,四目圆瞪,何一天顿如“打灯笼走铁道——见鬼”了一般,慌慌张张,不知所措。
穿封狂冷视着他,正欲先礼后兵,启齿讨剑,突闻身后一个硬朗的声音传来:“原来大名鼎鼎的穿封狂也会在这不学无术的小镇之中欺负弱小,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如此行径,岂不有失武狂的身份吗?”
来人话音刚落,又随即发出一阵冷嘲热讽的狂笑之声。
大庭广众之下,穿封狂岂受过如此奚落?顿时火冒三丈,转身对着那揶揄之人吼道:“该死的楚军,四处烧杀抢掠不够,还敢在此狐假虎威?今日我穿封狂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翻腕之间,一招落英掌之落花流水已转身打出,身后发笑之人,正是那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龙且将军,他可见识过穿封狂的伸手,一掌之间,可以碎磐如泥,岂敢有丝毫的怠慢?旋即朝上空的悬梁之上一跃而去,穿封狂排山倒海的一式,恰巧从他悬在半空的足下呼啸而过。
龙且虽侥幸躲过一劫,可穿封狂的一股掌力如那秋风扫落叶一般,顺着大门外席卷而去,立将门外的一波铁骑扫倒一片。
狼狈落在上空悬梁上的龙且,不由暗道:“惊险!”呆挂在悬梁之上,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现场顿时乱成一片,霍琨等兄弟几人,见势不妙,在何一天的怂恿之下,立时趁乱冲出了饭馆大门。
穿封狂的一招,可把跳上悬梁上的龙且吓出了一身冷汗。
穿封狂见何一天趁乱逃走,不由一愕,大声吼道:“何一天,还我剑来。”
说着,身子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门去。
这一出,可又把所有的目光都积聚到了饭馆的大门之处。
穿封狂来到门外,见门外楚军铁骑奔腾咆哮,队形大乱,被自己的一掌打得落花流水,随即四处张望,始终找寻不到何一天的踪影,顿时心急如焚。
眼看遗失已久的凛霜剑就将失而复得,却又这样轻便地与其失之交臂,怎不叫他感到心寒?
看来,这帮楚军将会成为他宣泄怒火的对象。
此刻。
龙且将军一个倒悬之势,倏地从梁上跃了下来,疾步窜至饭馆门口,见穿封狂急不可耐。便对着铁骑令道:“给我把这断臂小子拿下,切莫让他给跑了。”
穿封狂正在气头之上,压根又痛恨楚军,见龙且有意挑衅,那更是火上浇油之事。
只见他气冲斗牛,突地仰天一声怒吼,就近的十几个铁骑,顿时被震得人仰马翻,有的当即吐血而亡。
他怒气冲天,随即长剑一挥,对着众铁骑厉声喝道:“今天我不想杀人,有谁知道方才四人的去向?速速道来,否则,我今日必定大开杀戒。”
龙且站在饭馆门口,哈哈笑道:“穿封小子,休要在此大言不惭,往日是那英布胆小如鼠,处处畏怕着你,这种忤逆之辈,而今已叛投他人,实属大逆不道之徒,眼下无人护你,你就等着受死吧!”
穿封狂笑道:“若无龙且将军在此,我也再无顾虑,我敬重龙且将军的为人,我跟他是不打不相识,坏就坏在立场的不同,永远无法异途同归,但我们彼此之间,常怀敬畏之心,不管他现在是何处境?他都是我心目中凛然正气的英雄。而你龙且……!”
他的神色突地变得森厉,单手一扬,既又指着龙且疾言厉色地道:“你不禁手段毒辣,而且丧心病狂,想当年咸阳关内的羊埠寨,是多么壮烈的一幕,而你就是那穷凶极恶的刽子手,我的爹娘,我的师傅,还有许多亲人及左邻右舍都死在了你们无情的乱刀之下,一晃数年已过,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与你们楚军是不共戴天,势不两立,而今你们不识好歹,非要背鼓上门,那我穿封狂就不必再念及什么道不道义了。”166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