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雾蒙,那边朦朦胧胧的桥流水尽头,便是那栋巧夺工的碧瓦朱檐,他一路赏心悦目,慢慢走了过去,眼下层台累榭,雕梁绣柱,真是一处清奇俊秀,湖光山色的世外桃源!
那幢豪舍,背靠悬崖,两面环海,一边便是入仙谷的入口,真是一处山清水秀的绝胜之地!
从入仙谷走往这里,会经过许多绝佳美地,旅途蜿蜒,其间便是那片野狼出没的洼地,一般人走到那里,都会被狼群阻灭,根本走不到这胜境中来!
穿封狂开始还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疑惑,一路观花赏草,后来便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这里!
畅游之间,一条径直通豪舍门前大院,大院广漠,看上去壮阔浩荡,大院两边楼舍高耸,抬头之间,尤似见得云中百态,难分虚实!
穿封狂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一种自我迷蒙的状态,真是花非花,雾非雾,心中之念,尤似坠入了五里雾中!
那房舍看去豪华金奢,四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占地面积也很宽广,让人感觉疑惑的是不知为何会这般门庭冷落?门口竟会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他正四处观望!
舍中突然传出一声闷哼,已将沉醉中的穿封狂给惊醒了过来!
他尤是如梦初醒一般,见一个长须老者从正门当中款步走了出来,对着他彬彬有礼地道:“不知阁下造访,老朽有失远迎!”
穿封狂见那老头华发斑白,双鬓如霜,两竖眉毛高扬如剑,那虎目灼灼,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高耸的鼻梁之下,一张大嘴,严严有威,给人有若即若离之感!
穿封狂神色不由为之一愣,微微一笑道:“在下……!”
他犹豫了一下,继又道:“……李陌然,无意闯入胜境,惊扰了前辈,还望前辈恕罪!”
老头眉头高扬,哈哈笑道:“阁下姓李?”
他眉间透出一缕疑虑!
穿封狂双目转了一转,即刻回道:“没错,在下姓李,乃咸阳人士!”
他有些不敢直视那老头威严的眼睛!
老头呵呵笑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姓李就姓李吧,不知李英雄前来敝舍,所为何事呢?”
穿封狂似乎被他的盛气凌人给怔住了,略略一顿,忙拱手回道:“前辈言重了,在下怎敢以英雄自居?在下只是贪那一路胜境,无意间进入了贵处,还望前辈大人不记人过,别跟我这黄毛子一般见识!”
老头虽然面貌肃穆,可一直面带微笑,不禁让穿封狂想起了一人,师傅赛凌云曾跟他提起过,江湖中有位看似威严,却是面相和蔼可亲的老前辈,名叫常剑,被江湖中人唤着“笑面冷靥”!
他来头可不,曾是和千乘浪、药翀等当今绝世高手齐名下的佼佼者!
老头见他沉思,不由笑道:“伙子,知道我是谁了吧?”
穿封狂忙一鞠躬,拱手回道:“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前辈定是当世高手‘笑面冷靥’常剑常老前辈!”
老头哈哈笑道:“伙子真是见识渊博之人,老朽隐匿江湖的时间恐怕比你的年岁都还要长,没想到你还能一口气出老朽的名讳,真是后生可畏,不得了,不得了啊!”
着,面向一边,一手捋着长长白白的胡须,一边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穿封狂一喜,忙回道:“前辈真是虚怀若谷,在下今日无意间惊扰圣地,实是罪不可赦,在下告辞!”
着,已欲转身离去!
常剑喝道:“且慢!”
穿封狂轻轻回头,礼貌地道:“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常剑笑道:“不管你姓张还是姓李,来者是客,既然你已贵步于寒舍,不妨进屋一叙吧,起码也得喝口茶水再走吧,再了,你都是无心闯入的,不知者不罪嘛,我这老头子又岂会死钻牛角,耿耿于怀呢?”
穿封狂不好拒绝,笑了笑道:“前辈盛情,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常剑笑容可掬,转头引路,带着穿封狂走过了几个巷道,来到了一间宽阔的客房之郑
来到放里,他便引穿封狂入座于一条暗红的实木椅上,切了碗茶,坐落一旁,呵呵笑道:“这是‘施恩玉露’茶,不妨品品!”
穿封狂对茶道可是一窍不通,四周一阵打量,端起碗便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感觉还没尝到什么味儿便已没了!
因为他的心思可没放在这碗茶上,他敷衍道:“此施恩玉露真是好茶!”
常剑哈哈笑道:“伙子品茶如饮水,一口之下,便已分辨出了茶的苦涩甘甜,真是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啊!”
穿封狂知他在取笑自己不懂茶道,苦笑道:“让前辈见笑了,对于茶道,晚生还真不懂得什么门道不门道,可晚生今日来此,倒是有些疑问希望能得到前辈给与解答!”
常剑笑道:“这么大的房舍,就我一个人住,是我,我也会产生疑问?”
穿封狂真是哭笑不得,敬佩地道:“前辈真是眼光卓越,竟能识穿在下的心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老头哈哈笑道:“茶道就是一门读心术,你启茶未闻,不分冷热,端起就是一口喝了下去,可知其间苦涩?这一举动,已经暴露了你的心不在焉,即便在和老朽喝茶谈心,心间也是心事重重,疑窦重生!”
穿封狂不得不钦佩这老头的别具一格,真是一个文武全才,除了武功下无敌之外,且还上知文,下知地理一般!
穿封狂忙道:“让前辈见笑了!”
常剑笑道:“实不相瞒,这栋楼宇,在四十年前,我便花了巨资请了许多下名将前来修建,其间有风水大师,有铸造名将,还请了专门的设计之师,一切罗列完毕,方才下基建造,整整花了六年的时间,才算大功告成,至建成之日起,我便再无他念,一直在此虚度余生,整整就是几十年,所以,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