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让人诧异地是,黄三定作为主持人、站在技演场中心时,神态及说话极其酣畅,给人一种精神抖擞、风度翩翩的感觉,完全不是平时那副唯唯诺诺、念念叨叨的模样!
“忽然一夜春风来,千峰万谷鲜花开。各位尊敬的修行伙伴、各位圣人神仙,以及我黄三定的各位恩人、师长、友人!当下显域的春天,不只是春天,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阶段的开端!从此,我们修行者有家了、有脊梁骨了、有后台了!”黄三定开始升温场内气氛。
技演场横贯黅天洞东西五丈,并不是一个很短的跨度。无论黄三定怎么努力,比至人伯阳的声音要小得多——穿透力不够。以至于小应龙娇娇觉得听不清它在说什么,干脆飞到黄三定附近去听。
黄三定正激昂地发言,忽然看到娇娇飞过来努力听讲的模样,立刻明白了问题所在。
“扎登兄弟!”正值灿烂辉煌的历史性主持时刻,黄三定却莫名其妙喊了一句。
“嗯……”一个沉闷无比的声音从洞府的西北侧传来。
大家几乎都忘记了,有个素天洞洞主叫扎登,甚至伯阳在作介绍时也是一带而过。
自从居身素天洞后,扎登这个人类,几乎被人类所忘记,不见出洞玩耍,也不见刻苦修行。
沉闷的声音发出后,现场有很多疑惑的目光落到了西北角的那个大汉身上。
扎登居然躲在小喜鹊英俊的身后!现场发出唏嘘声——都觉得过分低调一定会遭天谴的。
一个身着白色罩衣、面色微黄但两颊挂着络腮胡的一名壮汉,缓缓从小喜鹊身后的角落中走出。
“白无常?不对,白无常哪有这么帅?”姜小凤暗想。
“这么白的衣服,怎么穿在这样一个大汉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哪如我这玄色一身得体?”后子鍼皱眉。
“师兄,你……”小小有些失望。
“这家伙这是?”就连伯阳也不知今天为何扎登如此打扮,好气而且好笑。
“嗯,嗯……”此时伟大主持人黄三定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诸位,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见笑,见笑,让大家见笑了啊……唉!”扎登缓缓走了不算近距离的猫步,发现很是难受,立刻恢复了五大三粗的走路风格,摇晃着走到了黄三定旁边,然后向右侧抓起白色罩衣撩动了一下,想找点白衣飘飘的感觉,但是白衣无精打采,没能飘起来。
扎登觉得没有计划中那样顺利,于是很快解开白色罩衣的系带,把罩衣顺手甩到侧后,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物件。那物件呈筒状,一头大、一头小,一头粗、一头细。
扎登抓着物件细端,放到嘴边,“呜”地吼了一声。
“砰砰”、“咣咣”、“嗡嗡”、“叮叮”……
无数金属击撞的声音响起,只见伯阳两手抓住了疾掣、正摁在地上训导;含光剑匣不知何时从疾掣中跑了出来,正在“咣咣”地撞击石洞壁面;另外小小腰间不知别了一个什么金属物件,正在偷偷撞击齐玄灵手腕上的一个金属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随后,“啊呜”一声,那个筒状的金属物件发出了宏大的一个声音,震得整个洞内都纷纷落尘。
“慢些,慢些,扎登兄弟!”黄三定紧张地望着扎登。
扎登像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那个金属物件控制住,然后小心翼翼地交给黄三定。
黄三定拿过那个金属物件,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举到嘴前,开始说话:“诸位……”
“声音好大!”小娇娇赶紧飞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嗯?震耳朵啊!”听力出众的四足汪感觉耳内大为震撼。
“诸位,刚才扎登兄弟给我的这个,名‘强音筒’,乃是在通过显能中的金能来增强、放大音波的一种工具,我们试验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但今天才正式拿出来使用,从四足汪兄弟的表情来看,效果看来不错啊!”黄三定借题发挥了一下。
“至于修行所得技能、成果的展示,我们将放在第二环节,现在我们按照伯阳洞主的安排,开始大会第一项议事——关于南山基地的作用与方向,欢迎大家踊跃发言!”黄三定接着引出大会安排的各项进程,非常自然,果然在主持上比较老辣。
经过黄三定精心提问、引导,在场的修行者们各抒己见,最后把南山基地的作用与方向清晰确定,结果其实也是很简单:南山基地将作为显域修行者的修行圣地、温故知新之地,同时也作为显域抵御外域侵害、平衡本域发展的一个指挥中心,将左右当前显域的发展脉络、力量来源。
第一环节讨论结果,由辛文子和王九山分别记录,各自采用了一种秘术,据说万年后讯息犹在。
扎登看着黄三定喋喋不休地说着无关的话,心里很是鄙视,忍不住喊了一句:“第二环节到了吧。”
黄三定闻言后,暗自观察了一下在场者的反应,发现多数在点头,显然认为应该马上要开始第二环节。
“第二环节,技能演示,要求全力以赴,但还要点到为止。”黄三定终于说了这句话。
场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参加大会的修行者不多,自然不需要复杂的评比规则,就采用了自告奋勇的方法。
最积极的,当然是扎登,早就等得不耐烦,听到黄三定说可以开始,迅速冲到了技演场中间,推了推黄三定直立的纤细身体,让它下去休息。
“师父、诸位观演,我这就献丑了!”扎登在场上抱拳行礼一圈,然后开始技能演练。
扎登从腰间取出一个青铜歌钟,拎在右手中,然后轻轻用左手弹了一下那个歌钟的表面。
“当”地一声,歌钟轻轻鸣了一声。
然而这一声钟鸣,却带来了无比惊人的后果:整个黅天圣洞的墙壁、地面都开始晃动,尘土夹杂着碎石掉落,仿佛下一刻很多东西要破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