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和高俅并没有因为张氏失踪就轻易的放过林冲,他们还是想置林冲于死地。
但他们也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把主要精力放在找人上面。在眼皮子底下张氏跑了,这更像是对他们父子的一种讽刺。
高俅表面上撤回了侦骑,在暗地里却发下文书要各地注意张教头一家的信息。
杜昱并不知道高俅的一系列行动又把这个时间线拉回到水浒传的轨道上面。导致半年以后,林冲风雪山神庙杀了陆谦和富安,这才下决心投靠梁山泊。
此时,他正头疼如何安置张教头一家。
山上女眷太少光棍太多,杜昱生怕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反而让林冲和鲁智深心生不满。
思来想去,杜昱觉得还是将张贞娘安排在后山一处新建的院落里面。
那原本杜昱是打算在那里居住的,所以建得稍稍远离住宅群。而且建设风格参考了现代时空的小别墅,又是用水泥建的二层小楼。
主要的配套设施齐全,一旦杜昱将太阳能安装完毕,那出院子完全可以通电。
为了把鲁达拉上山,杜昱也舍了出去。
原本张贞娘被带到梁山泊进了贼窑,她还有些紧张。可之后杜昱等人并未与她多做交流,只是告诉她想要什么可以对张教头说,山上会为她买回来。
随后她和父亲就被安排到了一处独院,其实说起来除了不能出去逛街也与在汴梁城没什么两样。
张教头住在院子靠外的一间厢房,张三和李四也被安排在附近居住。
张贞娘的熟人都住在左近,这样既能让林娘子产生一些安全感又能避免有什么闲话传出来。
安顿好张教头一家,杜昱的生活又进入正轨。
这几日趁着无事,他也时常在晚上穿越回现代时空了解公司的运转情况。
他这里无事,张教头却有些闲不住了。原本在东京时,张教头每天都要去禁军点卯,还是有不少事情要忙的。
如今在山寨无所事事,老头有点闲得蛋疼。
这天吃过早饭,他背着手在山寨瞎逛,不知不觉正好走到了梁山泊的练兵场。
此时,陈达和杨春趁着早上天气凉爽正在操练喽啰兵。
张教头饶有兴趣的站在一边观看他们训练,时不时的点点头走时有摇摇头。
以他专业的练兵眼光来看,梁山泊上的这伙人练兵忽然有可取之处,但毛病也不少。
陈达看见张教头多时,那天酒宴之上他就知道老头原本是禁军教头,专门负责训练禁军的。
因此见到张教头在一边观察他们训练,还不时的点头摇头,陈达有些意动,走过来先拱手施礼,说道:“教头在山寨可还安好?”
张教头说道:“陈头领太客气了,小老儿一切都好,这还要感谢寨主和诸位头领的照顾啊。我们一家叨扰山寨了。”
陈达说道:“教头不必如此客气,安心在这里住下就好。”
张教头说道:“小老儿就厚颜了。”
陈达说道:“教头,方才我见你对我等练兵有颇多摇头之处,您教授禁军多年,有什么讹误之处还望教头不吝赐教。”
张教头说道:“赐教不敢当,但确实有些看法可以与头领交流一番。”
将心比心,人家山寨上下甘冒奇险将他们一家从东京汴梁城里带了出来。上了山寨之后好吃好喝好招待,便是寨主住的院子都没有他们住的好。
朋友能做到这个份上,还能有什么可说的,他在心底也为女婿林冲高兴。
但是人家不提什么恩情,他却不能当做不知道。他们一家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人家的,如今看到山寨练兵,张教头自然要出一份力气报答山寨。
尽管他知道,这样做有助纣为虐的嫌疑,但何为公理正义如今张教头也不知该如何分辨。
若说朝廷是正义的,他们一家却是被高太尉害得背井离乡隐姓埋名的偷生。
说梁山泊的这伙贼人邪恶,但恰恰是这群人救他们脱离苦海。谁正谁邪,现在哪里还说得清楚。
因此他也没有保留,拿出几十年的练兵经验来指导陈达如何操练队列,如何排摆军阵。
经过张教头的调整指挥,山寨的练兵效果大有进步。陈达咧着嘴傻笑个不停,他现在才明白看兵书练兵和实际操作之间差距巨大。并不是说一切按着兵书照本宣科就能把兵练出来。
其实并不是杜昱搞来的练兵方法不行,而是冷兵器作战与热武器作战本就有很大不同,两者练兵的要求和目的也不一样。
还有就是他从网络上来搞来的兵书还不知道是第几手翻译的,其中的错误,和不符合山寨当前情况的提案还不知道有多少。
而张教头尽管不是什么兵法大家,但在一线从事练兵多年的经验之谈必然要比杜昱他们看着兵书瞎练要强得多。
到中午的时候,陈达见到杜昱之后把情况向他一说。并且表示希望张教头多来指点。
杜昱自然同意,亲自去找张教头说明来意,并且诚心邀请他去指导山寨喽啰的训练。
张教头即想给自己找件事做又能报答杜昱等人的救命之恩,便答应了下来。
从此梁山泊上多了一位专业的教头指导他们练兵。
由于梁山泊山寨里不缺粮米和肉食,喽啰兵们的营养也就有了保障,这样一来张教头的练兵之法实施起来颇为顺利。仅仅半个月的功夫,就有明显提升。
在张教头看来,再练上一年半载的,这些喽啰兵的精锐程度,不会下于大宋最精锐的天武军和神卫军。
别的不说,即便是天武和神卫二军也不曾每天操练餐餐见荤。
这也让张教头对杜昱等人的志向产生了一丝怀疑。
张教头一家被杜昱安置的妥妥当当自不必多提,回头再说鲁达。
鲁智深一路护送林冲来到沧州地界,路上他对董超和薛霸非打即骂。
想停就停想走就走,说什么时候打尖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董超和薛霸被打的怕了,也只好随着他得性子。
林冲脚上有伤,他便买了一辆马车,让林冲坐车赶路。
一路好酒好肉从不曾缺少,弄得林冲如同出门旅游一般。眼见要到沧州,林冲不但脚伤痊愈,还微微的胖了一圈。
董超、薛霸心中叫苦,收了高太尉的银子事情却没办成,还不知道回去怎么交待呢。但他们也没办法,只是认得鲁智深是大相国寺的挂单僧人,倒时也好有个推脱。
不提他们,鲁达见距离沧州只有七十多里路,路上又处处炊烟没有什么险恶之地,便知自己该离开了。
于是,他取出杜昱送他的银钱分了三五两给董超和薛霸,又恐吓一番,这才与林冲告别。
二人心里都牵挂杜昱去东京汴梁救人的事,生怕他们出现什么意外。
但是董超和薛霸就在身边,他们默契的互看一眼,并没有提及此事。
鲁达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嘱咐了林冲几句与他告别。提着禅杖背了包袱就往回赶去。他要先赶回东京汴梁打探一番。
林冲则与两个无良公人继续赶路,如同水浒传中一般,路上遇到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开的酒店。
宿命般的棒打洪教头,得到柴进的赏识,得他一封信又使了银子这才被劳城营的管营举荐去了大军草料场看守草料。
不提林冲宿命般的遭遇,单说鲁达。
他心急如焚,匆匆赶路回到东京汴梁大相国寺。
鲁达先是想找张三和李四打探一番消息,却意外的发现这两个泼皮已经消失多日了。
再打听张氏一家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听说高衙内的两个帮闲被人弄死扔到张家。
鲁达心中立刻有数,看来是杜昱和史进得手。
于是,他不告而别离了大相国寺,一路往梁山泊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