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委实没想到,老王家居然是个盐商,而且老王家里人,居然还做着山东都转运盐使司的转运使,这可着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张忠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掉下来过,说句不好听的,嘴角那真是快咧到耳朵根了!
看的一旁的苏瑾瑜直翻白眼:“我说,你能不能别笑了?你不知道你笑起来很难看?”
“嗯?”张忠楞了楞,一边手摸了摸着脸一边道:“我笑起来很难看?我怎么不知道?”
苏瑾瑜好悬一口气没上来,给噎死过去。
“你笑起来不仅难看,而且还让人恶心!”
话一说完,苏瑾瑜就一提劲,向前猛掠了几步,消失在了建筑群当中。
张忠很是不解,扭头看向了刀一:“她这怎么了?”
刀一心说,少爷,您问我,我问谁去?我到现在还是光棍,您问我女人的问题,不是问道于盲吗?
但这话他不敢说,于是他略微一琢磨就道:“少爷,要不您去问问兰儿小姐?都是女人,应该了解一些!”
这下轮到张忠翻白眼了,俩人啥关系你不清楚啊?
“也许是女人总有的那么几天来了,嗯,大概!”张忠耸了耸肩,不再理会苏瑾瑜为什么突然生气,径自回了自己院子。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他刚回了院子,柳兰儿就迎了上来,有些疑惑的问道:“少爷,刚才见瑾瑜妹妹一脸不快的回了房,这是怎得了?”
张忠翻了翻白眼:“我上哪儿知道去?反正不是我惹的她!”
话罢,张忠就把今儿发生的事儿跟柳兰儿说了一遍:“我今儿就见了她一面,所以肯定不是我!”
噗嗤!
柳兰儿一下子就乐了,娇笑着趴在了张忠身上,或者更干脆的说,是挂在了张忠身上!
张忠已经习惯了这小妖精的勾引和放肆,所以也没在乎。
柳兰儿笑眯眯的看着张忠:“我的少爷,您可真实够笨的!”
张忠不解:“我怎么就笨了?”
柳兰儿眼珠一转,媚笑着道:“若少爷今晚允许兰儿待寝,那,兰儿就告诉少爷!”
张忠很是无语,柳兰儿啥都好,就是这点不好,说不了几句就会往那方面靠。
‘狠狠’的瞪了柳兰儿一眼,张忠道:“快说,不然仔细家法伺候!”
柳兰儿假装害怕,‘慌张’的道:“少爷,奴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张忠头疼!
这尼玛哪里是慌张害怕,这分明就是勾引好吧?
你丫就不应该叫柳兰儿,你应该叫潘金莲!
见张忠无语的样子,柳兰儿噗嗤一声笑了:“不逗少爷了,奴奴跟少爷直说了吧!”
说着柳兰儿就贴在张忠耳边,呵气如兰的道:“……”
张忠听完,有些惊奇的道:“就这?”
柳兰儿翻白眼:“我的大少爷,什么叫就这?瑾瑜妹妹也是一个女人好吧,而且还是大美人,且还是对你有想法的大美人,而你却当着这样一个大美人的面,一个劲的说你的未婚妻,你说她能不使小性子吗?换了我,我也会使小性子好吧!”
张忠没吭声,上辈子他有不少女人,但他真没谈过恋爱,而且那些女人,也不过仅仅只是他的女人而已,没有哪怕一个女人,真正走进了他的心里。
有不少人说,他是个天生凉薄的人,更甚至说他是无情无义的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天生凉薄的人,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只不过是比起爱情,他更在乎事业和成就。
他的家庭观念有些淡薄,造成这样的原因,是他孩童时和青少年时期的一些不好的经历。
有来自亲人方面的,也有来自青春的萌动!
不断的争吵和苦涩的青春果实,让他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了别的地方。
这,大概属于一种寄情吧!
人类特有的一种感情的转移!
这种转移,女性多表现在失去孩子的母亲身上,她们会对孩子的感情转移到其他人或者物上,多数都会是亲戚家的孩子。
而男性,则就比较简单了,他们会把感情转移到事业上、奋斗上,他们想的,大都是我要努力拼搏,我要为我自己的孩子,创造出一个较好的环境,让他或者她,不再经受他所经受的痛苦。
张忠虽然穿越了,但这种情感的转移并没有因为穿越而发生变化,他的心,依旧在事业上。
取王家女,在之前,并非是事业的缘故,之前他只是为了顺着老太太的心。
现在,就变成事业了,因为取王家女,会给他更多更大的帮助。
他初来北方,或者说初去京师,需要大量的盟友。
但凭他一个人,或许能够蛊惑的了皇帝,但是没有文臣的帮助,他所有的行动,所有的想法,都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且他已经二十岁了,不,应该说二十一岁了,如今已是大明三十五年了,他不可能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和文臣扯皮上。
他未来的岳丈,虽然只是个都转运使,但却是盐都司的转运使,在这样油水极重的位子上坐着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所以,比起苏瑾瑜,他更加的需要王家。
这在后世,就是极其经典的凭实力单身的典范!
若说这个世上,有谁是最了解张忠的人,那么非柳兰儿莫属了,柳兰儿是那种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这变相的和张忠的性格很相似。
张忠沉默不语,柳兰儿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心思,苏瑾瑜虽然很讨厌她,但她却不讨厌苏瑾瑜,因为在她看来,她和苏瑾瑜都是可怜人。
就像张忠经常对她说的那句话一样,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在这个时代,女人本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已经够苦的了,何必在去为难彼此?
比起苏瑾瑜,柳兰儿更理智,或者说更加成熟,她知道她可以通过努力得到什么,也知道自己哪怕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不择手段,也永远得不到什么。
但,就算再怎么理智的女人,也是女人,不可能永远压制她们的感性。
柳兰儿咬了咬嘴唇:“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