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秀说:“会不会是老壶一次买了很多瓷器,附赠的?”
在场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只能做如此猜测。
之后,大家鉴定匡立果留下来的茶壶,茶壶到都是真的,但价值都不怎么高。
吴麻子问大家,这些东西加起来,能值多少钱,大家考虑了一下,觉得最多也就十万左右。
吴麻子感慨又愤怒地说:“之前老壶跟我说过,他的藏品加起来,至少值千万左右,现在居然只剩下十万,差了整整一百倍啊!警察同志,这么大的涉案金额,应该可以立案侦查了吧?”
警察说道:“这方面我们会跟进,但关键是人没了,有些事情不好查,而且涉及到古玩,取证难度有些大。当然,不管怎么说,我们警方肯定会尽力调查。”
警方如果可以侦破一个涉案金额上千万的案子,也是大功一件。但就像警察所说的那样,因为匡立果自杀身亡,给破案带来了非常大的影响,调查取证的难度增大。
关键是警察并没有查到大额转账记录,很可能是以物换物。只有匡立果去银行提现35万,这些钱如果是现金交易,很难查到交易对象是哪个。
吴麻子问:“李警官,我想问一下,老……匡立果的儿子和前妻,有没有表示要过来?”
警察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是我的同事通知的。”
吴麻子想着,匡立果的前妻和儿子得知了遗嘱的内容,如果来争夺遗产,他就狠狠骂他们一通,现在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再一想,虽然留下的藏品全权由他来处理,但一来价值也不是很高,最关键是现在警方在办案阶段,这些东西都属于涉案物品,他想处理也处理不了。
也许母子俩也得知了这件事情,知道暂时闹也无用,干脆就没有出现吧。
吴麻子问了一些问题,之后一行人出了门。
上了车,吴麻子说道:“啊,差点忘记一件事情,老壶那里有一把底部钤印为‘蒋觐侯制’的紫泥菊瓣壶,那把壶菊瓣纹自壶钮而下至底足,阴阳线条相间,作等分分布,子母盖周正严密,可任由一个方向置换,瓣瓣通转吻合,工艺难度极大,特征很明显。”
黄家秀讶然道:“他还有这样的壶,好像没听说过啊。”
吴麻子说:“你不知道,老壶最喜欢这把紫砂壶,平时宝贝的不得了,再加上价值很高,单单这把壶就值五六十万,平时轻易不示人,我也是在两年前偶然一次机会下见过一次,我好说歹说,他才让我上手了几分钟,就生怕我弄坏了似的,把壶给收走了。
自从这次之后,老壶就没有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这把壶,要不是那把壶的印象太深刻,我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只是有件事情我很奇怪,老壶既然这么喜欢那把壶,他怎么会想到把它也换掉呢?”
大家对此也觉得这件事情多少有些奇怪,匡立果之所以交换这些瓷器,为的就是赚钱,他为什么要把心爱之物也一同交换?这未免有些不符合常理。
黄家秀到底经验丰富,想到了一个理由,说:“会不会是骗子先用一把名壶引诱老壶,之后又有骗子假装有一批瓷器要出手,老壶以为有利可图,把绝大部分藏品换了这批瓷器,想要赚笔钱把那把名壶买到手,这才着了道?”
大家一想,这种可能性确实很高,可以往这个方面调查。
于是,吴麻子又下车,去找警察把这件事情讲清楚。
黄家秀叹道:“现在的骗子,真是防不胜防啊!”
黄滨说:“其实我觉得,说到底还是贪念作祟。”
“这个还真不好说。”
赵琦说:“如果骗子放长线钓大鱼呢?比如他花了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跟你交朋友,你相信了他的为人,心底就会放松警惕,骗子这才露出獠牙,你觉得你有几成的把握不会受骗?”
黄滨顿时无言,半响,他说道:“这种骗子毕竟不多见吧,而且这得花多少物力和财力啊!”
黄家秀说:“你以为他只骗你一个人吗?他在和你接触的时候,难道不能接触别人吗?如果花上一年的时间,他能够赚上几十或者几百上千万,你觉得骗子会不会做?说到底,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黄滨说:“那就只能被骗了?”
黄家秀看了看儿子:“我一直教导你,要认真对待每一件藏品,哪怕你对那件藏品很有把握,也必须仔细鉴定,觉得没有问题才行。对待自己不懂的,就不要不懂装懂,这么做,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但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机率不会被骗。我就怕你,明明知道防范很简单,却不去做。”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明明只要花点精力就能做到的事情,反而就是因为马虎大意没做成。
吴麻子又回到车里,赵琦叫的代驾到了,把大家送回古玩市场。
一行人又回到黄家秀的店里,吴麻子说:“朋友我都联系过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消息。”
黄家秀说:“我刚才也跟曲会长联系了,他表示会发动协会的力量寻找线索的。”
赵琦也表示会发动行里人关注线索。
“谢谢了。”吴麻子拱了拱手。
“都是朋友,大家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况且老壶这人还不错,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
大家闲聊了几句,赵琦找机会说道:“我有件事情想打听一下,伊宜民就只有伊悟一个儿子吗?”
“是的,独子。他们家有些奇怪,几代都是单传。”吴麻子说。
赵琦又问:“伊悟还有长辈吗?”
“我听说他母亲还在世,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直系亲属了。”吴麻子问道:“你是要找伊家祖传的东西?”
赵琦点头道:“实不相瞒,我要找的东西,可能在彭景同那里,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没有留下来。说起来,要不是黄掌柜提起,我都不知道彭景同是化名,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
吴麻子说:“我和伊悟也不熟悉,不过到是可以帮你试着问问。”
“那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说着,吴麻子看了看时间:“不过今天不早了,咱们明天再联系吧。”
“行。”
接着,赵琦表示晚上请客,不过大家都婉言拒绝,中午喝的差不多,晚上再喝就不舒服了。
赵琦跟大家告辞,天色渐晚,此时的古玩市场已经相当冷清了,没什么好逛的。
出了古玩市场,赵琦琢磨着自己在哪里入主,思来想去,干脆在古玩市场附近找一家好一点的酒店得了,也省得麻烦。
只是汽车不好一夜都停在这边,赵琦酒还没有醒彻底,又不想再叫代驾,他现在比较谨慎,琢磨着干脆在四周逛逛,到点再去解决了晚饭再说。
走了没一会,赵琦突然听到旁边一个巷子里,传来一声惊叫。
“啊!有人抢我的包!”
赵琦微微一怔,眼看着一个小个子手里抓着一个女士包,从眼前跑了过去,不远处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穿着皮鞋在追。
“哎哟!”少妇突然一个踉跄,原来是她穿的皮鞋跟有些高,跑有太快差点摔倒。
赵琦眼看着这一幕,对着小偷大喝一声:“站住,别跑!”
那小偷不管不顾,速度没有减小半分,赵琦奋起直追,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感觉自己身上有着使不完的劲,热血在逐渐沸腾。
五百米……一千米……两千米……三千五百米……
赵琦跑了将近四千米的时候,前方那个小个子才终于停了下来,蹲在马路边,嘴巴喘得就跟风箱似的。
赵琦也喘的厉害,不过影响不大,他走到小个子面前:“挺能跑的嘛!怎么不继续跑了?”
小个子用那哀怨的眼神看着赵琦:“大……哥,你是搞体育的嘛……这么能跑?”
“嘿!”赵琦冷笑一声:“别啰嗦,把包拿过来!”
小个子实在没力气了,把包递给赵琦。
赵琦拿过包:“我里的东西呢?”
小个子微微一怔,赵琦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冷笑道:“小子,我劝你老实一点,别特么自讨无趣。”
小个子嘴里嘟嘟囔囔,极其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赵琦。
赵琦警惕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条崭新的钻石项链,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
小个子脸上带着谄笑:“大哥,东西都给你了,放我一马吧!”
赵琦讥笑道:“你抢人家包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放人家一马?”
正在这个时候,失主总算追了上来,一看赵琦手里的包和那只盒子,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小哥,谢谢你!”
赵琦对她点点头:“不客气,你看一下东西有没有缺少,还有,刚才你有没有报警?”
“我就是警察,已经叫同事支援了。”说到这,女子俏脸微微一红,连忙解释道:“我刚才在打电话,一时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