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彬的提议下,林村长又将曹二虎的哥哥曹大龙找了过来。
曹大龙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羽绒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村长,您找我。”
“大龙,这三位是市里来的警察同志,想跟你了解点情况。”林庆国说道。
曹大龙愣了一下,瞅了瞅韩彬三人,挤出一抹笑容:“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用紧张,我们过来,是想打听一下你弟弟曹二虎的情况。”韩彬道。
曹大龙松了一口气,嘀咕道:“我就说嘛,最近天气冷了,我家门都很少出,警察同志能找我干啥。”
“你最后一次见曹二虎是什么时候?”韩彬问道。
“应该有十来年了吧。”
“十年了,你们兄弟都没联系过?”田丽诧异道。
“当年,他拿着镰刀追了我半个村,打那以后我们就不怎么来往了,我联系他干啥,让他砍我。”曹大龙哼道。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韩彬试探道。
“我是当哥哥的,他是当弟弟的,都说长兄如父,他到好,打我跟打孙子似的,让我在村子里这么多年都抬不起头,打那之后,村子里就没人把我当回事,这件事,村里的人一辈子也忘不了,一辈子会当成笑话说,我怎么放下?”曹大龙握着拳头,双眉下压、紧皱。
韩彬一直在观察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带我们去曹二虎家看看。”
“警察同志,我这么多年都没去过了,也不想去。”曹大龙梗着脖子道。
“行了,行了,还大龙呢,瞧你那点心眼,赶紧带警察同志去看看。”林庆国催促道。
这活总得有人干,曹大龙不去,没准就是他去,这大冷天,他年纪又大了,谁愿意动。
曹大龙虽然不愿意,但村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行,我带你们过去。”
一行四人离开了村委会,在去曹二虎家的路上,韩彬也问了几个问题:“曹大龙,你弟弟在村子里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人。”
“有,咋没有,都是一群狐朋狗友。”说到这,曹大龙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曹二虎变成现在这样,跟这群狐朋狗友有着很大的关系。
当年,曹二虎刚和这些人认识的时候,曹大龙也并不反感,甚至也跟这些狐朋狗友接触过几次,在他想来,村子里的人欺软怕硬,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以后就没人敢欺负自己了。
一开始,他想的也不错,曹二虎跟这些狐朋狗友来往之后,村子里的人对他这个哥哥也有几分畏惧,曹大龙还有几分沾沾自喜。
结果他爹娘去世后,兄弟两个分家闹了矛盾,曹二虎把这股子混不吝的劲,一股脑的使在了他的头上。
“曹大龙。”
听到有人叫他,曹大龙才回过神来:“韩警官,您还有什么事?”
“你将曹二虎那几个狐朋狗友的名字说一下,说全名。”
“诶。”曹大龙应了一声,回忆了一会:“跟曹二虎关系比较好的有,赵四海、王宝江、杨继平、孙叶飞。”
“他们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这我不清楚,不过,你们可以问村长,他肯定能找到。”曹大龙道。
又走了几分钟,就到了曹二虎家院门外。
一个大铁门,四周围着砖墙。
曹大龙一溜小跑的赶了过去,站在门口,摸了摸门:“你瞅瞅,这么好的房子,这小子不住,当年又何必跟我争。”
“你们兄弟矛盾,就是为了这处房子?”韩彬追问。
“我们家一共两套宅子,这套宅子盖得比较晚,面积也比较大;我们很早以前就说好了,我给爹娘养老送终,这套房子也给我,他占另外一套小一点的,谁知道我爹意思,这孙子就翻脸了,天天来我们家闹事,拿着镰刀要跟我拼命,硬生生的把我们一家赶到小房子住,你说这孙子多不是人。”曹大龙咬牙切齿道。
“把门打开。”
“我没钥匙。”曹大龙摇了摇头。
赵明从汽车后备箱拿出一个大铁钳,将门上的锁子夹断了。
曹大龙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几步走进了院子里,站在院子口愣住了,骂道:“这孙子,真tm不是个东西,好好的院子弄的跟荒地似的。”
韩彬走过去,瞅了一眼院子,中间铺着一条砖路,两边都长满了泛黄的杂草,最高的都有一米高了,藏上几个人都不成问题。
“十来年了,你就没过来看看。”
“看啥,要是让那孙子知道了,再拿着镰刀撵我咋办,我还要不要在村子里混了。”曹大龙无奈道。
院子里一片黄色杂草,也没什么好看的。
“进屋里瞅瞅。”韩彬道。
“韩警官,您要进哪个屋子呀,这房子的南屋和北屋都能住人,以前我爹娘就住在南屋,我们一家人住在北房,东屋是客房或者放杂物的,”
“赵明,把门锁都打开,一个个的看。”韩彬吩咐。
“是。”
赵明先打开了南屋的门锁。
“啊切……”田丽打了个喷嚏,这屋子里的灰尘太大了,一脚一个印。
曹大龙急匆匆的要往里面走,被韩彬一把拉住了:“别乱跑,跟我后面呆着。”
“诶。”曹大龙应了一声。
南屋分内外两间,外面这间面积更大,当做客厅使用,摆放着茶几、沙发、椅子,里面那间砌了一个大炕,睡下五六个人不成问题。
“糟蹋了,糟蹋了,这么好的房子,当年我离开的时候跟新的一样,这么多年不住人,这墙都阴了、裂了,你说这孙子当初不住,何必要跟我抢。”曹大龙拍着大腿,恼怒道。
韩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到处都是灰尘,应该很多年没人来过了,屋子里也没什么可疑物品。
出了南屋,一行人又进了北屋。
到了这个屋子,曹大龙显得更加激动,这个屋子当年就是他们一家人在住,他一进门,就指着客厅里的沙发:
“你瞅瞅,这么好的沙发,是我当年省吃俭用都买的,这孙子不住了,也不知道把沙发遮住,王八犊子。”
韩彬观察了一番,这间屋子的家具明显要更高档一些,客厅里还放着一个大彩电、吊灯、空调,地上还铺着花纹地板。
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有一块焦黑,像是被烧过。
“诶呦喂,这么好的地板,怎么就给烧了,这孙子就是个败家子。”曹大龙喊道。
韩彬微微皱眉,在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幅09年的挂历,只不过这个挂历离地只有半米高,韩彬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你们家的挂历,都是挂这么低?”韩彬问道。
“没有,这挂历以前不在这,在那边。”曹大龙指着对面的墙。
韩彬顺着曹大龙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了一个钉子眼。
韩彬走到挂历旁,没有什么异常,而后将挂历摘了下来,发现后面的墙有刮过的痕迹。
“这孙子,怎么把好好的墙弄成这样了,这不是成心嘛。”曹大龙进了屋子,就跟个怨妇似的,嘴就没停过。
“这屋子里的家具和摆设,跟你之前住的时候,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韩彬追问。
“其他的倒是没有,这孙子也不怎么在家,在家也不做饭、也不归置,懒得要死。”曹大龙不放弃任何一个抱怨曹二虎的机会。
韩彬看着被刮花的墙、不和谐的挂历、以及地上烧焦的痕迹,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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