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迟成、童影、李薇等,齐聚酆都广场,为'大老板'送行。
分别前,天成高管们情真意切,流露出对大老板的浓浓不舍。
甚至当天成号商务机消失在夜幕中许久,众人依旧保持送别姿态,依稀还可以看到好几位高管在悄悄抹眼泪
这令跑来围观的万千群众,无不感叹天成高管对其老板的感情之深。
天娱头条、南都论坛等网络媒体,对此进行实时报道。
南都赵府。
赵公子跪在牌位前,脸上不悲不喜。
葛黒子遇袭,他本打算直飞北美,但买完票,他蓦然想起,现在是冬天,航线需要经过鄂霍茨克或者白令海。
万一被打下来怎么办?
那可是国外!
哪怕坐民航,对方不敢打下来,也有可能被战机迫降荒岛……
所以,赵公子选择留下,处理老父亲后事。
按道理讲,赵父地位超然,病故后,必然要'隐而不报',等处理完与其有关的事务,再官宣吊唁,来一场特别的祭奠仪式。
可惜,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突然没了,突然曝光,突然迎来一群大佬,突然的超乎所有人预料……
其实赵公子隐约知晓一些赵父病故的诱因,但他不敢承认,也不敢去深想,甚至这两天一直在自我催眠,认定赵父死于'积劳成疾'、'心脏骤停'。
因为一旦他露出仇恨,老赵家可就绝后了。
让老赵家绝后的,肯定不是葛黒子,而是连他都没资格面见的'老上司'。
或者说,赵父病故,老赵家再无依靠,曾经那些'同盟',必然瓜分赵家资产。
他赵公子不死,那群人怎么瓜分?
可笑的是,估计那群人还不知道李薇把大半隐形资产捐给酆都……
想到这,跪坐在赵父牌位前的赵公子,竟然笑了。
诡异画面,令跪在对面的赵母,冷不丁打个哆嗦。
现在老赵家只能指望这个儿子,如果疯掉……
赵母哭的更伤心了。
这时。
与赵父共事多年的老搭档,也就是经常为赵父出谋划策的老者,凑到赵公子身前,轻声道:“侄儿,还有希望。”
“伯父请讲。”
“去找葛小天,哭喊:葛叔救命。”
赵公子默然,对老者建议并不惊讶,也不反感。
至于什么认贼作父,哪有活着重要?
但他不是李薇,不是陈锋,也不是沈志鹏,做了太多触犯底线的龌蹉事,以葛黒子品性,必然不会庇护自己。
“侄儿,这是唯一机会,我即将内部辞职,再过几天,怕是帮不了你什么。”
赵公子沉默许久,“伯父,谢谢。”
“唉~~”
老者摇头叹息,转身准备离去,走到一半,似乎想起什么,又踱步而回,“侄儿,若你还信得过我,就听伯父一句劝。”
“愿听伯父忠告。”
“很快就会有人登门拜访,如果他们要求你做些什么,表面答应,实则……不要再迟疑,尽快找到葛小天。”
“嗯。”
赵公子重重点头。
少许。
老者刚刚离开,三名带有军旅气息的男子前来吊唁。
末了,凑到赵公子身边,“老领导让我给你带几句话。”
“这边请。”
有老者提醒,赵公子反应迅速,挤出'愕然'表情,旋即露出'恍然大悟',引领三名男子走进偏房。
后者不疑有他,两名把守门口,领头之人严肃道:“贵父病故,老领导倍感心痛,思索再三,决定为你出口恶气,除掉葛黒子。”
赵公子闻言,猛地睁大眼睛,'激动万分'的颤声道:“真的?”
“真的,据内线透露,葛黒子于今晚离开酆都,前往南云考察水利工程,申请的航线凑巧途径你旗下德胜集团,正在赤水开发的一片社区上空,葛黒子乘坐的是一架喷气式直升机,按照相关规定,飞行高度不能超过四千米,赤水临近大山,地势较高,如果设置两枚嗖嗖嗖……”
'去你玛德,真当我是傻子?北美武备那么先进,都干不掉葛黒子,依靠两枚嗖嗖嗖就能命中葛黒子的天成号?'
赵公子很想破口大骂,却不敢透漏丝毫内心想法。
他能确定,如果表现的令对方不满意,或许明天新闻就会报道:赵公子悲恸过度,抢救无效死亡。
“我应该做什么?”
“通知你赤水工地,今晚休息,我马上安排人进场。”
“好!”
赵公子重重点头,拿出随身通讯器,却发现上面没信号。
军旅男子见状,对门口两名同伴打个手势,其中一人走了出去。
没多久,信号恢复。
赵公子拨打号码,联系赤水工地……
“接下来呢?”
“等好消息!”
领头男子像似完成什么任务,走到一旁坐下。
门口留下的男子,则是关上屋门。
赵公子直到,如果自己没有后续动作,指使殺手刺杀葛小天的罪名,就这么坐实了。
心中正在着急……
坐在一旁的军旅男子,忽然开口道:“咦?你还带了biubiu?”
“嗯?”
赵公子顺着对方目光,看向自己腰间,那里赫然挂着一件华丽bihbiu套,而套里则是插着当初在锦绣川,葛小天当作见面礼送给他的黄金沙莺,“哦,这是防风打火机。”
“我瞧瞧。”
军旅男子似乎没见过这么稀罕的小玩意,不等赵公子答应,劈开biubiu套,拿出里面物事。
吧嗒……
勾动扳机,管口喷出湛蓝色火焰。
“嘿,这小东西不仅做的精致,还挺有手感,沉甸甸的。”
军旅男子上下把玩,忽然瞳孔一缩,皱眉看向手柄底部。
透过似乎因摔打产生的裂痕,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个小主板。
主板上布满电子元件,顶部还有个针孔大的小灯,在明灭不定。
“监听器?!”
军旅男子犹如被踩住尾巴的野猫,瞬间炸毛,用力将黄金沙莺摔向瓷砖店面。
砰……
镀金的沙莺四分五裂,弹出一个个小巧部件,里面除了打火机构件,还有监听器、监视器、定位器、备用监听器、备用监视器……
赵公子脸色无比精彩……
'卧槽!'
'我靠!'
'尼妈!'
'我特么!'
'你牛比!'
'不愧是葛黒子!'
军旅男子却变了脸色,凶狠的看向赵公子,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掐住其脖子,单手拎起,“说,存储器在哪?”
赵公子咧嘴一笑,刚准备说两句豪言壮语,庆祝自己的最后一段光阴……
砰砰……
被另外一名军旅男子关闭的屋门,忽然传来敲门声,“赵公子,我家老板派我来给您修打火机。”
赵公子:“……”
军旅男子:“???”
“赵公子?您开门呀!”
“我修完马上就走……不,按照我家售后标准,只换不修。”
“赵公子?您不开门,我进去了?”
话音未落,厚重木门连同门框,被人以难以想象的巨力,从外向内硬生生推开。
嗯,是推开,不是卸下,也不是踹飞,而是推~开。
来者身穿蓝色工装,身材魁梧,乍一见面,就令人犹如面对凶猛毒蛇。
对方放下门框和屋门,笑容可掬,“打扰了,我只负责售后,不参与你们冲突……呀,这产品坏的够彻底,竟然全碎了。”
“似乎不在保修范围之内,赵公子,您打算怎么处理?”
赵公子几乎被军旅男子掐窒息,哪能回答。
“这位先生,您先放下赵公子,让我处理完售后,拿个好评怎么样?要不然老板扣我薪资,我就没钱吃饭了……饿肚子的感觉,你肯定体会不到。”
军旅男子眼看来者犹如神经病一般,直接出手,弹出腕部匕首,刺向对方胸口。
然而。
后者却不慌不忙,抬手抓住匕首中间部位,以肉眼可见的缓慢动作,却无法抵挡的极快速度,一拳轰在自己胸口。
军旅男子难以置信的看向眼前这个神经病,旋即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左手尚在半空,右手依旧拎着赵公子。
这一拳,似乎没对自己造成伤害,但他分明能感受到那股令人颤抖的力量。
而旁边。
'神经病'不慌不忙的从文件包里取出售后单,然后放下赵公子,“人为损坏不保修,如果想换新,加上此次服务,总计450亿红钞。”
军旅男子目瞪口呆……
赵公子似乎明白什么,“我、我同意这次服务!”
“那就签字吧。”
赵公子抢下签字笔,飞快书写。
售后人员则是拿出相机,拍摄现场,眼看军旅男子保持的动作有些不对,又把签完字的赵公子拎起,放回被前者掐住的位置。
“可惜无法复原,此次服务要降低两点提成。”
售后人员摇摇头头,对自己很不满意,收好售后单,跟赵公子举起左手,作秀肌肉状,“奥利给,本次服务圆满结束,天卫77189号员工祝您生活愉快,记得好评哦!”
下一刻。
售后人员消失了,门框和屋门回到原本位置。
赵公子:“……”
军旅男子:“……”
沉默两分钟后。
军旅人员忽然喷出一口夹杂内脏的鲜血,瘫软倒地,
赵公子:“???”
(军旅男子受到的攻击,犹如被汽车撞击,当时没事,实则内脏俱毁,过不了太久就没救了,天卫和修士的力气,按照本书设定,完全可以做到,而现实,一些技击高手也能做到。)
又是许久。
赵公子平复心情,压下因这匪夷所思的经历,产生的胡思乱想,走出偏房。
守在门口的另一名军旅男子,犹如雕像一般站着,其出去关闭屏蔽器的同伴,却再也没有返回。
赵母对这边发生的事情,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在悲恸痛哭。
赵父病故,受南都风暴影响,无人敢来吊唁,因此,赵府再无他人。
赵公子深吸一口气,走到赵母身边,“妈,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
“快走吧。”
“带上你父亲。”
“这……”
赵公子稍稍迟疑,点点头,“好。”
五分钟后,赵府人去楼空。
这时,一辆南都大院牌照的天霸轿车,停在院门口。
车窗打开,露出于总面孔。
于总没有下车,点燃一支香烟,沉思片刻,关上车窗,天霸开向它处……
又是片刻之后,一辆绿皮吉普开进大院,三名武备绿衣冲进大厅,一人背起一名军旅男子,堆叠到后座,旋即扬长而去……
通往酆都的山道上。
一辆喷涂'天卫安保售后'字样的天霸SUV,极速行驶。
汽车内:
“儿子,咱们去哪?”
“见一位有可能帮到咱们的人。”
赵母并非家庭主妇,掌管着江南金融和财政,只是赵父为了跟于总对弈,避免被对方抓住把柄,方才为赵母办理退休手续。
如今发生超乎想象的事情,赵母早就想到最差结果,如今听到有人能帮俩人,瞬间想起一个年轻人。
“葛小天?”
“嗯。”
赵公子不在说话,第一次当着母亲的面,点燃一支香烟,摸摸衣兜,发现没火,看向为自己服务的'天卫售后人员',“有火吗?”
“只卖不借,500万红钞。”
赵公子心头万句mmp,“给我一个。”
“好咧!”
天卫售后人员打开手套箱,取出一盒火柴,毕恭毕敬的双手递给赵公子,“先生,您要的货。”
赵母被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尖叫道:“快回头把好方向盘,这是山路!!!”
“哦,淡定,出现意外,我们赔的起。”
赵母:你们都是什么人啊!
赵公子经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会已经变得很淡定,拍拍赵母后背,点燃香烟……
“先生,车内抽烟,罚款五百万。”
“您放心,缴纳罚款,您随便抽。”
“艹,我从来没见过宰客宰这么狠的黑商!”赵公子忍不住吐槽道。
“您可以选择终止本次服务,我司将退回百分之二十总服务费。”
天霸SUV在夜色快速穿行,很快消失在茫茫山雾中。
第二天,1月6号。
明媚阳光驱散晨雾,为酆都带来崭新一天。
飞碟样式的酆都天成大厦内,走出一位睡眼朦胧的年轻人。
其挠着乱如鸟窝的碎发,打着哈欠走到门口左侧小吃摊前,“老板,五个包子一碗粥,粥要咸的。”
“好的……葛、葛老板?”
“嗯?”
小青年似乎想起什么,“哦,我又回来了!”
吃饱喝足,道十一出现在小饭桌对面。
“老板,赵公子凌晨四点抵达酆都,一夜未睡,等着见你。”
“津港的水岸人家、诚基中心、万豪国际,拆除重建费用,以及打造百万吨港口的投资额,总计多少?”
“一千七百亿红钞。”
“如果加上济府的诚基中心、万豪国际呢?拆除重建费用?对了,还有购房者安置费、补偿款。”
“差不多需要四千亿。”
“赵公子似乎没这么多钱。”
“嗯,他所有公司资产,加上被咱们截留的外资,总计三千亿。”
“不少了。”
葛小天点点头,拨打董事长专线,“老板,赵公子愿意捐出一切,但资不抵债,您怎么看?”
“你打错了,我是董事长。”
“没打错啊,您就是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