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厮罗看来,青塘拥有五十万的控弦之士,已经能跟大宋一教高下。
青塘五十万控弦之士,可不是黑汗王朝那种脱离了马背,就不会战斗的黑汗兵。
青塘五十万控弦之士,乃是真真正正的精兵。
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挑选出来的。
马上马下,皆是精兵。
此外,通过大宋的技术支持,青塘也锻造出了一批十分精良的兵甲。
精兵配备上精良的兵甲,战斗力那是成倍数增长。
角厮罗觉得,论单兵作战能力,青塘的控弦之士,绝对不弱于大宋的禁军。
现在,两军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火器。
“没有火器相助,对上了大宋的禁军,我们会损失惨重。”
角厮罗笑过以后,沉吟着道。
提到了火器,安子罗、万先生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收敛了起来。
万先生沉声道:“近些年我们明里暗里,从大宋弄到了不少火器,也派匠人将其拆开仿造了一番,可我们仿造出的火器,跟大宋的火器始终有些差距。”
安子罗皱着眉头道:“我们仿制出来的那些还算不上是火器。”
角厮罗和万先生闻言,齐齐叹了一口气。
青塘在拿到了大宋的火器以后,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仿造了一番。
只是能仿造出火器的形,却仿造不出火器的神。
他们仿造的火器根本没办法用,一用就炸裂。
大宋的火器几乎很少炸裂,除非是用了许久,出了问题。
万先生沉吟了一下道:“或许寇季在创出火器的时候,就知道火器是一个战争利器,所以他提前布置了许多防止仿造的手段。
我们要真正造出火器,恐怕还需要从宋人那边得到真正的火器锻造技艺才行。”
角厮罗沉声道:“制造火器的事情,暂时放一放,等有机会从宋人那边得到真正的火器锻造技艺以后,我们再制造火器。
没有火器相助,我青塘兵对上了大宋禁军,固然会损失惨重。
但想从大宋身上剜肉,哪有不付出代价的道理。”
万先生点点头道:“有黑汗、辽国牵制大宋,我们即便要付出代价,不会太高。”
角厮罗点头感叹道:“若不是黑汗和辽国一起牵制大宋,我也不敢对大宋动手啊。”
大宋有多强,黑汗不了解,辽国也是一知半解。
青塘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大宋的将士们配备上了火器以后,称之为列国最强,也不为过。
若不是黑汗王朝和辽国对大宋一起出手,形成了东西夹击的势头,角厮罗一定会强按下自己心头的那一点野心,乖乖的给赵官家当顺民。
“寇季离开以后,举国备战。”
角厮罗感叹过后,声音沉重的道:“此战若胜,天下之地,任由我青塘取允。此战若败,安将军便带着我的长子一路往西行,去黑汗王朝攻城掠地,为我青塘再开一片基业。
我会跟青塘城共存亡。”
安子罗脸色凝重的对角厮罗一礼。
角厮罗、万先生、安子罗在密议的时候,寇季已经在青塘的内侍引领下,到了角厮罗为他安排好的住处。
一座圆顶形的寝殿,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没什么人。
寇季到了以后,寝殿门口的侍卫们尽数撤走。
寇季的人接替了寝宫的守卫。
寇季迈步进了寝殿,找到了床榻以后,躺了上去。
盯着圆形的穹顶瞅了一会儿,寇季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角厮罗倒是打的好算盘……”
寇季仅仅说了半句话,便不再多言,躺在床榻缓缓了进入到了梦乡。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寇季便带着人到了角厮罗所在的宫殿内向角厮罗辞行。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寇季懒得跟角厮罗继续虚与委蛇。
角厮罗估计也不愿意让他继续在青塘城内多留。
所以寇季不想留下惹人嫌。
角厮罗知道寇季要离开,拉着寇季说了一大堆的客套话,然后派遣了一队兵马,将寇季护送出了青塘。
寇季出了青塘,便一路往河西赶去。
在寇季赶去河西的路上。
黑汗王玉素甫和萧匹敌正率领着重兵猛攻瓜州。
数日时间。
黑汗王玉素甫派遣黑汗兵发起了数次渡河的战争,皆以失败告终。
在火炮和火枪的掩盖下,黑汗兵很难冲到河对岸。
即便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冲到了河对岸,也会被河对岸遍布的雷区炸的狼狈逃窜。
耗费了数日,也没能跨过大河,军中将士驱赶的牛羊已经快要耗尽,黑汗王玉素甫终于无法在平静的对待瓜州的战事。
黑汗王帐。
黑汗王玉素甫阴沉着脸,在思量渡河的法子。
萧匹敌通禀了一声后,迈步进入到了黑汗王帐。
见黑汗王玉素甫一脸阴沉的坐在哪儿。
萧匹敌施礼道:“汗王可是在为渡河的事情头疼?”
黑汗王玉素甫瞥了萧匹敌,“明知故问……”
黑汗王玉素甫的语气有些不太友善。
萧匹敌却没有在意。
萧匹敌对黑汗王玉素甫道:“不如再分派出去一支兵马如何,从瓜州北面绕过去。”
“不行!”
黑汗王玉素甫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瓜州北面可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沙漠。
那一片沙漠有多大,黑汗王玉素甫心里清楚。
别说是分派出去一支兵马,就算是他将全部的兵马带过去,也仅仅只能填满那片沙漠的一角。
骑兵进入到其中,若是迷了路,九成九会葬身在沙漠中。
萧匹敌见黑汗王玉素甫果断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就知道黑汗王玉素甫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兵马去沙漠里涉险。
萧匹敌沉吟了一下道:“可是汗王如果不分兵的话,军中的将士恐怕就没东西吃了。”
黑汗王玉素甫眉头皱成了一团。
萧匹敌能看到的事情,他岂会看不到。
他不仅知道军中的将士已经快没东西吃了,他还知道军中的将士要是没东西吃了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即便如此,黑汗王玉素甫还是不愿意让军中的将士去沙漠里冒险。
“那就不惜一切代价,攻入到瓜州。”
黑汗王玉素甫声音沉重的说出此话,他目光直直的盯着萧匹敌道:“你不是说宋人十分富庶,他们手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吗?”
“不惜一切代价?”
萧匹敌眉头一挑。
黑汗王玉素甫问道:“本汗若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话,能否渡河?”
萧匹敌沉声道:“汗王若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话,外臣到有一法可以渡河。”
黑汗王盯着萧匹敌,沉声道:“说!”
萧匹敌咬牙道:“将数十万兵马一起压上去,分别从各处渡河。我们麾下的兵马数量,远比宋军的兵马数量要庞大十几倍。
一起渡河的话,宋军自然拦不住。”
镇西军数量有限。
黑汗兵若是只从一处渡河的话,他们自然能拦住。
可黑汗兵一窝蜂的从各处渡河的话,镇西军只能拦住其中一小部分。
“那就将所有的兵马一起压上去!”
黑汗王玉素甫果断道。
其实黑汗王玉素甫也曾想过将所有的兵马一起压上去。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将所有兵马压上去,是担心宋兵在对岸其他地方还有伏兵。
毕竟,河对岸目前盯着他们黑汗兵的宋兵,仅仅只有一万之数。
还有四万宋兵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头。
骑兵在渡河的时候,很容易成为靶子。
对面有十分犀利的火器,一旦在河对岸铺开,形成一道网。
骑兵迎上去跟送死没区别。
黑汗王玉素甫之所以盯着一处打,就是为了用极小的兵力,将一处啃烂。
然后再派遣大军沿着这一处快速的渡河。
只不过,事到如今,这一处他怎么撕也撕不开,就不得不派遣所有的兵马,一起压上去。
黑汗王玉素甫的命令很快传达到了所有黑汗兵耳中。
数十万黑汗兵,一起压到了河边。
河对岸。
种世衡站在一处高地上,看到了数十万兵马一起压了上来,咧开嘴笑了,“折腾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要走这一步。”
“传令下去,让其他各处的镇西军将士戒备,准备应敌。”
随着种世衡的命令传达下去,躲在河岸边两三里外的镇西军将士,以及河西的地方兵,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岸边。
足足六万多的将士,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河岸边,并没有露头,一个个静静的等着黑汗兵渡河。
“呜呜呜……”
沉重的号角声响起。
数十万黑汗兵,分成了上百股,从河面的上百处地方渡河。
枪炮声在黑汗兵渡河的时候迅速的响起。
沿着原路渡河的黑汗兵,遭到了镇西军的痛击。
其他各处渡河的黑汗兵,则并没有遭遇到枪炮的伤害。
渡河渡到了一半。
突然从对面的河岸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宋兵将士。
他们猛然间在河岸边上露头,吓了渡河的黑汗兵一跳。
“嘿嘿嘿……等你们好些天了……”
“上家伙……”
镇西军中的火枪和火炮数量有限,并不是每一个将士都有。
那些前来辅助作战的地方兵,连火器都没摸过。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阻止黑汗兵渡河。
弓弩、床弩、重弩、投石车、百虎齐奔、火弩流星箭等等器械,一口气全被他们搬到了河岸边上。
“咚咚咚……”
伴随着战鼓声敲响。
箭矢、弩枪、巨石、带着火尾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射向了河面上的黑汗兵。
黑汗兵如同下饺子般栽倒在了水里。
一朵朵血花在水中绽放。
河水渐渐的被染成了红色。
黑汗王玉素甫见到了近万黑汗兵一照面就被宋军射杀在了水里,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咬牙切齿的嘀咕了两句。
黑汗王玉素甫怒吼道:“退!”
萧匹敌听到此话,脸色一变,“汗王,敌人虽然箭矢密集,但是只要我们顶着压力,一定能冲过去。我们的兵力远远超过了敌人。
敌人杀不完。”
黑汗王玉素甫瞪着眼,喝道:“不是你的兵马,你不心疼!”
萧匹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黑汗王玉素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略微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手下的兵马全部是骑兵。面对宋兵密集的箭矢阵,根本抵挡不住。
我记得你手里有一支盾兵,等第二次冲锋的时候,让他们打头阵。”
萧匹敌听到了黑汗王玉素甫此话以后,终于明白黑汗王玉素甫为何在看到了对面宋兵伏兵以后,果断下令退兵。
这是惦记上了他带着的盾兵了。
准确的说,是在逼他出力。
萧匹敌皱着眉头,没有开口。
他带的那些盾兵,可不仅仅是盾兵,还是一群匠人。
他们存在的目的,是为了锻造攻城器械。
宋辽两国鏖战了多年。
萧匹敌很清楚,宋国兵马最擅长的就是防守的战事。
若是没有匠人锻造攻城器械,他们面对宋兵重兵把守的城池,就只能望而却步。
总不能指望一帮子骑兵跨着马去攻城吧?
“汗王,外臣手下的盾兵有重用!”
萧匹敌沉声道。
黑汗王玉素甫冷哼了一声道:“过不了河,你手下的盾兵纵然有天大的用处,又有什么用?”
萧匹敌被怼的有些说不出话。
良久以后,萧匹敌坦言相告,“宋军最善于守城,而外臣手下带的那些盾兵,正是锻造攻城器械的匠人。”
黑汗王玉素甫皱眉道:“匠人?不会是你不愿意出兵,故意说出的推辞之语吧?”
萧匹敌沉声道:“汗王可以验证他们一二。”
黑汗王玉素甫觉得萧匹敌不像是在说假话,当即沉思了一下,“那就让他们交出盾牌,交给本汗手下的兵马。”
萧匹敌果断点头答应了此事。
当即。
黑汗兵退到了河岸边,河对岸的宋兵也停止了攻击。
黑汗王玉素甫吩咐萧匹敌收缴了辽兵手里的盾牌,分发给了手下的黑汗兵。
然后命令撑着盾牌的黑汗兵在前,其他黑汗兵在后,继续渡河。
为了一次跨过大河。
黑汗王玉素甫亲自率领着自己帐下的七百马木留客督战。
黑汗兵再次开始渡河。
冲在最前面的黑汗兵,有盾牌做防护,勉强顶住了河对岸宋兵的密集的箭矢。
种世衡见此,下令所有投石车,开始投捆绑成一束的手榴弹。
一轮轮密集的手榴弹束投掷在了河中以后。
河中升起了一道道喷泉。
喷泉喷出的水中,还冲着黑汗兵的尸骸。
黑汗王玉素甫铁了心要渡河,所以对那些伤亡充耳不闻。
他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些撑着盾牌从各处渡河的黑汗兵。
有盾牌相助,黑汗兵不用害怕箭矢的威胁。
除了火炮和火枪陈设的那一处以外,其他地方就只有投石车和重弩和床弩能威胁到举着盾牌的黑汗兵的性命。
当第一个黑汗兵举着盾牌踏上了河对岸以后。
黑汗王玉素甫和种世衡心头都是一阵。
黑汗王玉素甫几乎毫不犹豫的喊道:“所有人全速渡河,给本汗击垮宋军!”
黑汗兵更加汹涌的往河对岸涌去。
种世衡望着那渡河的黑汗兵,略微叹了一口气,“兵力差距太大,地雷炮也不够,根本做不到给河岸边全部布上地雷炮。
不然这勒河,便是所有黑汗兵的葬身之处。”
“留下五千地方兵断后,其他人退。”
种世衡再次下令退兵。
待到黑汗兵渡河,组织在一起,组成了骑兵冲锋阵型以后。
种世衡已经带着兵马退往了山上。
黑汗兵面对的,只有五千被留下断后的地方兵。
地方兵根本没有跟黑汗兵正面抗衡。
在黑汗兵正式组成了阵型以后,他们开始往四面八方逃窜。
种世衡交给他们的任务很简单。
那就是尽可能拖住敌人行军的脚步,然后保证自己活着。
“追!”
黑汗王玉素甫被人抬着过了河,望着四处逃窜的宋兵,恶狠狠的下令。
此次渡河,黑汗王朝损失的兵马,几乎快赶上了沙州边陲那一役。
然而,宋兵方便的损失,比起沙州边陲那一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黑汗王玉素甫派遣兵马追击四处逃窜的地方兵的时候。
种世衡已经退到了瓜州城外的山里。
在山里,种世衡又准备了一处阻敌的战场。
黑汗王朝的兵马数量太过庞大,种世衡根本没办法率领兵马跟他们正面抗衡,所以他采取了一层一层剥皮的方式,削弱着黑汗王朝的兵力。
种世衡不仅在山里准备了阻敌的战场,还在瓜州城内设立的阻敌的战场。
此外,瓜州城外那一片被李迪砍光的树林,也是种世衡设立的战场之一。
一处一处的削弱下去。
种世衡有信心在黑汗王朝的兵马抵达玉门关的时候,将他们削弱到六十万。
就在种世衡这边的战事刚刚落幕的时候。
阳关的战事爆发了。
黑汗王玉素甫和萧匹敌分派出去的骑兵,一路长驱直入的冲到了阳关。
然后十分勇猛的冲进了一个巨大的口袋阵。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近十一万兵马已经将他们团团围困。
狄青带着面具,跨坐在马背上,盯着包围圈里的黑汗兵和辽兵,低声道:“你们是看不起我吗?一点掩饰也不做,就横冲直撞的往阳关冲?
当我坐镇的阳关是纸糊的?”
狄青早在黑汗王朝和辽国联军抵达沙州边陲的时候,就接到了驰援河西的军令。
他率领的永兴军坐镇在西宁州,一路星夜兼程的赶到阳关,也不过三日时间而已。
所以在黑汗王朝和辽国的联军出现在瓜州边陲的时候,他就已经赶到了阳关。
种世衡之所以对黑汗王朝和辽国分派出去的兵马置之不理,就是因为他清楚,有狄青坐镇阳关,黑汗王朝和辽国分派出去的兵马,根本破不了阳关。
狄青率领着永兴军到达了阳关以后不久,陕西府和西平府的地方兵也相继到了阳关。
狄青在得知了种世衡传信,得知了有一支人数在六万的黑汗兵和辽兵前来攻打阳关的时候,费心做了一番准备,准备跟黑汗兵和辽兵在阳关好好一战。
只是他派遣出了斥候,仔细探查了一番黑汗兵和辽兵的进兵动向以后,就发现,对方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对方一路长驱直入,没有做任何掩饰的快马加鞭的冲向了阳关。
狄青就顺手在阳关门口做了一个口袋阵。
然后,敌兵就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口袋阵。
一场兵力超过了十万的大战,还没开始,就这么结束了。
狄青盯着包围圈里的敌兵看了许久以后,沉声下令,“愿降的,砍去两根小脚趾,收编为奴兵。不愿意降的,杀。”
砍脚趾,是狄青在大理的时候学到的一种掌控俘虏的办法。
砍了两根小脚趾,用火一烫,基本上就断绝了俘虏串联在一起逃脱的可能。
随着狄青一声令下。
近十一万兵马往前一逼。
黑汗兵和辽兵中间的大部分人果断降了,仅有少数不知死活的死硬分子,选择了负隅顽抗到底。
最终他们的尸骸就成了阳关前所有花草树木的化肥。
狄青在将士们的欢呼声中,押解着五万的俘虏,缓缓的进入到了阳关。
就在狄青押解着俘虏进阳关的时候,寇季也策马进了阳关。
二人一个从东门而入,一个从西门而入。
一直到了关内,才碰头。
狄青见到了寇季,又高兴又激动,他跳下了马背,在众目睽睽治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寇季的马前。
“兄长!”
寇季笑着打量了一番狄青,道:“我们应该有好些年没见了吧?”
狄青郑重的点头。
寇季笑道:“你长大了不少。”
狄青依然郑重的点头。
寇季失笑道:“别那么拘谨,我又不是曹宝臣,在我面前,不需要努力维持那一副稳重成熟的面孔。”
狄青突然勾起了嘴角,灿烂的一笑。
寇季点点头,笑道:“这就对了。你还没到三十,不应该活的像是个小老头一样。”
说到此处,寇季看向了狄青身后那庞大的俘虏队伍,有些意外的道:“打胜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