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斩杀流寇万余人,加上第一旅防守的两天,流贼大军共损失了将近三万人,被俘虏三万五千人。
这一战的战绩虽大,朱慈烺却不敢大意,革左五营的一万多精锐损失不大,留着他们始终是个祸害,说不定跑到湖广又可以拉起十万大军。
正当朱慈烺坐在大营中思考如何彻底解决的时候,徐盛走了进来,送上一份战报道:“殿下,贼军昨夜袭击了霍山县。”
朱慈烺接过战报扫了一眼,立即道:“追!”
在朱慈烺领军到达霍山县的时候,只见城中浓烟密布,大部地方变成了散发着热气的废墟瓦砾,不少百姓已丧身火海,火灾中被烧伤烫伤的百姓多达千人,许多人伤势非常严重不治而亡,城中哭号之声不绝于耳,惨不忍睹。
马守应在抢光了霍山县后,又放火烧了县城,以此吸引官兵的注意,为自己逃跑争取时间。
好在天武军夜不收发现的早,及时派兵扑灭了火焰,还救出了一批被大火围困的百姓们,不过依然有不少地方被烧毁。
朱慈烺又惊又怒,一边让人救济受灾百姓,一边下令大军进山追击,死缠不放,一定要将革左五营彻底打残,绝之灭之!
在霍山县,部分留守的天武军开始搭建帐篷和简易窝棚,让那些被家中房屋被烧毁的百姓居住,好在现在是九月份,天气不冷不热,环境对生存影响不大。
朱慈烺又将天武军的军用物资拿出救济百姓,同时传令给最近的六安州,再运送一批救济百姓的粮食和药材。
百姓们对皇太子和天武军非常的感激,他们不仅冒险扑灭大火,还将军粮分给百姓果腹,又让军中医士救治百姓伤者,大明何曾有过这样的军队,因此百姓们对天武军非常的崇敬,皇太子仁义爱民、天武军仁义之师的大名也渐渐在江南地区传开。
在处理完霍山县的事情后,朱慈烺只在霍山留下一个团的屯田兵以备不测,自己则是亲自领军进入霍山,追击革左五营。
经过两天的急行军,朱慈烺终于在父子岭一带追上了先行进山的黄得功和孙应元两部人马。
现在进入霍山的官兵将近五万,天武军一万五千人负责追击老营,三万屯田兵搜捕溃散的流寇,还有一万多辎重兵往负责运粮后勤。
一些原本准备与老营会合的流贼溃兵,在霍山中被屯田兵到处追杀,东躲西藏的苦不堪言,没过几天,就有很多人饿的不行选择投降了。
有了龙骧夜不收提供的进山路线和贼兵的逃跑方向标记,天武军对革左五营老营紧追不舍,追上了就是一顿猛烈的砍杀。
革左五营剩下的大多是老营兵,人人骑马,机动能力很强,好在许多地上山路崎岖不方便跑马,这才让天武军能粘在后面,没有拉开太大的距离。
天武军的皇家骑兵团和各旅直属骑兵团,在前面与革左五营的老营兵遭遇过几次,也交过几次手,老营兵不敢恋战,每次都是丢下几百具尸体后再次跑路了。
在方圆数百里的霍山中,上演了一幕气势恢宏的官兵捉贼游戏,将近十来万人在霍山中不是躲,就是追。
马守应一路上郁闷不已,他还以为官兵点到为止了,刚打算在山里修整一下,顺便想想以后去哪发展,没想到皇帝的儿子居然亲自领兵追来了,这让他极为气愤,老子一路上输了好几场了,也留下不少老营首级,够意思了吧,你们怎么还没玩没了的,非要把人赶尽杀绝吗?
马守应越想越气,决定派人找官兵谈谈。
在天武军的临时营寨中,朱慈烺正和孙应元和黄得功商讨军情,预测流寇下一步逃跑的方向,准备派人提前绕道去堵路。
徐盛进帐报告道:“殿下,外面有个贼将想要见黄旅帅!”
黄得功笑道:“那贼将是想投诚了吗?”
朱慈烺也是好奇,道:“让他进来吧。”
一名贼眉鼠眼的流贼将军进入帐中,看见里面有两个将军和一个少年,心中微微惊讶,暗道这黄得功打仗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不过,这两个将军到底哪个才是黄得功呢?一会儿拜错了可不好。
在稍微思考了一下,这名流贼将军立刻凭借着超强的分析能力做出了选择,他冲着孙应元一抱拳,呵呵笑道:“小人是总掌盘子坐下中军将军,参见黄总兵!”
还未等孙应元开口,这贼将又道:“六安一战,总掌盘子对黄总兵敬佩不已,称您为您大明第一战将!”
黄得功看不下去了,道:“你他娘的能不能看准了人再夸?”
一旁的朱慈烺并未说话,只是笑了笑,山中崎岖,朱慈烺没有穿盔甲,只是穿了件玄色常服。
这件玄色常服上图案有五章,两肩是团龙,背部是山,两袖纹着火、华虫、宗彝,每袖各三个。
如果是大明的官员,仔细打量一番就会识得他的身份,但流贼不懂,没人认识这些玩意代表着什么。
就说衣服形制,皇太子和亲王、郡王的衣服,在颜色、纹样等细节上有着严格的区别,如皇太子作为储君,可以与皇帝一样使用玄色上衣,而亲王、郡王、世子等只能用青衣。
玄色就是黑色,虽然朱慈烺的衣服双肩秀着两团龙但因衣服色差和位置,这名贼将并未看出来他是什么身份,只当是黄得功的家人。
这名贼将一听黄得功这话,就立即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不过他脸皮颇厚,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着黄得功又是一抱拳道:“小人是总掌盘子坐下中军将军,参见黄总兵!六安一战,总掌盘子对黄总兵.......”
黄得功打断了他的话,道:“得了!你他娘的直接说正事,别扯那些没用的!”
贼将干笑了一声,道:“马爷让我问您,您是想文斗呢还是武斗?”
黄得功皱了皱眉头道:“文斗还是武斗?姓马的脑子是不是不正常?老子是武将,你说文斗还是武斗?”
贼将先是一怔,随后又笑了起来,道:“原来总兵大人不懂行啊,马爷的意思是,经此一战,总兵大人的功劳已经很大了,加官封赏不在话下,您杀的再多也还这样,不如捞点实惠的!”
一旁的孙应元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