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将自己当成男人,就绝不会那么随意的坐在自己的身上,还给了自己一个吻,那么随意的调笑自己。
从道缘的动作,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前是如何对待自家猫咪的,一点都不显得异常。
“太过分了!”杨三阳慢慢坐起,揉了揉发麻的手臂,舒缓了一下筋骨,慢慢摊开手中卦象:“凶!大凶!”
六二: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像曰:六二之难,乘刚也。十年乃字,反常也。
“不过,却也凶中透吉,成道之机就在此中!此行有我的成道之机!”杨三阳双目内露出一抹神光,万千卦象化作信息流在其脑海中流淌而过。
“这一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杨三阳松开手掌,眼中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一抹释然:“我只是不相信而已!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肯轻易认输的人。”
整理好衣衫,杨三阳化作金虹,直接来到了后山,感应着尚在修炼的两个小家伙,杨三阳轻轻一笑,捏了捏娲的小脸。
五百年过去,娲依旧稚嫩如初,并没有多大的发育,依旧是那可爱张娃娃脸。
“师兄!!!”娲睁开眼,语重心长的道:“人家在修炼哎!要是一不小心岔了气,岂不是要害苦人家?”
瞧见娲大大的白眼,杨三阳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娲的鬓角,捏了捏那婴儿肥的小脸,自怀中掏出一只玉匣:“送给你的!”
杨三阳将玉匣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对着娲道:“此乃先天灵物息壤,贵重至极,比之先天灵宝还要稀少,乃洪荒大地之根基。你如今即将寄托法相,尚未寻到合适的灵物,这些息壤就给你了!”
“息壤!”娲瞪大眼睛,满是不敢置信:“这般贵重之物,师兄也舍得给我?”
“此物于我来说用处不大,但对你来说却是铸锭根基之妙物,你未来能走多远,全靠它了!”杨三阳慎重道:“不曾将玉匣内的息壤炼化,你便不可一日走出洞府,更不可和人乱说,泄了自家的底细。在这灵台方寸妙境,虽然安全无比,但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山中终归有一些无耻之人!”杨三阳摸了摸娲的脑袋:“可曾记下了?”
娲眼睛放光的抚摸着玉匣,想要将其拿起,却见那玉匣纹丝不动,不由得惊叹一声:“好沉!”
“吧唧!”
娲扑倒杨三阳怀中,亲了一口他的面颊,脆生生道:“多谢师兄!”
“你这小家伙!”杨三阳揉了揉对方脸蛋:“为兄要出一趟远门,只希望归来后,你二人皆已经修得长生大道,明悟不死妙法!”
“师兄要去哪里?”娲面露讶然之色。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也不知此生能不能活着回来!”杨三阳洒然一笑,挥了挥手转身走出山洞:“你闲暇之时,可要记得替我酿酒,待我回来后饮用。”
“师兄,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娲追到洞口,对着杨三阳背影喊了一声。
杨三阳背对着娲摆摆手,身形扭曲消失在白云外。
道行洞府
杨三阳站在道行洞府外,思来想去也觉得,自己该和他辞别一下,毕竟在灵台方寸山中,自己就这么一个朋友。
然而事实表明,杨三阳想多了!
道行闭关苦修,洞府大门紧闭,叫杨三阳不得不站在洞府外一阵感慨。
削了一截枝桠,做出了一个简易的木板,在其上勾勒出神文,表述自己此行目标,然后手掌一抖,那木牌插入道行洞府大门前,杨三阳化作金虹,一路径直在祖师寝宫前降下遁光。
“弟子拜见祖师!”杨三阳在门外道。
大门紧闭
其内传来祖师的声音:“你真要去?”
“非去不可!即为道缘,也是为了弟子自己!”杨三阳面色恭敬的跪倒在地,他不必问祖师为何知晓自己的此行目标,祖师的神通非他能度量。
“值得吗?”祖师叹息道。
“说她值得,她就值得!说她不值得,她就不值得!”杨三阳笑了笑:“对于有的人来说值得,但对于有的人来说就是送死。”
“此行九死一生,哪里是魔祖地盘,我亦顾不得你!”祖师摇头道。
“那便九死一生,更何况……机缘所致,不得不去!”杨三阳毫不动摇。
“既然如此,你便去吧!”祖师声音逐渐沉寂。
“砰!”
“砰!”
“砰!”
杨三阳跪倒在地,在青石上磕的额头青肿:“弟子不孝,愧对祖师栽培。弟子若一去不回,劳烦祖师替弟子照料那两个小家伙,那两个小家伙都是好苗子,未来前程无量。”
话语说完,杨三阳直接化作金虹,飞出了灵台方寸山。
祖师放下酒盏:“倒是真性情,可惜造物弄人。”
童儿默然不语,只是又喝了一口酒水:“弟子想去……”
“不可,那里可是天南,你一届金仙修为虽然不错,但却也是杯水车薪!”祖师摇了摇头:“全凭他自己造化了。”
这是杨三阳第二次出大荒,眼中一条金线流转,大千世界无尽法则尽数在其眼中显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荒依旧是那个凶险至极的大荒,可我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孱弱的我了!此去天南,何止亿万里之遥,单凭我一人之力,想要赶去却是休想!”
手中画了一道金黄色符文,杨三阳对着远方无尽大荒一招手,体内无穷法力尽数灌注其中:“龙须虎,还不速速归来!”
大荒之中
某处茂林
龙须虎身前七八只小妖在为其捶背,拿捏筋骨,口中嚼嚼着不知是何动物的大腿,血淋淋的啃着,显得好不逍遥自在。
自从摆脱了蛮子的束缚后,龙须虎小日子过得美滋滋,整日里吃饱喝足除了修炼一番,便是享受小妖的伺候。
三灾境界的修士,在这茫茫大荒算不上强者,但却也绝对能划地为王统摄一方。
“那蛮子不知死活,竟然还敢与龙族为敌,搀和入那等规模浩荡的争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龙须虎撇撇嘴,那日他是亲眼所见魔祖出手的威能,惊得其五脏具裂,险些丢掉了半条命。
还好,他毕竟机灵,顺着兽潮逃得了性命。
“哎呦……”就在龙须虎想入非非之时,忽然间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恨不能立即刨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是那禁法发动了,莫非那小猴子还没死?”
“龙须虎,还不速速归来!”滚滚天音犹若雷霆,浩浩荡荡的径直向其体内灌注而去。
“哎呦,你个该死的小蛮子,好狠辣的手段,隔着天涯海角,居然还躲不过你的手段!”龙须虎一把推开身前小妖,径直化作妖风遁走。
说来也怪,只要龙须虎循着感应,不断驾驭妖风赶路,那金光似乎蕴含着一种莫名加持,叫其遁光快了十几倍不止。但他若胆敢半路停下,禁法便会再次发作,剧痛传入心头,叫其恨不能立即刨开自己的脑袋。
半个月后,瘦的皮包骨头,满面风尘的龙须虎终于与杨三阳汇合。
“你大爷,你催命啊!就算催命都没你这么狠!我不要休息?我不要恢复法力啊?”瞧见端坐树下的杨三阳,龙须虎二话不说,直接窜了上去,欲要将杨三阳扑倒在地。
他足足忍受了半个月的火气,此时猛然爆发出来。
“砰!”
一道惊天动地的声响,只见杨三阳手掌伸出,龙须虎变得犹若微尘,被其一巴掌扇入了泥土里,整个身躯镶嵌在大地上。
“龙须虎,咱们老朋友见面,就不能好好说话!”杨三阳温声道。
“你……你……你欺负妖!你欺负妖!”龙须虎眼眶含泪,整个大眼睛布满泪水,都要哭了。
不带这么欺负妖的!
“我也不想的,谁叫你这么欢迎我!”杨三阳翻了翻白眼,伸出手将龙须虎自泥土里抠出来,解开了禁法。
“砰”
灰尘四溅,龙须虎狼狈的卧倒在地喘着粗气,一大颗泪水滑落:“太欺负妖了!”
“给你三日休养时间,三日后咱们一道上路”杨三阳不紧不慢道。
“去哪里?”龙须虎下意识问了一声。
“不周之南,天南!”杨三阳道。
“不周之南?你骑我去?”龙须虎直接跳了起来,一副‘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再三确认:“你确定要骑我去?”
“难不成是你骑我去?”杨三阳看着龙须虎。
“我和你拼了!”龙须虎怒吼。
“砰!”
“我不服!你还是杀了我吧!此去天南,何止亿万里之遥?你还是干脆一刀杀了我爽快!”龙须虎瞪大眼睛,眸子里满是不屈。
杨三阳闻言默然不语,龙须虎自泥土里爬出来,试探着道:“你就算是跑死我,我也到不了天南啊!要不然咱们再去抓一个坐骑,你我一道骑着它赶往天南,如何?”
“倒是个好主意!”杨三阳不置可否。